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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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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汐眼睁睁看他走了没几步,又跌了下去,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脚滑着滑着,整个人就是立不起来,无奈,只好俯身去扶他。

    “师兄,你平时也不喝酒,今天是怎么了,喝这么多,诶~,站直了。”元汐费劲将他拉起,一撒手他站不稳,元汐撤不开手,只能一直扶着。

    两人面对面对着,元汐一脸无奈,萧木映眼帘低垂,轻缓眨了又眨,他缓缓提起手轻遏住元汐纤细的喉咙,由于他的动作轻盈,元汐恰好正转头望着萧木映的房屋,正在思量尽快扶他进房睡觉去,所以轻易便被掐住了脖子。

    萧木映只是轻轻扣住,并没有使劲,更像是在轻抚,元汐虽吓了一下,但想醉酒之人做什么大多没有什么意义,随之淡然要去拨开。

    一推,那只手便使劲了,不仅推不动,按压在脖子上的手指发力,喉咙被勒紧,元汐被呛了下,眼睛瞪大看向萧木映,他此时痴痴盯着元汐的脖子,并不与他对视。

    元汐压着怒气,哄道:“师兄~,夜深了,别闹了,把手拿开。”

    元汐一手搭上他掐住自己脖子的那手,安抚地拍了拍,萧木映这才把视线移了上来,看向他的脸,这一眼不眨,看得深久,元汐作不耐脸色,忽见他一本正经盯着,正莫名间,他小心翼翼开口道:“你....遇见我.....后悔了吗?”

    他声音很轻,说得很慢,一脸认真,一眼深切。元汐脸上一怔,心想,大概下午与千信的对话被他听到了,可能是误解了什么。

    元汐没有立即回答,这时,掐住脖子那只手忽然用力,元汐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便被掐得一阵恶心,耳中传来冰凉的催促,“回答我!”

    “我在问你,不是吗?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萧木映因他的犹豫,一颗心如坠冰窖,脸色忽变,阴狠非常,明明他掐着别人的脖子,自己反而一脸痛苦,眼神悲凉。

    元汐被他狠狠掐着,哪里还能开得了口,眼前的萧木映浑身散发着黑气却不自知,浑然沉浸在暴戾中。

    就在元汐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萧木映忽然松开了手,元汐立刻无力跪下,拼命咳嗽,大口大口吸气。

    萧木映冷冷站立一旁,没有看他一眼。

    稍得喘息,元汐连忙说道:“那个.....师兄......咳咳....不是.....咳咳咳...”

    “你好可怕啊......”

    上方一句悠悠而来,苍悲无奈,兮兮软语,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咳咳.....师兄.....”元汐喘气不定,却着急,固执要先把话说清楚。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你早点说...”萧木映仰着头,说着说着,忽又顿住,用着极其轻的声音呢喃道:“早点说又有何不同。”

    元汐抢不到话语权,加上喉咙还很难受,只略微听到对方絮絮的说话声,并没有听清,抬头望去,赫然一惊,只见萧木映脸上一行盈光落下,盈盈续满一滴顺着他的下颚线垂掉下来。

    他本来气已理顺,正要吐出满腔着急的话来,募然撞见萧木映流泪,当场傻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木映跌跌撞撞,爬着,走着,终于撞开了自己的房门,兀自走到床边,躺下便没在动了。

    元汐呆坐在地上好一阵子没有晃过神来,萧木映那悲切兮兮的侧脸,那一行清泪是为了什么?

    想着想着,不明所以,浑然忘了刚才差点被掐死的境遇,脖颈处还留着淤红的痕迹,元汐却想起方才一瞬间罩着萧木映身上的那一股黑气,心想他这样发狂应是与身体上的黑体有关,想到这个,他不禁忧心起来,萧木映确实越来越不能自控了。

    其实元汐却想错了,相反的,萧木映越来越能控制身上的那股力量,可发可收,并非控制不了。那不过是萧木映痛苦之下真的想掐死眼前的这个人,运用力量得宜,随心所发,只要稍稍用劲,便能掐断元汐那孱弱的脖颈。

    萧木映认真地想着,既然对方是真的厌恶他,那么自己就离开,不要去讨嫌不就好了吗?他不断地灌酒下去,想着怎么离开,想着去哪里,他明明就觉得这个地方只是个暂时的居处,玩玩而已,早晚是要回去的,但是此时的他却不懂了,回去的地方是哪儿?

    那个王府吗?还是那个床上躺着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的狭窄房间?记忆中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儿晕倒在地,几次醒来,身边只有一片黑暗,还有满屋的尸臭,他本想就这么随之任之死去,反正没有人会来,他也早晚会死。

    他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着的,却还是凭着最后的力气蠕动前行,要往那门口去。他边爬边噫噫呜呜,好似在哭,却没见眼泪,只是奇怪地发着声音。

    一只像是鸡爪子的小手颤巍巍地往上抓着,什么也没抓到,他视线模糊,以为挪动了那么久,那个门就在眼前了,其实他根本没动多少,离门还有一定的距离。

    他不知道,他只以为自己老是一手扑空,怕是没对准,一次次尝试,一次次伸手去抓,就这么挥着,抓扑着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眼前一黑,那手才缓缓落下,不再扬起。

    萧木映反反复复地在那屋里醒来又晕,晕了又醒,但就是死不了,一个幼儿不吃不喝,在一具尸体身边喘着微弱的气息,没人能给他最后一击,自己也给不了自己一刀,让自己死个痛快。他就那么静静呆着,呆了好久,直到有一天,那道脏污不堪的木门忽然被打开。

    不管是晟王府,还是与那个女人苟活的地方,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黑暗的空间变大,虐待他的人更多了而已。

    萧木映在酒馆里突然一个狠推,将桌上所有东西尽撒在地,脸上阴狠,心下直道:“不行,我不走,我不走...”

    他想去的地方就是元汐有在的地方,但若是那人不愿意你待在身边,若是那人厌恶你,你又当如何?

    他在酒馆撒了一顿野火,心里烦躁不堪,就想去问问元汐,想亲自从他嘴里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