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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时,楚幽蓝就算心里再苦,也会强撑着,说自己一切都好,让家里人放心。
但现在,她忽然发现,原来当你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就算只是去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低下头,用手指勾着裙摆上的流苏,轻声说道:“挺好的,你别胡思乱想,他们家的人对我都很友善,再说我们平时也不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你别把婆媳剧里的那些套在我身上。”
楚幽白看着她,沉声道:“那好,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这些话说一遍。”
他就知道,她在说谎!
楚幽蓝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哥,我想喝水了,我去厨房。”
说完,她就起身要走。
谁知道,楚幽白一把拉住了她,将她重新按在了沙发上。
他俯下身来,深深地凝视着她惊惶的双眼。
“哥……”
楚幽蓝无助地把头扭到一旁,轻轻开口:“你别问了,我也不想说。”
她这么一说,楚幽白就全都明白了。
他没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过了很久,楚幽白才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楚幽蓝的脸颊,叹了一口气:“都是我没用,如果不是为了让我能够做手术,你根本就不用嫁给那个残废,更不用跟他们一大家子扯上关系。
小蓝,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只要我活着,我就是你的。”
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古怪,让楚幽蓝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十分紧张:“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你的我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楚幽白点点头,这才站直身体。
“我给你倒水去。”
他去了厨房,给楚幽蓝倒了一杯热水。
很快,外卖送来了。
他们一共点了四道家常菜,还有饮料和米饭,七七八八的也摆了一桌子。
二人面对面坐下,楚幽蓝举起杯子:“哥,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没等说完,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不是在同一家点的吗?没落下什么吧。”
她看了一眼,以为是刚才的外卖小哥又回来了,起身去开门。
楚幽蓝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厉谨言。
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他刚要说话,忽然看见楚幽白朝门口走来。
“小蓝,看看是谁再开门……”
楚幽白一见到厉谨言,也怔了怔:“是你?”
视线向下,当他看见厉谨言居然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脚踏实地地踩在地上,楚幽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
“进来吧。”
他让到一旁,顺手拉过了楚幽蓝。
家里的地方小,三个人都站在门口,显得很拥挤。
楚幽蓝打开鞋柜,拿了一双拖鞋,递到厉谨言的面前:“给。”
他默默地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弯腰换鞋。
她接过来,看到包装袋上面写着“恒记”两个字,又闻到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恍然大悟,原来厉谨言是特地去买了甜品,怪不得自己没见到他。
一时间,楚幽蓝的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等厉谨言进来了,她放下东西,轻声问道。
“护士告诉我,你挂完水就走了,还说会给我打电话。我没看到有未接来电,猜到你应该不会回家,肯定是来这里了。”
厉谨言环视一圈,看到地上的行李箱,又指了指客厅的窗户:“我在楼下看见窗户是开着的,就知道家里一定有人。只是没想到,你大哥也回来了。”
听到他提到自己,楚幽白开口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想再留在国外,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回家好。”
闻言,厉谨言点点头:“也好,我前几天已经联系过你的主治医生,他也表示,如果你非要出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注意多多休息,不能操劳。”
“不管怎么说,我能顺利做这个手术,都要感谢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顿饭吧。”
楚幽白主动邀请着,又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
“好,我去洗手。”
厉谨言之前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去卫生间洗了手。
他看到地上有水,应该是有人刚洗过澡,又看见旁边的篓子里还放着楚幽白换下来的脏衣服,厉谨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无论楚幽白知不知道那件事,他觉得,自己都要想办法,让楚幽蓝和他尽量减少联系。
洗完了手,厉谨言走出来,在楚幽蓝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随便吃一点,庆祝我哥的手术成功,在以后的日子里,永远都健健康康的!”
楚幽蓝再次端起杯子,抿唇笑道。
无论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要家人健康平安,她还是会感到无比的欣慰。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由于一生下来不久就查出来了有心脏肌病,楚幽白这二十多年来一直过得十分辛苦。
他明明聪明帅气,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过着正常的生活,就连读书都成了奢望。
“小蓝,哥最大的心愿,除了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就是能够让你幸福。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两件事最重要,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楚幽白一手端着杯子,一手轻轻地盖住了她的手背,紧紧握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兄妹情深的画面,看在厉谨言的眼中,令他感到十分扎心。
他只能默默地也端起杯子,和他们两个人碰了碰杯,胡乱地抿了一口。
相比于厉谨言的沉默,楚幽白却显得兴致不错,他和楚幽蓝像小时候那样,吃完了饭也不急着撤掉碗筷,就坐在餐桌旁,高兴地聊起来。
他讲了自己在医院的各种趣事,将楚幽蓝逗得哈哈大笑。
“哥,你净挑有意思的讲,其实,做手术很疼吧,还有那些检查,一定不好受。”
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有些哀伤地问道。
“实在挺不了,我就想想你和妈妈,想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还有爸爸活着的时候,他带我们一起去中山公园放风筝,你还记得吗?”
楚幽白红了眼眶,轻声问道。
楚幽蓝点头:“记得,我力气小,你不肯让我放,我还气得咬了你一口,就在这里。”
她比了比手的位置,和楚幽白一起笑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厉谨言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