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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初被蓝衣姑娘扯着拉进了厢房,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姑娘细细打量她上上下下,还未开口,便有人叩门。
进来的是那位不给老鸨面子的白衣姑娘。
“死鬼,刚才都不上来帮我。”蓝衣姑娘见是她,责怪道。
“你一天天的闹个七八回,累不累?”白衣姑娘自顾自的坐下,喝了杯茶水,“况且,我今日算过了,不宜动手。”
“天天卜卜卜,能卜到自己什么时候能嫁出去?”蓝衣姑娘不依不挠。
“咳咳。”顾予初也是讶异这两位青楼姑娘,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哦,忘记你了。这位姑娘,武功挺高啊!”蓝衣姑娘开口就惊死顾予初。
“别装了。”白衣姑娘附和道。
“你,你们怎么看出来的!”顾予初撇了撇嘴,仔仔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穿着,自己出入军营都没人认得出来,如此怎么就漏出破绽了。
“直觉!”蓝衣姑娘故弄玄虚道,“女人的直觉!”
“算了吧,明明是我卜出来的。今日有女子入楼。”白衣姑娘一脸瞧不上蓝衣姑娘。
“好吧。”顾予初抽了抽嘴角,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青楼的姑娘难不成都是疯子不成。
“我叫言风,她叫御白。你叫什么名字,你一个女人来妓院做什么?当姑娘啊?”蓝衣姑娘性子很是直爽。
“她来寻人。”御白答对煞有其事。
顾予初心中一惊,莫不是和这锁星宫真是有缘,自己选择它的原因不过就是老鸨一句北凌大小将领皆喜光顾,这样能更好的打听景横的消息,可当下听到这姑娘所言,倒像是自己命中注定要来此地一样。
“在下名叫尉迟予初。”已经出了东启,从今以后便叫回以前的名字吧。
“呦,江湖中人,久仰久仰。”言风也一幅江湖做派回礼。
面对如此别具一格的青楼姑娘,顾予初哭笑不得。
“你要寻谁?离家出走的郎君还是隐姓埋名的仇家?”言风一脸的激动。
“我。。”还未等顾予初开口,门又被推开了,清瘦老鸨一脸的不悦和嫌弃。
“你不好好接客,你不好好算账,都挤到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以为我这锁星宫是善堂不成?”
“喂,搞清楚状况,你这老鸨是本女侠让给你的好不好,再说了御白出钱,我出房,你出人,权责清清楚楚的,不要总是颐指气使的,显得没了老鸨的身份,御白你说是不是?”言风捧着胳膊,一脸的不屑。
“懒得跟你这个无赖泼皮掰扯。”老鸨白眼一番,转过头来仔仔细细打量着顾予初,“你就是老白掐指一算出来的女子?你要来我们锁星宫做姑娘?丑话可要说在前面,她们两个不接客已经是特例,但你可不行。”
“说话客气点,这可是我的恩公,再说了老白这个铁公鸡,连小厮打手都不肯多请一个,就我一个人负责整个锁星宫的安全,真的很累唉。我看这位姑娘武功那么高,不如以后就跟着我,住呢就和我和老白一个屋子,总行了吧。”言风一句话又把老鸨顶了回去。
“你还没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呢。”御白悠悠的说道。
回归正题,顾予初初来乍到,还未做好规划,要从何处下手。
这下倒好,三个自来熟的姑娘把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
混迹秦楼楚馆还不用接客,管吃管住还不用费多大功夫,如此大的好事突然砸在自己头上不免有些生疑。
她们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知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但也不知怎的,在无数个疑问中顾予初对她们生出的竟然是几分好感,久在东启曲和逢迎,违心违意的活着,如今见到这些个直言不讳的真性情到真是让她如沐春风。
“不愿意就赶紧走,还有把今儿的酒水钱付掉,本楼厢房都是五两黄金打底的。”
顾予初的犹豫,让老鸨很是开心,得了一个不能接客的姑娘,白费银子不说,看着就堵心。
“既然言风姑娘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推辞,今后锁星宫的护卫之职我定尽心尽力。还望。。。”顾予初犹豫该称呼老鸨什么,妈妈或是老板。
“你就叫她老鸨好了,老鸨多有地位。”言风接茬。
“滚!”老鸨冲着言风吼道,而言风则一脸的习惯,凑到云淡风轻的御白边上抢糕点吃。
老鸨也不与继续掰扯,转向顾予初,面色稍稍放松了些:“你就唤我隽娘好了!说好了啊,护卫可以做,但没有工钱,不肯就立马走人!”
“没有工钱,衣服总要做几件新的吧。”顾予初想着自己如果一点要求也没有,也是惹人怀疑的,便随口提了一嘴。
“要求倒还不少。”隽娘嘟囔道,“老白,这事你做主。”说罢便出了厢房,回头还不忘提醒言风赶紧拉着顾予初开工。
“老白,给我也做几件呗,这些衣裙拖拖沓沓的,不方便我飞檐走壁啊。”言风跟着絮絮叨叨的。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白白浪费银子,尉迟姑娘可以做新的,你嘛我考虑考虑。”御白抖了抖衣袖。
“相逢即是有缘,你们唤我流光好了。”顾予初不自觉的随着她们一样,直来直去,很是舒坦。
“你不是叫尉迟予初么?”言风纳闷道,而后又一幅豁然开朗的样子,“嗷!花名~老江湖。嗯嗯嗯。”
顾予初尴尬的陪着笑,她的确有这个意思,出入青楼用本名实在不妥,可这话从这姑娘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我去算账了,这一天天开销大的。”白衣姑娘叹着气,拂袖而去。
“走呗,我也领着你逛逛这锁星宫。”言风拖着顾予初也出了厢房。
不细看还不知,一看真挺令人震惊的,这花楼高五层,悬梯盘旋而上,入登仙如梦一般。
堂高中空,数十挂十样锦色的透光绸缎像瀑布一样从屋顶垂落至堂下,而一楼帷幔之外则是五丈宽的水池围成一圈,池里养着很多锦鲤。
顾予初从五楼望下去,穿着光鲜的姑娘游走在纱幔之间,与客人打闹嬉戏,好不快活。
“这楼很是别致。”顾予初不自觉的称赞道。
“那当然,我们老白特意算过了,天方地圆,反其道而行,水握在手里,钱才好赚。”
“嗯。”顾予初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说是护卫,其实也没啥事儿,承露街每年上缴税银无数,官家自然护着,咱们主要就盯着对门的拂云殿还有隔壁新装修的场子就行,早晚要把她们通通干掉。”
言风挥舞着拳头,“哦,对了,你要寻人可有什么打算?这每日的客人如流水一般,若是没有头绪可都是白搭。”
“暂时还没想好。”顾予初有所保留,在未摸清楚她们的底细之前不能透露太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得了,你要是想找我帮忙或者是找老白卜卦尽管说,隽娘就算了,她会想方设法逼你接客的。得啦,我看今日也没什么事,时候也不早了,歇着吧。”
顾予初看着言风逍遥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的生活也真是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