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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这小人确实是从三小姐的床头找到的。”
这时,正巧明月已经到了,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一句话便定了周以宁的罪。
“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周以安不等老夫人发话,便对身边的奴才们命令道。
府中的人本就一直看轻周以宁这个三小姐,如今她被杖责,掌刑的人更是下了狠手,却听不到周以宁一声叫唤。
“司公子,还是别脏了您的眼。”
周以安见司云帆一直看着周以宁,心有不甘,便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无妨,司某先告辞了。”
相府这趟水,谁趟谁知道,答应周以宁的,他已经做到了,不想再脏了自己的眼。
临走前,司云帆将那玉佩交到了周以宁的手里,变相承认了周以宁作为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并不受周以安闹这一出戏的影响。
“司公子。”
周以安追上去,却被司凛拦住去路。
“二姑娘,自重。”
周以安看着司云帆离开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心里的不甘更甚,凭什么周以慧和周以宁都有男子上门求亲,偏偏她没有!
周以宁被杖责完,就被人送回了自己的院子,没一会儿,苏瑶玉也过来了。
“三妹妹,你的伤势如何。”
只见周以宁趴在床上摇了摇头:“劳烦玉姐姐挂心,不打紧的。”
“你也莫怪祖母狠心,这都是相爷的意思。”
其实就算苏瑶玉不说,周以宁也看出来了。
无非是相府不想得罪二皇子和司云帆,便找了这么个法子让她入不了司云帆的眼,好顺势将她嫁给二皇子做侧妃。
“祖母让我差人给你请了大夫,好生养着吧。”
“不必了,这伤处我已让红玉替我上过药了。”
这大夫是男性,虽说患者面前无性别,可身在相府这水深火热的地方,周以宁不得不多留个心眼,省得来日又落人话柄。
“玉姐姐,明月呢。”
周以宁可不是什么善心的菩萨,谁咬了她,她定是会还回去的,但明月却一直未曾回来。
“被二妹妹带走了吧。”
苏瑶玉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周以宁还想着处理丫鬟。
“清风,去把她找回来。”
她这伤,可不能白瘦,周以安暂且是动不了,可一个小丫鬟,她还是可以让她知道厉害的。
闻言,清风立刻跪了下来:“小姐,明月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冤枉了小姐,清风斗胆,求小姐饶了明月吧。”
清风自小和明月一同进的相府,情同姐妹,又怎忍心让周以宁处置了她。
“要求情,也让她自己过来,这事,她得给我一个说法。”
“去吧,就说我唤她。”
苏瑶玉也是替周以宁委屈,才让清风借着自己的名义找了明月过来,如此一来,各方都没理由推脱。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明月便已经跪在了周以宁和苏瑶玉的面前。
“说吧,为何要陷害我。”
周以宁敛了敛眸子,竟让旁人觉得仿佛迸出一丝杀气。
明月连忙磕了个头,道:“三小姐,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相爷的话,奴婢不敢不听啊。”
周以宁闻言,毫不留情的拆穿道:“相爷?我看是周以安吧,你跟在我身边的时日也不算短了,不知我跟她不和?”
周以宁如今时将话挑明了说,不再加以掩饰,反正她和周以安不和,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姐妹情深的戏,也早就演累了。
“三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
周以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忍着伤痛下床,伸手勾住了明月的下巴,眼神格外骇人。
“我这院子里,可留不得吃里扒外的狗,自然,我也不会再让你留在相府。”
她周以宁就算再没权没势,可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消失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叫,以儆效尤。
“三小姐饶命,明月再也不敢了!”
对上周以宁的眼神,明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颤抖,这才终于知道害怕。
“三小姐,明月不能离开相府啊。”
“你能不能离开,与我何干?”
周以宁冷笑一声,随即对红玉吩咐道:“子时你便送她出城。”
“是,小姐。”
“三小姐……”
清风在一旁甚是着急,终究忍不住想为明月求情,哪怕是做再脏再累的活,只要能让她留下就好,可话还未曾出口,便被周以宁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不该求的情,切莫多事。”
话落,周以宁便将明月甩开了,就跟唾弃垃圾似的,厌恶至极。
“玉姐姐,让你见笑了。”
周以宁回过身,又朝着苏瑶玉欠了欠身,一如从前的温婉,仿佛方才那个狠厉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苏瑶玉扯了扯嘴角,心里对周以宁的猜忌也多了几分,感觉周以宁绝非池中之物。
“无妨,这丫鬟不听话,教训是应该的,三妹妹做得好,姐姐便不打扰妹妹休息了,赏雪宴快到了,妹妹好好养着才是,老夫人还盼着妹妹在赏雪宴上为相府争光呢。”
“是,恭送玉姐姐。”
苏瑶玉走后,周以宁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老夫人期盼她在赏雪宴上争光?
