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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了楚向晚发出来的这些疑问，冯梓谦的脸色闪过一丝心虚，但也仅仅只不过是一秒之间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他看我不爽吧。”
说完，他用手指摩挲着手感极度不错的杯子，放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男人的嫉妒心其实跟女人的都一样，只不过因为女人是感性的生物，所有的吃醋都表现在话语跟表情里面。可是男人不同，他会背着你去解决掉他眼里面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还要表现出不在意又大度的样子，而顾星辰刚好就是这样的男人，甚至比我口中说的这些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照冯梓谦说的这些话，那么顾星辰之所以会收购冯叔叔的律师事务所，就是因为吃醋？
不对，不对……
这些全部都只不过是冯梓谦的猜测而已，她并没有得到顾星辰的亲口承认，不应该把顾星辰想成是那样没气度的男人。
“你特意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冯梓谦下意识一手握拳抵在了自己的唇边，做出了一个遮掩的动作。
“没，因为工作上的调动，顺便就回来看看，然后就碰到了你下课的时间，就把这事跟你说一说。”
但凡只要是冯梓谦做出来这个动作，楚向晚就知道冯梓谦肯定是在撒谎。
他们两个人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就说是彼此之间最熟悉的人，那也一点都不过分。
楚向晚也没有揭穿他，只是心情复杂，“你说的我全部都记下了，我会有分寸。”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楚向晚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冯梓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眼里面阴柔的神色更加挥之不去。
在楚向晚看不到的地方，他握成拳头的那一只手正在不断地收紧，甚至发出了细微的骨碎声响。
耳边似乎又回荡起了楚向晚曾经依赖性的就叫他哥哥，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一副“全世界都是错的，只有梓谦哥哥才是对”的样子。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以前冯梓谦也是这个样子，想说话的时候就说话，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沉默着。
反正话多的人都是她，聒噪的那个人也是她，找话题的那个人依旧是她。
楚向晚干笑了两声，最后，打破僵局的那个人还是她，但她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地找话题。
“梓谦哥哥，你要是在外面遇上了什么困难的话，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是我能够帮上忙的，那就一定会帮你。”
“是吗？你能够帮到什么程度？”
楚向晚一瞬间开始变得哑口无言，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消化冯梓谦对她提出来的这个问题。
看到她的这个反应，冯梓谦立即就笑出声，笑里的讥讽却是楚向晚听不出来的味道。
“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认为，我会跟你说没事，没关系，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来，所以，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帮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的良心好受一些，只不过是在做出一副你已经帮了我的样子。我说的没错吧？”
或许以前的楚向晚，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关怀的意味。
现在的楚向晚或许早就已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说出来的话很有可能是敷衍，甚至是不走心。
就连跟他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想着别的男人。
他似乎看得出来楚向晚的尴尬，有些于心不忍，自顾自地笑了笑。
“从一开始，我给你点的这一杯咖啡，你就一口都没有喝过。你不喜欢吃你不喜欢的东西，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你都会去尝试两口。”
楚向晚不知道冯梓谦为什么会突然间对她说这么奇怪的话，但她的心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以前她喜欢冯梓谦的那些表现，冯梓谦都看不出来，现如今她不喜欢冯梓谦的举动，反而就会被冯梓谦敏感地察觉到了？
是在想要再证明一些什么吗？
大摇大摆地把她这些细微的变化给说出来，等着她否认？
“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不信……”
不信就不信了吧。
她还是把冯梓谦当成自己的邻居哥哥，对冯梓谦的那些感情也从来都没有去否认过。
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但她想要的在冯梓谦的面前索取失败，于是就选择离开，只要她有了这一个念头，就会开始慢慢地把冯梓谦给割舍掉。
心头里面因为冯梓谦而长出来的那一颗毒瘤，正在逐渐地被她一点一点地治疗中，要是治疗不好……就切掉。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无情。”
楚向晚疑惑：“我不明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双手直接交叠着，把下巴放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笑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
“梓谦哥哥，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在过去的时光里面，她问了无数次，到了现在，她早就已经忘了，这是问的第几次。
答案当然还是一如既往。
冯梓谦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么你干嘛非要要求我像你以前对待你一样，去对待你？”
这明明就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她以前因为喜欢冯梓谦，所以才会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好的东西都给这个男人。
但现在他心里面有了别的人，当然不可能再把冯梓谦放在第一位。
楚向晚能够清楚地看到冯梓谦突然间开始僵硬的五官，她伸手，比划了一下。
“一颗心就只有这么小这么小，当有另一个人挤进来的时候，那么另外一个人就会逐渐地被排除，而且必须得要是毫无保留，一点都不剩地排除掉才行。”
要不然的话，心脏就会因为无法承受两个人的负荷，瞬间炸得四分五裂。
这些道理，冯梓谦都懂，但亲耳听到楚向晚对他说出来的这些话，还是感觉到全身上下都被别人给泼了一桶冰水。
他极力地维持着自己骨子里面的傲气，“是我强求了，你怎么快乐就怎么活吧。”
承认喜欢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
男人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