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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们是厉一豪的家属,警察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他甚至还向厉谨言点了一下头:“那你们进去吧,别乱碰,不要破坏现场。”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而已,那么,一听到这句话,厉谨言和楚幽蓝飞快地对视一眼,他们都可以确定,出事了。
“你先进去看看。”
楚幽蓝对厉谨言说道,他点了点头,先走了进去。
一手拉着楚向晚,楚幽蓝没有马上走进病房,她害怕里面万一有什么吓人的场面,可能会刺激到孩子。
于是,她们母女二人先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就在这时,厉思雅也带着小叶子匆匆赶到,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人相处得还可以。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厉谨言分别给厉思雅和厉慎行打了电话。
厉思雅接了电话,可厉慎行却关机了,厉谨言一口气打了好几个,都没有联系到他。
估计医院这边也是因为迟迟联系不到厉慎行,所以才翻到了厉谨言的手机号码,先找到一个再说。
一见到楚幽蓝,厉思雅匆匆走了过来,满脸着急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在电话里也没说明白……”
楚幽蓝轻声说道:“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你快进去看看吧,孩子我先帮你看着,就不要让孩子进去了,等一会儿再说。”
她一手拉着楚向晚,一手拉着小叶子。
事不宜迟,厉思雅也没有客气,把孩子的手一松,马上冲进病房。
两分钟以后,从里面传来一阵哀嚎,是厉思雅的声音——
“爸!爸!”
楚幽蓝皱了皱眉头。
很快,厉谨言走了出来,对她说道:“把两个孩子领进来吧,他就剩一口气了,让他见一见孩子们,就可以拔管了。”
没想到情况居然这么糟糕,楚幽蓝牵着两个孩子,走进了病房。
并没有想象中的到处是血的情景,病房里依旧十分干净,带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躺在床上的厉一豪闭着眼睛,鼻子里插着管子,手上也连着各种仪器。
“医生说,他不行了,就一口气了。”
厉思雅抽抽噎噎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说话,他能听见吗?”
楚幽蓝扭头看向医生,轻声问道。
站在床尾的医生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你们要是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就抓紧时间吧。老实说,现在这种时候,对他来说,也是很痛苦的,不如让他轻松离开。”
刚才他们已经进行了两次激烈的抢救,各种方法轮番上阵,对于厉一豪来说,确实非常难熬。
如果他会说话,说不定反而会恳求医生,不要再挽留自己了,因为实在太痛苦了。
楚幽蓝点了点头。
她一左一右地拉着两个女孩,走到厉一豪的病床旁,大声说道:“这个是小叶子,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她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会跟思雅一起生活。这个是我的女儿,她叫楚向晚,已经四岁了,是个很乖的孩子,她也是你的孙女。”
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病房里只有楚幽蓝的声音。
说完这些之后,她低头对楚向晚说道:“晚晚,叫爷爷,这是你爷爷。”
楚向晚虽然面带惊奇,但还是很听话地喊了一声:“爷爷。”
没有得到回应,她又喊了一声,声音比之前更大一些。
“妈妈,爷爷不跟我说话。”
楚向晚有些失望地说道,低下了头。
“爷爷很想和你说话,不过,他现在很辛苦,没有办法和你说话。你要记着,你是厉家的孩子,你有爷爷,也有爸爸。”
说完,楚幽蓝抬起头,再一次看向厉一豪:“对于你以前做过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但事到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希望你轻轻松松地来,潇潇洒洒地去,不要放心不下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直毫无反应的厉一豪竟然从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泪水缓缓滑落,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厉一豪的呼吸和心跳一起停止了。
原本,医生是打算在家属告别之后,为他拔管的。
“爸爸终于解脱了,了无牵挂地走了……”
厉思雅喃喃地说道,她红着眼眶,泪水不停地滑落,无论怎么用手擦拭,都擦不干净似的。
站在旁边的厉谨言也红了眼睛,但是没有流泪。
他一脸感激地看向楚幽蓝:“小蓝,谢谢你。”
能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得到彻底的解脱,这其实也是一种福气。
楚幽蓝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男人,并没有开口。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也许会说她圣母。
可她真的不愿意再折磨别人,折磨自己了。
小叶子比晚晚大一些,她依稀懂得了什么,有些紧张地看向厉思雅。
楚幽蓝察觉到了,她松开手,轻声说道:“去吧。”
小叶子急忙跑到了厉思雅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角,不停地看着她。
一见到她,厉思雅哭得更加厉害了,这其实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以后却要以母女相称了,说到底,一切都是厉一豪造下的孽。
“你妈和厉慎行呢?他们还没来,你们也没法准备后事。”
楚幽蓝皱着眉头,向厉谨言询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厉思雅、厉谨言和小叶子这三个孩子都在场,他们都是厉一豪的子女,而唯一一个不是亲生的厉慎行恰好不在。
偏偏,在过去这几年,只有厉慎行一个人跑医院是跑得最勤快的。
天意如此……
“电话打不通,我刚才一直在打,你也看到了。”
厉谨言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我果然没有说错,那女人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爸爸在医院这么多年,她就在外面风流快活,丢尽了我们厉家的脸!”
一说起聂美芸,厉思雅依旧难掩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个贱人还有脸说我?到底是谁离了一次又一次的婚,成了全北城的笑柄?姓宋的都已经公开了,说你是一条喂不饱的母狗,他都快被你榨干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更为讥诮的女声,他们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聂美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