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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沈沅心里很是烦躁,没曾想坐上车刚打开电台就是郑钧的私奔,真真是更烦躁了。
不知道是不是电台播放歌的影响,反正车开着开着就到了小松的咖啡店,沈沅倒是想了一个原因,就是这条巷子的入口,没人地还大,车真的很好停。
走在巷子中,前面人群嘈杂的声音传过来,混着酒杯碰撞的激情与歌声,就算隔着墙,沈沅也觉得到处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可惜,沈沅不爱喝酒,喜欢喝浓茶,在众人聚餐的时候着实是个异类,任谁劝酒都不行,当真是滴酒不沾。
方瑜之前还嘲笑他活得像个老年人,没有丝毫年轻人的激情,就连李凡柯最开始都觉得沈沅不爱喝酒就是装的,私底下肯定爱喝得不得了。
但大家都混熟了之后,发现沈队长对茶是真爱,早上要是没有从沈沅办公室飘出来的茶香,竟都想要催一催,那香味,确实是安定心神的利器。
更何况,沈沅泡得都是好茶,偶尔蹭上一杯都算是口福。
沈沅进来的时候,小松一愣,当下心生疑惑,再往后面一瞧,没见阮秉泊。
“一杯美式。”
沈沅脸不红心不跳点着单,之前的两袋核桃蛋糕都被他给母亲带过去了,就连美式,从刚开始喝就没加过糖奶。
付了钱,沈沅寻一处坐下,店里还是冷清,只有他一个客人。
其实刚进店的时候,沈沅就注意到了播放的音乐,是崔健的蓝色的骨头,摇滚的节奏在咖啡店中着实很是突兀。
小松端着美式过来的时候,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沈沅的对面。
“您都跟阮姐来过几次,都没有正式认识您呢,我叫罗松,你叫我小松就行。”
“沈沅。”
“沈先生和阮姐是朋友?”
“还不算是朋友。”
沈沅低头了喝了口咖啡,美式苦涩的味道在唇间散开,莫名地,他又想起了那双握着被子的素白小手,冷白,纤细,却没有丝毫柔弱的感觉,反而是可以见鲜血的利刃。
“沈先生是警察吧。”
小松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漫射的日光下,面部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
“沈先生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进咖啡店就四处打量,坐在角落,站近点还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煞气,只有刑警和罪犯身上才有,阮姐最不爱和警察打交道,没想到还有例外。”
沈沅隐隐感觉到小松在笑,那种不带任何意味的笑。
“没想到酒香巷子深,不仅藏着一家很不错的咖啡店,也藏了一个深不可惜的老板。”
“沈先生高看了,不知您今天来,所为何意?”
“听歌。”
小松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难道是他会错了意?
“那倒是我打扰了,沈先生慢用。”
“罗先生方便讲讲有关阮秉泊妈妈的故事吗?”
小松刚要起身又重新坐下,他将脸对着对面,仿佛在看着沈沅,又仿佛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什么,我也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件事了,其实我也没见过她,只是在父亲私藏的相册里见过一眼她妈妈的真容,很是温柔,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和阮姐像极了。”
店里的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是沈沅没听过的英文歌,还是摇滚,但明显是伤感的调性。
“父亲的初恋就是阮姐的妈妈,他是这家店开业招聘的第一批店员,刚来安市打拼,父亲生活得并不好,她妈妈便让父亲住在店里,所以父亲学习得极为认真,核桃蛋糕做出来几乎和她妈妈的味道一模一样,这也是这个店开下去对于阮秉泊的意义。”
小松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哪一家餐饮业能有这样惨淡的日常。还生生不息地开着。
“但可惜父亲没有机会,她已经结婚了……”
“婚姻生活并不幸福是吗?”
