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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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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本逍遥,醉梦神话太古不惹尘,卫道舍身竟遭千尺恨,可…何错之有……”

    俊逸青年一声悲叹,无极宫外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得极为缓慢。

    任那火虫飞舞,任那清风微抚,在女子神像面前,他似乎有无尽的苦楚想要倾诉,眼角更是有一丝泪泉涌动。

    泪晶垂滴之际,青年目中寒光微闪,泪光隐去,他向着无极宫正殿阔步走去。

    玄坤紧步跟上,心中却挣扎不已,当看到无极宫正殿前的四个熟悉身影后,心中大喜。

    虽然世间只过九十年,但对他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近万载,少年心性徘徊心间,重归故土难免百感交集。

    但下一刻又为眼前的局势担忧不已,这俊逸青年不仅道法高深,似是来者不善。

    自从中了青年的人偶符后,他便失去了对躯体的控制,此刻根本无法分心,只能乖乖的成为青年手中的傀儡。

    青年的修为恐怖如斯,今日无极宫恐怕是在劫难逃,玄坤心生愧疚,自觉对不起无极宫,可偏偏又手足无措。

    白衣玄乾与戴奕、荒宇、冥枭在宫门口,静静的看着阔步走来的俊逸青年与玄坤,四人眼神淡定,并未有丝毫慌乱。

    但玄坤眼中却是急不可耐,他深知青年修为有多么恐怖,恨不得赶紧告诉他们有多远逃多远。

    一步、一步、又一步。

    俊逸青年与玄乾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站在玄乾面前,与玄乾四目先对,眼中寒芒微闪,二人的眉眼之间何其相似。

    玄乾不卑不亢,负手而立,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下一刻,四人自觉退到两边,为青年与玄坤让出了一条路。

    俊逸青年便毫不客气的带着玄坤走入无极宫正殿之中。

    无极宫正殿的空间极大,殿内以纯白为主,无任何浮雕彩纹装饰,如璞玉般简朴无华,正应了大道至简之意。

    殿内有四级玉阶,八十一根白玉梁柱与七张白玉座椅。

    七座玉椅的椅背足有数人之高,椅背上分别镶嵌紫、红、金、银、黄、黑、蓝七色宝石,以环抱之姿分别坐落在三级台阶之上。

    其中镶嵌紫宝石的座椅位于玉阶之巅,红、金次之,其余四座位于第三阶。

    俊逸青年踏破虚空,凭空出现在镶嵌紫宝石那座玉椅之前,猛地转身,大袖一挥便大摇大摆的坐在玉椅之上。

    他左臂拄着扶手,枕在左手之上,双眼微闭,微微翘二郎腿,展露出慵懒的神态。

    玄坤震惊不已,他竟敢……坐那人的位置!

    惊色未褪,身后却传来几位兄长的声音:“恭迎兄长回宫!”

    以玄乾为首,其余三人对俊逸青年恭敬的躬身作揖。

    玄坤看见这个场景犹如五雷轰顶。

    怎的似梦一般不切真实?

    不应该是一场恶战么?

    不应该不死不休么?

    怎么会出现眼前的局面?

    恭迎兄长?

    什么兄长?

    玄坤脑海中徘徊各种各样的问题,突然间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连他自己不敢相信的话:

    “他是…….长兄!无道!”

    玄乾正是他口中的哥哥,金袍道人是他的三哥戴奕,麻衣少年是他的五哥荒宇,玄衣公子是他的六哥冥枭,也正是陆星口中的圣皇、荒主与冥王三位大人。

    四人称呼青年为兄长,那便只有一个缘由,他是无极宫大宫主——无道!

    此人在玄坤的心中是一个近乎于传说中的人物,因为在他出世之前,此人便消失于世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与他相处近万载,他明知道我的身份,若真是长兄大人,他定会和我相认,他一定不会是他!”

    玄坤心乱如麻,惊骇望向座上青年,而那青年也正含笑看着他。

    但他中了静音咒与人偶符,无法行动与言语,否则以他的性子,定要上前质问。

    玄坤无言,玄乾却不温不火的对玉椅上的青年问道:

    “兄长大人,这是何意?”

    玄乾指了指玄坤,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喜怒哀乐,但此言却敲定了青年的身份,他就是无道!

    “并无何意,本是想找个人来伺候本帝的起居,甚是不巧,拿了你无极宫之人,怎么?天尊大人心痛了?”

    无道眼中紫光微闪,数道紫气从玄坤体内浮出,融入到他的眼中。

    紫气散尽,玄坤再次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可是口中禁制仍在,仍旧无法言语。

    他本想上前,却被荒宇一把拉住,荒宇对他摇了摇头,他知道此时没有他说话的份,故而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兄长说笑了,服侍您本就是他的本分,何来心痛之言。”

    玄乾对无道的挑衅之语毫不在意,不以为意的笑道。

    “神血剑、造化玉碟、枯荒古塔、百鬼幽冥扇,诸位摆的好大的阵势,知道的是在迎接本帝,不知道的怕是想着法的将本帝赶出这无极宫吧!”

