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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华阳地产名下的一栋高档住宅楼顶层复式。
“怎么突然找我,你和沈沅碰上了没?”
“没碰上,他可是盯了我家面馆好一会。”阮秉泊脱了自己的黑色帽衫,戴了围裙准备做饭。
“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吃上泊儿做的饭。”廖文华心中刚涌上少许欣慰,又觉得眼前的画面熟悉的陌生,不禁眼眶湿润,心空得比早来的夜色要浓。
“楠姨倒是吃过很多回。”阮秉泊平静地说道。
气氛瞬间凝固起来,洗菜的水流声都拉不回来刚出现的片刻温馨。
饭菜上桌,两人都默契得聊起其他事,没人想时常怀缅,因为不再是藕断丝连......
两菜一汤,看起来可口无比,阮秉泊做饭极为好吃,现在面馆招的店员也是她手把手教的,面馆生意极为的好,白果去买面时常都得排队。
至于为什么住在面馆楼上,一是关注沈沅的动态,二是为了沾染些烟火气,知道这世道无非就是生活罢了。
“你直接揭了王琦他们忙了一年的线,刘东这几天要疯了吧。”
“其实我本以为沈沅要犹豫很久才肯动手,没想到他那么果断。我估计疯的不是刘东,而是在澳门的陶锡吧。”阮秉泊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好像办成了一件很爽快的事情,但女孩笑得单纯,露着不惹半分尘埃的温柔。
“你别低估了沈沅,他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其实我不想和他交手,那种人,最好不要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你不是说我们需要他。”阮秉泊给廖文华盛了汤,是楠姨最爱的蛤蜊海鲜汤。
“我估计他会很快找到南华,华阳地产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应该知道是你动得手吧?”廖文华有些担忧地说道。
“黑吃黑的事他们才不管,华阳地产既然在我手上,他们自然放心,我也是他们的人不是吗?”女孩似笑非笑,可眸色依旧冰冷。
“所以南华你打算送给沈沅?”
“就是留给他的礼物,看他能从南华嘴里撬出多少东西,多少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沈沅满足地喝完了汤,嘴巴的味道总是裹挟着回忆,真实让人...不爽啊。
“他们不会想让南华供出点什么的,你用心点,最好让他们以为是沈沅自己查到南华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是我干的,既然沈沅他那么聪明,我不用做的太明显。”阮秉泊语气有点讽刺,但面色依旧平静,不听她的声音,或许觉得这个姑娘时而微笑,面容平静,定是个极为温柔的人。
“所以南阳的事你就派了白果处理,为了引他牺牲白果的身份,我觉得有点不值当。”
“我不想再麻烦地抛线索了,白果在中间最合适不过,而且白果说他今天好几次提到面,就算之前去的不是白果,他现在也在沈沅的怀疑名单上。”
“倒也没错,让白果盯着王琦的案子,看沈沅能不能查到刘东身上。”
阮秉泊点点头,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前又转身问到“我还是很好奇一件事,沈沅到底有多优秀,让你觉得他比我们更可能瓦解他们,让你处心积虑费了多年时间让他站在我们这边?”
“从我看见他的眼神起我就知道,他的心太空了,但只要引起他足够大的兴趣,他会一步步看着自己的目标走向灭绝,最后,他又会觉得不过如此。”廖文华自顾自倒了杯红酒朝阮秉泊说道。
“我知道廖叔有诸多牵挂,但我当时明明说过我可以,一个人也可以,我以为你相信了我,没想到又物色好了另一颗棋子。”阮秉泊没忍住酒瘾,也摸了个杯子。
“泊儿,你知道的,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有太多爱恨在里面,就是我们输的可能。”
阮秉泊夺了廖文华的杯子“时间不早了,廖叔快回家吧。”随后又拿起了廖文华的外套和公文包,一副送客的样子。
“我们连那些情绪都纠缠不清,有些东西我们怕的都不敢触碰还怎么查。面对不了伤痛一天,就无法战胜他们一天,还有,你别再吃安眠药了,少喝点酒。”廖文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但看阮秉泊仍是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只好接过外套和包,无声叹了口气。
