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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卜喜欢战争,同时也讨厌战争。
因为如果参与到战争中来的话,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随意杀戮。但如果发生战争的话,就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因此死去。
……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陈卜也一样。
“陈卜,我回来了……”
白千多借助一个个白色的浮空小圆盘爬到了〖屠灵〗的肩膀上,他时不时的摸向自己的脖子还有心脏位置,似乎还没从刚才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
“嗯,如果感到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我帮你治治。”
陈卜倒也没去多看,毕竟死亡这种事情很多人都是头一遭,死多了就习惯了。
嗯……,这么说好像不太人道,但陈卜就是这么过来的。〖龙之乡〗第二层秘境里就是一个轮回往复的死亡轮回,如果你不在一轮又一轮的死亡之中不断变强的话,是走不到下一层的。
陈卜早就忘记自己在那层死亡轮回之中死过多少次了,以至于……,陈卜现在已经对死亡的感觉无比熟悉了。
这种对死亡的预感都快形成了一种第六感,每当死亡迫近的时候,陈卜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死亡来临的方向。
龙渊也有这样的本事,可是他从来没有死过。
“生死之间有大机缘,死过一次之后,有没有感觉哪里好一些?”
陈卜忽然低头询问下方的白千多,发现他依然在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对于死亡的感觉十分抗拒的样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陈卜又转头看向了〖屠灵〗的下方,发现李月月正颓废的躺在沙发上,和葛优老大爷一个样子。
“李姐,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卜有些关切的询问道,要是李月月因为这次死亡留下了什么心理障碍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我是个废物,不用管我。别人阶位比我低还一刀就把我给斩了,玩※※。”
“……”
那看来没事了。
陈卜又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屠灵〗的修复工作之中。
……
〖锻灵池〗领地之外的残酷战场上,第七轮攻势正在发生。
数不清的灵能攻击在各处爆炸飞舞,琰焰一行人勉强保持着队形穿梭在战场之中,寻找着脱离战场的方向。
此时这片平原上的战场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奇特的光污染与危险的灵能充杂其中,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
“姜钰!通知所有人向左侧森林撤退!”
流明涛此时快速奔走在战场之上,他身体周围的雨水根本无法凝聚成型,仅仅只能在他身体周边1m左右的范围内环绕盘踞,无法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白千多在刚刚的战场混战之中死了,所以现在负责联系所有人的乃是姜钰。
由刘明涛负责领头带路,陆平安负责垫后,其他人夹在中间。一行人快速而又有秩序的穿梭在战场之中,寻找着活下来的方向。
真正的灵能战场远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危险的多,琰焰当时全凭着一股热血直接开启天灾姿态冲了进去,结果……
“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姜钰此时抱着脑袋后肿着个大包,不省人事的琰焰在人群里左突右撞,如果不是白百度和陈平焰掩护在一旁的话,两人恐怕早就被干掉了。
因为琰焰的莽撞突袭,流明涛一行人当中实力较弱的三人跟不上队伍节奏直接就被周围的敌军给干掉了。剩下的几人也没什么什么好下场,因为脱离了自己这方的大部队,此刻只能亡命奔逃。
流明涛看着背后乱作一团的队伍,心中是无比的酸涩。好不容易换来了那么珍贵的一次真实战场体验机会,自己这群人难道就要命丧于此吗?
“流明涛,看见前面那片空地没有往里面冲,我来为你们断后。”
李菲菲此时从一旁的虚空之中探出了半个身子,流明涛刚想说不行,但转头又看了看身后的队伍和马上就要追过来的敌军,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最后的最后,流明涛一行人在损失了整整三位队员的情况之下成功逃离战场,回到了〖锻灵池〗领地的地下空洞之中。李菲菲在有陆平安进行接应的情况下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当场命丧在战场之中。
“哟,哥几个回来了,还活着呢?”
陈卜看着灰头土脸走进了地下空洞的一行人,随手从虚空之中又抽出了几张沙发和床,然后就不管他们了。
毕竟只要人没死就行,死了也没事儿,反正能复活。死不了明天继续呗,除非他们不想去了。
毕竟能免费死上一回呢,应该没有几个人会拒绝吧?
应该吧……
陈卜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时间帮助自己的这些朋友了,〖屠灵〗的受损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上任城主简直就是一个草包,拆除〖屠灵〗的时候居然用的是直接性的暴力拆除,一点后路都没给别人留下啊。
陈卜是真的是服,上任城主跟个憨批一样的那么老实干嘛?你拆就拆,你拆的时候手下留点情面,把材料什么的全部都给留下来,这样到时候修复时很快就能修好,偏偏要暴力拆卸,真的是见到鬼了。
“我真的是※※※※,艹※※※※※※,你※※※※※,我他※※※※※※,真※※※※※※※※。”
陈卜一边小声的飙着国粹一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是真的很生气,按照目前的这个受损状况,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必须需要外援帮助才行。
就在陈卜考虑到底应该去哪里请外援的时候,一股奇怪的香味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忍不住回头张望。
流明涛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套煤气灶和做菜工具,正在〖屠灵〗下方做饭呢。
陈平焰在一边充当着副手,手法娴熟,切菜干净利落,看起来他也是一个经常做饭的人。
饭菜的味道很香,陈卜稍微瞅了一眼,都是些家常菜,虽然很想下去尝尝,不过很可惜,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休息。
“好香的味道!”