    无道随意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灵宝,冷哼了一声,一道气势磅礴的罡气从他身前激荡,气势汹汹的砸向殿下五人。

    不过罡气虽猛,四人身上灵光微闪便将之轻易抵消,只有玄坤修为偏弱,在罡气中难以稳定身形,显得摇摇欲坠。

    冥枭铺开手中黑扇,一道幽冥之气涌出,抵消了玄坤身前的罡气。

    玄坤对冥枭微微点头,冥枭回之淡然一笑,两兄弟短暂间便打了个招呼。

    “我等确实是在迎接兄长大人回宫,如若兄长大人觉得这些灵宝碍眼,小弟将其撤去便是。”

    荒宇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将石塔收入体内。

    “尔等嘴上说是迎接本帝,可本帝并为何看不见丝毫诚意。数载岁月不见,想必诸位自视修为高深,便可无视兄长,废了礼节。”

    无道见荒宇出来圆场,心中甚是不满,淡淡的说道。

    “你瞧,我等见兄长回宫一时高兴间竟忘了该有礼仪,是为弟的疏忽,兄长莫怪。”

    玄乾颔首微笑,与其余三人一同双膝及地,对无道行了一个大礼。

    玄坤知晓他的身份后,也不宝贝这双膝盖了,紧随四位兄长跪地行礼。

    “也罢,我并不在乎这等虚礼,起来吧!”

    无道没好气白了他们一眼。

    他被封印在沙海囚笼不知岁月,心中本就积攒无尽怒气,见到女子雕像后更是心中委屈至极。

    本想借着无理由子在无极宫中大闹一场,借此舒缓心中的辛酸苦楚。

    可是这四位弟弟对他的言辞举止都恭敬有加,他即便想要发泄也无从下手,着实憋了一口恶气。

    戴奕缓缓站出,对无道躬身作揖,说道:

    “既然兄长大人已重掌无极宫,此间事已了,‘大道真轮’不得无人看守,小弟这便回元圣宫去了,恭祝兄长圣安!”

    戴奕的声音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打破了宁静了许久的平静。

    他对无道郑重的施了一礼后,身后二十四枚玉碟飞快游走,形成一个金色光门。

    他再次抱拳施礼便转身迈入光门中,金光消散,殿内再次恢复平静。

    “无趣!”

    无道似乎对此见怪不怪,若有若无的说道。

    “见也见了,拜也拜了,兄长大人难道不想给我一个解释么?”

    冥枭收起纸扇,不时敲打左掌,眉宇间露出急迫之意。

    “我欠你何解释?”无道眉头微蹙,语气平淡的问道。

    “无道!你休要在此装疯卖傻,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丧心病狂,七弟也不会几近夭折!四哥究竟被你封印在了何地?我且问你!今日是否是他刑满之日?你以为消失个亿万年就不会有人记得这些事了么,你若不给我个确切的答复,我便与你断绝这兄弟情谊!”冥枭愤怒的指向无道。

    “放肆!”

    玄乾和荒宇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异口同声的呵斥冥枭。

    “哈哈哈,我就说么,本帝在尔等心中必然是背负无尽罪恶之人,终于忍不住了么?好!好!好!本帝今天就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道被冥枭的言辞激怒,面目狰狞,狂笑不止。

    他话音刚落,冥枭周身凭空浮现二十四根血红铁棍,铁棍之上血色雷光炸开。

    恐怖的气劲从雷霆中涌出,震的冥枭不禁吐出一口鲜血,气息衰弱到了极点。

    这血色雷光对他竟是出奇的克制,他的一身诡异神通根本无处施展。

    下一刻,二十四根铁棍交织形成一个血色囚笼,不断压缩虚空,转眼间变成尺许大小。

    无道的手心紫光微闪,铁血牢笼便载着冥枭飞入到他的手中。

    “兄长此举何意?是不是有些过了!”

    玄乾眉头紧锁,不怒自威,周身气劲朝无道压去。

    刚才一幕转瞬即逝,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冥枭已经被无道摄入掌心之中,想要施手援助也为时已晚。

    “何意?倒要看看你调教的好弟弟是何意,目无尊卑!敢对本帝如此大放厥词,如若不稍加惩戒,本帝将如何在这无极宫中立足。”

    无道有意无意的扫了玄坤一眼,与玄乾四目相对,目光交涉处激起层层花火。

    他催动一身罡气朝玄乾激射而去。

    玄乾不甘示弱,一身煞气席卷而出。

    无极宫大殿之内无风起浪,两股气劲在殿内激荡,一时无法分得胜负。

    眼前局势一触即发,荒宇不得不再次赶出来打个圆场,言道:

    “六弟口不择言,是该好好惩戒!不过你我均知,六弟与四哥关系最为要好,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了兄长大人,自是想问个明白,不过语气重了些,兄长大人尽可出手惩戒,不过还望兄长大人念他一片赤子之心,在惩罚之余从轻处置。”

    “既然小五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妄作恶人。我便将他压在两极狱中,没我的旨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无道言罢,手中铁血牢笼载着冥枭朝殿外飞去,落于无极宫后的某座山峰之中。

    “如此甚好!”

    荒宇心中一松,对玄乾使了一个眼神,如释重负的说道。

    玄乾微微抬首,一身煞气消散殆尽,与无道目光相搏,殿内一时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冥枭口不择言,兄长已经惩戒,不过玄坤身上的禁言咒一直未撤,该解了吧?”

    玄乾望着无道,有些头疼,但仍旧努力克制心中怒火,对他淡淡的说道。

    玄乾自幼便与眼前这位兄长一同长大,对他自是了如指掌,这位兄长从小到大都是这喜怒无常的性子,着实令他头疼不已。

    他深知由于某些事情令这位兄长受到诸多不公,今日迎他重归无极宫本就想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让他可以放肆的舒展心中的怒火。

    不过即便再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劫走玄坤已是在挑战他心中的极限。

    如今一言不合直接将冥枭打入狱中,即便他的内心早已古井不波,但如此胡来又怎叫他不心生恼怒。

    当看到玄坤还被禁言之时,终于怒火中烧。

    无道浅笑一声,言道:“有何不可!”

    他的声音古井无波,目光平淡似水,却看的玄坤后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