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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根据顾予初的吩咐,等在前厅。启帧一回府,便想他请示今晚该如何用膳。
“王爷,王妃差奴才来问问您,晚膳是一起在后堂用还是挪步去驻雪台,若是去驻雪台,便提前将给郡主特意准备的药膳送去院子。”
启帧锁眉:“王妃即然如此贤惠,那便得让大家都瞧见,叫徐张安排人在后堂做好准备。”
“是。”莲生恭顺的退下,今日王妃出府很久,她虽然有所怀疑,但想着郡主有孕的事情对王妃打击一定很大,出门散心也是正常,便没有与启帧提起。
启帧换了常服便去了驻雪来,劝了南溪去后堂一起用膳。顾予初姐妹也在丫头们的通传下,一同去了后堂。
刚跨入门厅,启帧和南溪便已然坐在主位之上,予心微微卷着眉心,迟疑的看了看姐姐。顾予初不以为意,拉着妹妹坐在他们两旁。
楠木圆桌上摆放着十几道精致的菜肴。一半是启帧和予心爱吃的,一半则是有益于安胎宁神的药膳。
但是南溪显然并不卖她的面子,不怎么动筷。而顾予初嗜辣,这一桌子清淡也让她无心下筷。
“郡主,这是藿香白术鸡汤,是我命厨房一早炖下的,我知道你刚刚有孕,胃口不佳,甚至恶心难忍,这个汤对中虚气滞湿阻、不思饮食特别有效,你尝尝吧。”说罢,顾予初便摆手让身边伺候的丫鬟盛上一碗放在她面前。
可南溪仍旧不为所动,予心见此气愤的放下的筷子,一脸的不满。
启帧见场面有些尴尬,便不知是好心还是有意稍稍圆了一下,“即是王妃的好意,小溪便用一些吧。”
南溪见他开口,便也不好再任性,拿起汤匙,尝了两口。“王妃姐姐虽未曾生养,但懂的还挺多的,南溪以后还要多多请教呢,姐姐可不要嫌弃我才是。”
这话里话外都是格外的恃宠而骄,更是嘲笑顾予初的无能和无福,成婚四年多,竟一无所出。
顾予心怨怼着启帧,而顾予初则低头笑了笑,很是坦然。
“王爷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我自当要好生照看,不懂的可以学,一回生二回熟,等妹妹有了下一个孩子又或是日后予心有孕了,照顾起来当更是得心应手。”
南溪气的握紧了拳头,顾予初如母亲一般微笑着看了眼予心,她的意思即是安慰妹妹也是回应南溪,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实在没必要为此争一时之气。但这话里唯独没有考虑过她自己,她不禁伤感,自己连启帧的真心都没有把握得到,又何况是有他的孩子呢。
“本王当真是好奇,王妃句句为她人着想,可曾为自己考虑,还是说本王应当高兴娶了一位如此大度贤惠的王妃。”启帧也是窝火,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不怎么冠冕堂皇,让他拿不到半点错处。
“王爷谬赞了,我当是尽心尽力为王爷分忧的。”启帧越是为难她,她越是谦逊,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平和与不争。“您尝尝这个清炒藕片,最是降火。”顾予初亲手夹了一块放在启帧的碗里,然后看似无辜向他眨了眨眼睛。
启帧一时拿她也是没有办法,便也只得很给她面子吃了下去。
“好吃么?”顾予初天真的问道,仿佛方才的针锋相对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确实降火。”启帧煞有其事的回道。
这一下,本是女眷的争宠到变成王爷王妃的夫妻情深了。
饭后,顾予初还特意叮嘱,郡主有了身子,胃口不好,心烦气躁,王爷要多陪陪着她、迁就着她。于是,本来启帧照理是要陪南溪回驻雪台,被这样一说,到像是顾予初对她的施舍了。这让南溪大为不快,绷着一张脸,连启帧也给了几分颜色。
启帧为了迎合全启都城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照顾南昌王府的面子,日日都宿在驻雪台,这到让南溪很是开心。不过启帧嘴上说是考虑郡主的睡眠,执意与她分床而眠。
对于旧案和真相,顾予初心乱如麻,如此一来也好,让她避免了很多的尴尬,克制住了随时可能迸发的要去质问启帧的冲动。
除此之外,她大张旗鼓的对南溪关怀备至,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而朝阳长公主那边,也顺利的将那位老太妃接出了皇宫,但却没有直接接进秦王府邸。朝阳长公主在王府附近买了一座新宅院,每日老太妃将药膳做好之后,由小丫头趁热端去王府。而南溪这边,一应吃喝都讲究万分,即便是王府的厨房做的吃食也是要一一请大夫验一验方才放心,生怕顾予初对她不利。
只不过,胎像不足三月,南溪反应很大,也是吃的少吐的多。于是,顾予初便变着法子从各大酒楼里定做一些开胃的点心送去,顾予心愤愤不平与她置气好些天,就连连莲生都看不下去,说她白白浪费银子。王府哪里缺了这点银子,顾予初也知道这都是徒劳,当主要是为了做给阖府上下乃至那些个无所事事专管别家闲事的公卿官眷看看,她作为秦王府的当家主母忍着委屈做到尽心尽力,不落人丝毫话柄。
还有就是,启帧基本都在驻雪台和书房两处来来回回,她虽然不想见他,却也抓准了时间故意当着南溪的面儿与启帧暧暧昧昧,惹的南溪着急上火,这让启帧有些不大适应。
这不,今日傍晚,顾予初算好启帧回府,便带着她亲手做的酸梅水晶丸子赶去了驻雪台。
“王爷也在那。”顾予初进门看见南溪为启帧更衣,明知故问道。
南溪恨的牙痒痒,这个女人为了在启帧面前得脸,真是使劲浑身解数,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嗯。”启帧闷声应道,仿佛早就知道会遇见她一般。
“妹妹,我让厨房做的糖水新样式,酸梅水晶丸子,你快尝尝,温温热热不刺激肠胃。”顾予初来的多了,一幅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自顾自的坐下。
她向南溪献完殷情,便转脸调戏一下启帧。
“我都不知道王爷您这么早回府,早知道多备上一份带过来,倒是王爷现下干看着了,一会让郡主给你留上一口,若是觉着不错,我再命丫头送过来。”顾予初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些天她对启帧一改常态,说话不再规规矩矩,倒是俏皮了不少。
“王妃一门心思全都在小溪的肚子上,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夫君。”启帧也是托相。
顾予初脸皮有些绷不住了,便抓住这个油头,想要离开。“得啦,都是我不好,我这就亲子去厨房给王爷再端上一碗来。”
“怎么敢累着王妃,本王与你一同去便是。”启帧起身,要与她同走。
“别别,王爷还是留下陪着妹妹吧,我一回也要去予心那里送一碗。”顾予初转头,看见启帧逼近,心急之下便用手抵着他的胸口不让他跟随自己一道,而启帧则一把扣住她的手,不肯松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南溪看来便是公然的勾引,她气不打一处来。
“哎呦。”南溪轻柔着太阳穴,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啦?”启帧关切的问道,但仍将顾予初的手锁在自己的胸口,也没有上前去扶她。
“王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我就先退下了。”顾予初使劲了想要拔回手来,却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瞠目的望着启帧,脸憋的粉红。
见他不依不挠,她刚想开口求饶,启帧便微微一笑,递给她一个难以描述的神情,似挑衅、似宠溺、似看透,直到眼前的女子有些焦急着该如何收场之后才肯松开了手腕。
顾予初这才提着裙角迅速逃离了她自己撩起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