关门声刚刚想起,阮秉泊就瘫软在地上,周围的静谧又让她想起找到楠姨尸体的那晚,那个被血色包裹,气息全是血腥味的夜晚,她慌不择路的翻找出来了安眠药,咽下去药整个人才仿佛从溺水中上岸一般。
“我知道的,知道的,因为不敢面对,楠姨被杀的证据我找寻的多缓慢。”
这是阮秉泊睡着前脑海中最后的想法,像无数个夜晚睡前一样。
她想问睡着时,灵魂去了哪里,在梦境深处,还是在空荡的房间。
——
回家后的沈沅先是给自己下了冰箱里的速冻饺子,吃饱喝足后又洗了个澡,看了下自己的股票,这才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窝在沙发上翻起阮鸣山的档案。
尸检报告排除了阮鸣山坠楼前已死的可能,当时也没有找到他杀的可能和证据,如廖文华所说,草草写了自杀的结论报告。
但是廖文华和阮秉泊都是认为他杀,而且阮秉泊的话听起来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父亲。
可偏是越可知的,沈沅越从不相信。
报告里写是阮鸣山独自开车到达烂尾楼,可是那栋楼明明是当时在建的项目,有施工队在,阮鸣山想要上去必定会惊动施工队,可是当夜值班的工人的口供是没有看见有人上去。
沈沅未相信廖文华在自己面前说的话,但如果是自杀,为什么会选择自家的项目?何况当时阮氏地产的资金毫无问题,除过阮秉泊所说的背后的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自杀动机。
合了档案,沈沅心里清楚,阮鸣山的案子不急,就看阮秉泊给出多少张牌,既然她要慢慢引,沈沅就先陪她玩着。
忽地又想起窗子前的那道身影,沈沅心里开始焦躁,今天证实了白果是阮秉泊的人,一种别样的情绪又在胸口蔓延......如果说沈沅此前的人生从来都是把自己置于上帝的视角,那么自从心里阮秉泊这个名字开始不断重复之后,生活变成了第一视角,因为诸多情绪产生的那么无措、那么陌生,那么让他无法将自己与周围的一切割离开来。
“见一面吧,在这让人心情好的天气时。”沈沅如是想着。
翌日,沈沅上班时,面馆已经开门,店里是个年轻姑娘忙碌着。
“沈队,今早又吃包子啊。”方瑜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两个大熊猫眼离我远点,昨晚睡在局里?”
“咱们可是好几个案子压着呢,哎,皇上不急......”方瑜意识到说了什么,气急败坏的去抢包子吃。
“我看你就是爱熬夜,太监可要注意身体啊。好了,大家说说自己都查的怎么样了?”
“队长,锡华烟草和华阳地产的资金往来目前没查到,估计都走的私账,但是这个锡华地产的老总有点意思,名叫陶锡,52岁,听说目前还在澳门,这几天天天催公司财务给他的卡里打钱,线人说财务部都忙疯了,看起来真的要补个大窟窿。”李凡柯又递了陶锡的照片,沈沅一看,体型富态,镶着大金牙,面容穿着一看就像个暴发户。
“立刻查一下陶锡的出入境记录,还有他最近都去了哪几个城市。白果,你呢?”
“找到了一家公司,名叫舒日电器,之前有人举报过他们家的高压清洗机有漏电情况。”
“你今天去他们家店里看下,型号和样式符不符合南阳身上的伤痕,如果对得上,把购买记录拿回来。小方子,包子吃完了没?”沈沅没想到白果这么快就锁定了目标,查自己杀的人,真是有趣。
方瑜想到那张照片,不禁反胃,刚吃下去的美味包子滋味无存。
“我给你们看,你们可以做好心里准备哦。”
众人不禁都把目光聚集在方瑜电脑的显示屏上,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点了下鼠标。
一张图兀地出现,一面居民楼墙上流满血,看样子像是从楼顶边缘倾倒,期间甚至夹杂着一些模糊的肉块,有的醒目的挂在一些凸窗场面,拍摄时间应是去年盛夏,依稀可见蚊虫聚堆的黑点,大家都被铺面而来的血腥气息吓到了,不过血量这么大,不应是人血,众人想到这点仿佛才重新开始呼吸。
然而沈沅跟没事人一样说道:“把图片发我。”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中午点外卖吧,我请客。方瑜,跟我再去会会王琦。”沈沅深深看了眼白果,转身去叫人带王琦进审讯室。
众人都开心得惊呼,准备好好宰沈沅一顿,白果更是说要好好研究一下中午吃什么,却是在手机上编了条短信。
不知道焦躁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白果这才心安。
“稍安勿躁,我自会联系他。”
发完短信的阮秉泊终于从起床气中清醒过来,这才开始收拾昨晚未洗的碗。
见面,水到渠成得像初春阮秉泊过敏的脸,像习惯了安眠药就戒不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