白千多闻着味就打算下去了,陈卜很不客气的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计划。
“别想着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你就算一个月不吃饭在这里也饿不死,只要吸收空气的灵能就好了。”
陈卜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的分身们也没有任何一个打算暂时离岗的意思。
如果能早一分钟,哪怕只是能早一分钟修好〖屠灵〗的话……
一块突然出现的红烧肉打断了陈卜的思路,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红烧肉烧的确实不错,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大厨烧出来的。
“陈卜,我喂你吃呗。”
陈卜斜眼看过去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白百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下面飞了上来,陈卜低头仔细看去,发现琰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白百度脚下则是踩着白千多制造出的那种特殊白色飞盘,这才飞到了陈卜的身边。
“以后一个月内都不要来打扰我了,有事的话会主动联系你们的。”
陈卜没有让别人喂饭给自己的想法,他现在不能分心,如果不能尽早修好〖屠灵〗的话,那么他跟一个小丑有什么区别?
当初信心满满的说出那些话,自信要成为一个传奇,那种情感,那种抑制不住的冲动。陈卜不明白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他不想放弃。
尤其不想在那个家伙的面前放弃。
白百度有些不开心的坐回到了沙发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炎然带着炎喜和叶明水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上还拿着两样东西。
“陈卜,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
陈卜随手一招,炎然手上举着的黑色卷轴便立马消失了,陈卜拿到东西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把东西放进虚空之后反问道:
“怎么是这个东西?”
“领地里没钱了,目前唯一能符合你要求的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你献祭了多少人?这东西的代价可不小,你就当真这么舍得吗?”
陈卜问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他就像是一只勤劳的蜜蜂一样,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代价早就在100多年前支付过了,这张卷轴从我们获得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动用过,一直留到了现在。”
“……,为什么不用?”
“因为用不到啊,在那和平的100年当中又没有任何的战争发生。不过,我确实有过想要动用这幅卷轴的想法。只不过你来了,那他就归你了,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吧?”
“那么我就没有什么要求了,记住了,你们要死守住30天。如果你们守不住30天的话,那么我们就一起完蛋。”
“……,我知道了,我的妹妹会在这边随时候着的,你有任何的事都可以和她说,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尽力满足你的。”
陈卜还是没有回头,他对于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不光光是炎然那边,自己这边也需要找到一条出路,否则一个月的时间是完全不够的。
不过,既然有了这份卷轴的话,似乎,也能找到一条出路了。
炎然之后又把手中的另一样东西交给了流明涛,那是一块儿赤红色的铁质五角令牌。
“拿上块令牌,你们以后就是一支独立的小队了。所以我们这里军人应当享受的权利与军饷你们都有一份,去找军需部领就是。其他的就不会有别人管你们了,你们如何行动是你们的自由,只要不打乱我们的行动就行。”
说完,炎然自顾自的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还拖着一拖车材料的叶明水和有些紧张的炎喜。
陈卜的分身从〖屠灵〗上跳了下来,再次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白色纸张交给了他。叶明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着纸条就跑出去了。
叶明水这次跑的很快,甚至不能说是跑,而是一种近乎于飞的动作,一步跃出便有十几米的距离,终于跑出了一点像样的速度。
“陈卜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炎喜看着飞奔出去叶明水也有些站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存在无比尴尬,很想找一些事情做。
“按照纸条上面的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做到。你自己去处理,我不管会发生什么,你给我做到就是了。”
陈卜的分身又拿了一张白色的纸张递给了炎喜,炎喜结果纸张看了看后直接眼神一冷,随后就如同看着敌人一样的看向了陈卜。
“你怎么想的我不管,那群士兵怎么想的我也不管,你只需要告诉他们这是拯救〖锻灵池〗所必要的步骤就是了,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那就不愿意好了,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人。”
陈卜还是没有回头,他就像一个苦行僧一样,盲目而又坚定的,继续着自己的道路,没有一丝的犹豫。
“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炎喜握着白色纸张的手有些用力,她似乎很难去做这件事,非常的不愿意。
“你觉得你们领地目前还有些什么?还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吗?如果想要外界的帮助的话,就必须拿出相等的利益。当然了,如果你们觉得仅仅靠你们就可以坚守住一个月的话那就不要去了,我也不会再提这件事。所以随便你怎么做都可以,我不在乎。”
炎喜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似乎用了非常多的力气才克制住了撕碎手中纸张的冲动。
“如果按照你说的做的话,可以守住这里一个月吗?”
“我可不敢给你十成十的保证。我只能保证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的话,我可以请来一批援军。这样的话,你们领地守住的希望会大很多。”
陈卜不再说话了,刚刚吩咐下去的事只是计划刚开头的一部分,如果想要真的守住这片领地的话,那还需要更多的牺牲与利益交换。
炎喜走了,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走出去的时候肩膀还在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