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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胜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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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路的一伙人有四个,均是青衫的剑宗弟子。

    “四位师兄,如何称呼?”赵原问。

    为首一位胖胖的、不甚高大的弟子道:“我叫胡齐!”他面貌还算英俊,脸看着有肉,憨憨厚厚的,只不过却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王二龙!张虎子!李俊!”其他三个跟着报上姓名,个个儿都是怒眼相向。

    赵原见四人架势,知其来者不善,也不客套,直言:“那请问,你们拦我的路,有何贵干?”

    胡齐道:“切磋武艺是我们的必修课,师姐回山,我们自然是要向她讨教的。可我寻师姐不着……”

    赵原猜出他将要说的话,打断道:“逸可不是在师父房中吗?”

    “在吗?”胡齐一边反问,一边向师弟使眼色,“在吗?”

    “不在不在。”王二龙道,“我刚从师父房中出来,根本没看见师姐。”

    “听到了?不在!”胡齐转面看向赵原,以命令的口吻道,“师姐不在,你来和我们比。”

    赵原不再争论秦逸可在哪里的问题,一副淡然模样:“可我不想比。”

    胡齐却不依:“实话告诉你,本人就是看你不爽。今天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赵原冷笑:“我哪里得罪你了?”其实不问也知,无非因为他拆散了秦逸可和她大师兄这一对璧人。

    胡齐冲口便道:“你个小白脸儿,勾引咱师姐,还敢在乱山大摇大摆乱晃。昨个儿居然玩起失踪,故意让师姐担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白脸的伎俩,本人听的书,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说书先生都讲,长得如你一般俊的男子,尤其擅长博取女人的同情。他么的老子最看不起这种男人。有本事,像个大老爷们儿一样,跟我比一场!”

    “不想比就不比。”赵原觉得,他不比,这些人也奈他不何,毕竟要给秦逸可面子。他这个人就这样,若是认为一件事不重要,随你怎么嘚瑟、怎么嘲讽,都激不起他半点兴趣,也休想浪费他的时间。可有时候他又很敏感,指不定哪句话,就让他觉得不爽了。

    胡齐接下来的一句话,恰好戳中赵原的不爽:“瞧你那怂样,师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除了会耍手段,还有哪点儿能跟咱大师兄比!你今天必须跟我比试,我要为大师兄,一报夺妻之仇!”

    “比就比!”赵原道。他要看看,这个叫胡齐的人,怎么替他师兄出气?

    “输了,就给我从师姐身边消失,有多远滚多远!”胡齐补充。

    面对身材壮硕,身旁还有三个壮汉的胡齐,气势上,赵原毫不示弱:“逸可是我明媒正娶之妻,我尚不追究她的前缘往事,你们反倒恶语对我,真让我见识了剑宗风度。”

    胡齐:“废话少说!”

    赵原:“输了的惩罚必须说清楚,凭什么容你单方面要求?”

    胡齐:“你想怎么样?”

    赵原:“你若输了,向我磕头道歉!”

    胡齐:“行。”

    赵原:“比什么!”

    胡齐:“骑马、射箭、刀枪、剑戟!随你挑!”豪爽报出题目后,立刻后悔,想起这将军公子征战沙场,这些可都是他的强项啊。

    旁边的张虎子在胡齐耳边小声道:“胡师兄,你平时练功偷懒大伙儿都知道,我劝你比点儿别的。”

    “说什么呢!”胡齐惴惴不安。由于天生急性子,遇到事情血气先冲脑门儿,而后才是理智。挑衅成功之后,才开始思考下一步。

    “除了这些,你们说我还会什么?”胡齐向师弟们求助。

    “会吃!哈哈!”李俊一个劲儿地笑。

    胡齐抬手一下,狠狠拍在李俊脑袋上:“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关键时候帮不上忙。赶紧给我出主意。”

    “师兄,你跟他这样说。你让他说一项,然后你也说一项,最后由我们投票,公平决定比什么。”

    “公平个屁!谁不知道咱们是一伙儿的。算啦,硬着头皮上吧。”胡齐说完面向赵原:“选好了吗!”

    抓住赵原犹豫空挡,王二龙灵光一现,赶紧为师兄解围:“舞刀弄枪的,都是些老套玩意儿,有什么意思?”

    大家看向他,期待他要说什么。

    “要比就比点新鲜玩意。”王二龙道,“今日后厨收了几百斤山果,我提议比吃山果,谁吃得多,谁胜!”

    说完又偷偷对胡齐说道:“师兄您是出了名的吃货,比吃,十成能赢。”

    “尽出馊主意!”胡齐小声道,“他怎么会同意呢?平白叫人看扁了。”

    “好,就比这个。”赵原道。

    “看吧,他同意了。”王二龙嘿嘿地笑。

    一场比赛拉开帷幕,王二龙充当裁判。

    胡齐狼吞虎咽,拿余光扫赵原,看他吃得慢条斯理,心底里暗暗得意。可吃到后来,越来越饱,就吃得越来越慢。再看赵原,似乎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吃速。胡齐又狠命地扒拉了十几个下肚,往地上一摊:“不行了不行了,我吃不下了!”

    师弟们兴致盎然地观战。

    赵原再吃了一会儿停下:“我也不吃了。”

    胡齐冲王二龙吼:“还愣着干嘛!赶紧宣布比赛结束啊!”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师弟们开始数果核。数完,王二龙挂着满脸的惆怅来到胡齐面前。

    “怎么样?是不是我赢了?”胡齐问。

    王二龙指了指赵原:“他赢了。”

    “不可能,他吃得那么慢!”

    师弟道:“我数了三遍,确实是比你,多了一个。”

    “一个!”胡齐恨很咬牙,意识到自己不该吃那么快,更不该先停下来。那个人一定是一边吃一边数,才会不多不少,就多一个。这是吃定他的节奏!太特么气人了!

    “哼!今天算你走运!”胡齐撑着膝盖缓慢站起,觉得肚皮简直要破了,深吸了一口气,气冲冲地向众师弟招手,“走!”

    却被赵原拦身在前:“胡师兄,说好的惩罚呢?”

    “……”胡齐因羞愤而涨得满脸通红,“你……你别得寸进尺!”

    “愿赌服输,倘若今日是我输了,你会放过我吗?”赵原往胡齐逼近了一步,“胡师兄不是想在诸位师兄面前食言吧?”

    胡齐早已撑得弓腰驼背,连站立都成问题。一众师弟见赵原身上一股子威压之气,怕他对胡齐动手,赶忙拦在胡齐面前:“赵公子,我劝你见好就收,我们这儿有四个人,你就一个人,动起手来,你怕是讨不到好!”

    “你们确定要和我动手?”反问的语气令赵原看上去自信满满,他向前再走了一小步,几乎要贴到几个弟子身上,“原道剑术,讲究形意合一。剑无欲则刚,人无念则强。你们几个性子急躁,还有你胡齐,那么贪吃,已经犯了贪念,你们能使的剑术根本发挥不出原道剑术的精髓,何能令我忌惮?”

    几个师弟平时练功就不怎么努力,被赵原的一番言论戳中软肋,当下便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之前的气势。这将军公子不愧是将门之后,对剑宗剑术也涉猎颇深,说得头头是道。

    胡齐输了比试本就理亏,心想若再被赵原给教训一顿,剑宗的脸可就被他丢大了。于是他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赵原面前嗑了个响头,而后立马在师弟们的搀扶下逃离耻辱现场。

    “呵。”赵原轻笑。看来这大半上午的剑法不算白练,心得体会胡诌一通,用来虚张声势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