那她倒是不能叫这位德高望重的祖母失望了。
处理好明月的事之后,多少有些风声透露了出去,周以宁这一招杀鸡儆猴也算是给自己换来了一阵安生的日子。
转眼,赏雪宴便到了。
“小姐,您这伤还未痊愈,不如这赏雪宴就不去了吧。”
红玉倒是真的关心周以宁。
“无妨,我若是不如,又要落人话柄。”
相府本是为三位小姐去赏雪宴准备了轿撵的,可等周以宁出来,哪里还能见到轿撵的半点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二奶奶前几日说了备好的轿撵呢。”
红玉见状,立刻问起了门口的小厮。
“大家都以为三小姐自己提前去了长公主的赏雪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一个时辰前便坐着轿撵去了。”
“红玉,去备马车吧。”
周以宁闻言,也不再多说,周以慧和周以安那点心思,她再清楚不过,没有轿撵又如何,这赏雪宴,她一样能去。
“小姐,这也太委屈您了。”
周以宁微微一笑:“去吧。”
马车一路颠簸,自然不如轿撵来的稳当舒服,但周以宁心静,并不受此影响,可谁知,心再如何静,外面终究不如愿。
吁!
周以宁忽然听到车夫大喊了一声,拽紧了缰绳,马儿也跟着叫了一声,像是受到了惊吓。
“红玉,发生何事了。”
她正想问问情况,却有一道身影突然闯进了马车当中,脸上还蒙着黑巾。
“司云帆?”
周以宁对上司云帆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眸子,便认出了他。
司云帆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希望周以宁能够帮自己打个掩护。
“小姐,你没受伤吧。”
过了许久,才听见马车外传来红玉的声音。
周以宁故作不解:“我怎会受伤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没事便好,方才也不知是什么人,在追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好大的阵仗,将咱们的人都冲散了。”
闻言,周以宁伸手撩起了帘子:“那眼下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都朝着城北方向追过去了,算是没事了。”
“没事便好,快出发吧,可别耽误了赏雪宴。”
话落,周以宁便放下了帘子,司云帆这才直起身来。
“你这女人,故意的?”
故意撩起窗帘,好让他手足无措。
“是又如何,司公子,我可算是又救了你一命,我们之间这恩情,怕是又难两清了。”
正是因为周以宁知道司云帆有多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才刻意用此事寒碜他。
“便算我欠你的,定会还你。”
“如此甚好。”
快到长公主府邸时,司云帆便趁着没人注意从马车的后门跳了下去,又换了身便装,去了赏雪宴。
周以宁进去的时候,因走得急切了些,不留神竟和周以安撞上了。
“三妹妹,可小心着点,有些笑话在府里闹闹,终归是家事,可如今这是在长公主的府邸,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相府,可什么丢了相府的脸子才是。”
闻言,周以宁视若不见,利索的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诗卷,急着去给长公主请安,自然没心思跟周以安争论。
可有些人就是这么讨厌,你对她避之不及,她却偏偏死咬着你不放。
“三妹妹,你这来晚了,记得跟长公主认错请罪啊。”
“劳烦姐姐关心妹妹,我知道了。”
周以宁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将周以安推了开来,进了长公主的内院。
“相府三女儿周以宁给长公主请安。”
“三妹妹怎么来的如此晚,还请长公主切莫怪罪,自家小妹才回府不久,不懂规矩,请长公主见谅。”
本就是一场因兴致而起的赏雪宴,也没真的特规矩,可周以慧这么一说,倒让长公主不生点气都过不去了。
况且长公主向来注重出身,一听周以宁就是那个刚从乡野里接回来的庶女,如今还失了规矩,自然对她喜欢不起来。
“云帆啊,我看你这未婚妻还需要好生调教才是,否则如何当的司家当家主母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