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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很脆弱,但往往越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女人就越是坚强,越是清醒。
说完,楚幽蓝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还不想崩溃。
世事难料,就在昨天晚上,她还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努力保持坚强,只要厉谨言不放弃她,她也不会放弃他。
她不会不战而败,输给叶沁。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楚幽蓝承认,在看到叶沁怀中的那个女婴的时候,自己的世界就已经轰然倒塌了。
这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尽管它不是在父母的期盼中到来的,尽管它源于一个小小的阴谋,可它是活生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人可以蔑视生命。
在她的爱情面前,这条生命显得更为强大。
“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责任的男人。但前提是,那的确是我的责任。”
沉默了片刻,厉谨言再次开口:“这个孩子的存在,在今天以前,我完全不知情,它是叶沁单方面做出的选择。如果真的非要讨论出一个结果,我和孩子一样,也是受害人。”
“我没有怀疑你早就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你早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娶我。”
楚幽蓝苦笑一声,放开了手指。
这个男人,她还是多多少少理解一些的吧,她知道,他没有那么不堪。
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只是,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既然决定了去做亲子鉴定,那就先等着吧。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是与不是,很快就可以知道。一切等结果出来了再说,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楚幽蓝放平身体,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本想去帮她,但厉谨言却扑了个空。
他看着自己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姿势。
“等结果出来了呢?”
半晌,厉谨言听见自己喃喃地问道。
她的眼角泌出一滴眼泪。
“无非是两种结果,是,或者不是。对你来说,或许这两种结果中的任何一种,都不算好消息。”
楚幽蓝哽咽着回答道。
其实,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既然叶沁敢说出那样的话来,就证明她有十足的把握。
“要是……我是说如果,如果是呢?”
厉谨言颤声询问着。
他心里也没底。
“你真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女孩,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照顾吗?那种滋味儿,你永远都想象不到。但是,我知道……”
她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肆意地狂涌。
“因为没有爸爸,所以一直被人欺负。就算你再努力,哪怕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都会被人骂,果然是没爸的孩子。再长大一些,填写任何表格,父亲那一栏都是空白,或者写下‘已故’两个字,人家接过去一看,再打量你的神色,永远都是那么古怪。”
特别是在去申请一些补助金的时候,会被人反反复复地问,你家里什么情况,你爸妈都是做什么的。楚幽蓝说了很多遍,我爸爸不在了,从痛苦,再到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在自己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永远地失去了爸爸。
“和我不一样,我的爸爸只是不在了,是死别。但你要是不认她,那是生离,她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你不害怕内心不安吗?”
楚幽蓝声嘶力竭地问道。
生平第一次,厉谨言狼狈得落荒而逃。
他离开了病房,站在走廊上,直到李狂沙走了过来。
拍了拍厉谨言的肩膀,发现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李狂沙心说不好。
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反击,顺势给自己一个过肩摔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之前给我发那条信息,我就觉得不对劲儿。现在楚幽蓝又这样了,半死不活的,我看不像是普通的发烧吧?”
李狂沙指了指病房,疑惑地看着厉谨言。
该不会是真的被他猜中了吧!
“你有私生子?你搞出人命了?”
他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摇晃了两下厉谨言的肩膀,让他先回答自己的问话。
“不是。”
厉谨言疲惫地吐出两个字。
李狂沙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沁生了一个女儿,说是我的。”
下一秒钟,厉谨言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李狂沙反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
他想也不想地破口大骂道:“我艹!你这话说了不是白说吗?她说孩子是你的,和你在外面有私生子,这他妈不就是一码事吗?厉谨言,你丫真牛逼,离开部队才多久啊,都会玩文字游戏了!我看你下一步可以去当官了!”
一口气吼完,李狂沙气得在原地团团转圈儿。
“我的意思是,那孩子是怎么来的,我根本不知道!她说,她想生孩子,就偷了我的种子,自己去搞什么人工授精。我问你,你说有这个可能,她也说现在有这种干预技术。”
厉谨言勉强打起精神,又解释了一遍。
“这小娘们,真他妈狠啊!能想出这种办法,还有脸说自己不奢望嫁进豪门?我看,要是当初不出事的话,你说不定早就被她忽悠着把婚给结了!妈的!”
听完之后,李狂沙频频爆出粗口。
苦笑了一声,厉谨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这个,那我看她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我虽然是厉家的人,可就算嫁给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为了钱?他十八岁离开家门,早就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了。
如果不是借着这一次装瘸的机会回到北城,厉谨言可能到死都不会学习做生意。
“那你可就妄自菲薄了。这一次我没用错成语吧?你不只是厉家的长子,你还是‘猎鹰’的灵魂,有了你,边境一带可以保证安定。知不知道悬赏你的暗花已经多少钱了?那些毒贩想要杀你想得都快红了眼,你现在可是行走的钞票!”
一提到西南那边的情况,李狂沙想也不想,气急败坏地纠正着厉谨言的想法。
“是么?”
厉谨言摸着下巴,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