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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的话,厉慎行也愣了半天。
没想到,厉谨言和楚幽蓝竟然这么快就办完了离婚手续。
“哎,真是说不清楚,明明是女的把男的的爸爸给刺成重伤,结果呢,男的还把名下的房子啊,积蓄啊,全都留给了女方。女方不肯要,男方非要给,就因为这个事情,还谈判了一上午。”
说完,年轻警察乐了:“都不要给我啊。”
旁边另一个年长警察呛声道:“最后不是都同意给孩子了吗?你在这里眼馋啥,难道你是人家的儿子?”
听了半天,厉慎行总算听明白了。
厉谨言把财产都留给了楚幽蓝,想想也是,这十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部队,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本来就不太在意。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楚幽蓝又怀孕了,他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
见不到楚幽蓝,厉慎行也没有逗留,转身走了。
结果,刚一走到楼下,他就看到了厉谨言。
看样子,他就一直站在住院部的楼下。
“你来了?”
厉谨言率先开口:“爸怎么样了?”
摇摇头,厉慎行叹了一口气:“和昨天一样,估计醒不过来了,颅内有血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厉一豪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虽然一直在服药,但起色不大。
皱了皱眉头,厉谨言感到有些费解:“说起来,他这两年不是一直在家休息吗?按理来说,就算是有病,也不应该这么严重啊。”
“谁知道了,我平时不怎么在家,可能上岁数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厉慎行也说不出什么道理。
倒是厉谨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确实此心存疑虑。
可是,眼下的厉谨言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问题。
他原本就是打算在出事那天带楚幽蓝离开这里的,结果,两个人还是没有走成。
“我听说,你们已经办完手续了?”
厉慎行问了一声。
看了他一眼,厉谨言点了点头:“你高兴了?”
“别扯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巴不得这一切都是噩梦,只要睡一觉就醒了。”
一向顽劣的厉慎行说完这句话,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还抹了抹脸。
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厉谨言也没有再挖苦。
沉默了片刻,他再一次开口:“家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要去执行任务,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
厉慎行微怔:“什么叫就不回来了?”
他知道,这个大哥和自己不一样,他比自己有出息,有抱负,时刻做好了为国家,为人民牺牲一切的准备。
但是,当听到厉谨言亲口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厉慎行还是茫然了。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
不是怕他不回来,是怕他回不来。
厉谨言也没有隐瞒,他声音低沉地回答道:“其实,因为我不想让她担心,原本一直拒绝这个任务。但现在……我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她已经不需要我了……”
他这么一说,厉慎行就明白了。
“你这叫什么话?她不需要你了,所以你就放心去送死了?厉谨言,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你不光是楚幽蓝的丈夫,你还是爸妈的儿子,还是我的大哥呢!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厉慎行气得破口大骂。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保家卫国,换取一方安宁。”
厉谨言平静地说道。
说完,他转过身,抬腿就走。
一开始,厉谨言也没有打算跟任何人告别。
他只是想告诉楚幽蓝,他要走了。
可惜的是,她没有见他,只是让律师出来和自己交涉。
心里的不舍,令厉谨言放下骄傲,在楼下站了几个小时。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下楼,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等来等去,起码还见到了厉慎行一面,能和他说几句话,交代一下,厉谨言觉得,自己没有白遭罪。
“你还有一个孩子没出生呢!你记着!它还没见到自己的爸爸呢!”
身后传来了厉慎行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要是不回来,楚家人肯定要把那孩子占为己有,说不定还让它姓楚呢!那可是我们厉家的孩子!你别指望我帮你要回来!”
厉谨言的脚步一顿,他听到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大门,苍鹰正在等着厉谨言。
“火蝎发回了消息,他希望我们尽快赶过去,和他会和。‘鬼蜮’那边可能要有大动作,听说金三角的大佬们最近都异常安静,情况不对。”
苍鹰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
拉开车门,厉谨言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直接去机场。”
对于他来说,儿女情长并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和楚幽蓝离婚,其实也是一种保护她和孩子的方式。
因为她现在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厉谨言又不能留下来,对她进行贴身保户。
那么,和她完全切断联系,也不失为一种笨方法。
“你和她说了吗?”
一向做事利索的苍鹰反而婆婆妈妈起来:“应该和她说清楚的,让她知道,你这一次的行动是有危险的。”
厉谨言苦笑一声:“说了又如何?你觉得,她是会挽留我,还是会不和我离婚?”
苍鹰沉默地发动了车子,向机场开去。
一路上,沿途的景物飞快地向后移动着,厉谨言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他还记得自己刚回来那天,天气热得不像话,车里即便开着空调,还是令人感到心浮气躁。
人行横道上,一个满头是汗的纤弱女孩没有留意到信号灯,她险些撞到他乘坐的那辆车,也直直地撞到了他的心里。
再见了,我最爱的女人。
在窗前站了太久,楚幽蓝的双腿有些发麻。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久站,应该卧床休息才对。
如果被楚幽白知道,或者被护士看见了,他们又要唠叨了。
可是,她只有站在这里,才能看到楼下的那个男人。
他站得笔直,就像是一棵挺拔的树。
是了,他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生长在天地之间,也生长在她的心里。
而现在,她却只能逼着自己,硬生生将他连根拔去。
看到厉谨言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楚幽蓝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再也憋不住了,狂涌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一切。
如果有来生,她想,她宁愿永远也不认识这个男人。
因为从来没爱过,也就没有被爱伤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