“是的,她妈妈几乎整天都呆在咖啡店,很晚才回家,直到后来突然有一天怀孕,就很少来了。这些事我都是听父亲说起,其实是……当时她妈妈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父亲怀疑是家暴,想要报警总被拦住,虽然不解,可父亲知道就算报警也都斗不过阮鸣山,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她母亲为什么要忍让阮鸣山,我相信这点对沈警官应该很有帮助。”
沈沅的咖啡已见了底,惊叹其爱苦的口味,小松从不知原来美式这么好喝。
“谢谢你,我知道了。”
“沈警官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吗?”
“为了阮秉泊不是吗?”
“沈警官知道就好,拜托了,父亲无力救她母亲,但我希望我能拉她一把,沼泽会越陷越深,万劫不复。”
小松眼中的光彩逐渐聚集,直直地看着沈沅,就好像他坚定的一定可以实现,沈沅就是那个拿起剑的武士。
“我也只能试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沈沅起身要走,他和阮秉泊下午就没谈合拢,既然她如此有信心,他多做就像是在添麻烦。
“不带点核桃蛋糕走?”
“不了,我不喜欢甜食,也不喜欢核桃。”
阮秉泊不愿迁就和改变,沈沅又何尝不是呢?
沈沅走后,店里又剩小松一人,静得让人心凉。
偌大的安市,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谁会知道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店老板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
沈沅本来要开车回家,没想到被一通电话改变了方向。
来电人正是李凡柯,两人正往齐可儿家中赶去,原因无他,齐可儿居然安全的回来了。
尤其是这几天看了很多失踪档案的李凡柯,在他心里,齐可儿算是已经遇害了,没成想,人家好端端的回家了。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沈沅在警局门口接了李凡柯,此时已经华灯初上了,要开到齐浩他们家,估计得晚上10点了。
“我今天下午才打通齐浩的电话,谁知他说话吞吞吐吐,问了半天才知道齐可儿已经回家了。我想事有蹊跷,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夜长梦多,今晚必须从齐可儿嘴里知道来龙去脉。”
“是,沈队。”
齐浩的家很是好找,就在村口,那天上山齐浩指过一次,沈沅记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家门是铁制的常见农村大门,刷着红漆,缝隙间依稀可以看见内院的灯光。
门的最上面挂着一面镜子,倒是不知真会驱走那些邪祟保平安?
李凡柯敲了敲门,门内应声“谁呀,这么晚了?”
来人正是乔浩,门还没开多少,瞧见是李凡柯和沈沅就瞬间想要把门关上。
说时迟那时快,李凡柯一脚已经放了进去,和齐浩各为两边抵着门,齐浩本就心虚,哪敢硬杠,还是让两人进来了。
“我女儿已经回来了,不用各位警察找了,我们就是普通老板姓,没什么要怎么的折腾的想法。”
齐浩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求佛容易送佛难。
这几天看似平静的家里,其实他和老婆两人都小心翼翼的,齐可儿还没有回去上学,整天待在房间,他们什么都不敢问,生怕如心中所想,女儿再想不开寻短见怎么办?
齐浩再给书店老板打过去的时候,已是空号,那家书店也没有开门,齐浩心中后怕,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于是一直没有接李凡柯的电话。
可毕竟对方是警察,齐浩还是接了,没想到晚上就直接赶到他家,难道这事背后还有什么玄乎?
村里已经流传起了风言风语,警察这要是经常在来几趟,齐可儿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所以齐浩没什么好脸色,站在两人前边,不愿他们再进一步。
“齐浩,没有帮上忙,我们很抱歉,但齐可儿怎么回安市的,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请你配合工作。”
“那是一个女孩啊,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乔浩话还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了沙哑又稚嫩的声音,“爸,我同意接受警方的调查,没事的。”
这是我沈沅和李凡柯第一见到齐可儿,女孩的样貌很是青涩,但仍能感觉到因为最近生活巨变,女孩眼神的些许的空洞和茫然,在内院的灯光下,尤其戚戚然。
终究,两人还是进了客厅,齐可儿坐在母亲的旁边,被她紧紧地握着双手。
“齐可儿,你能讲一下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那天母亲叫我去割草,我看割完时间还早,就行走到后面的山路上看看风景,初春花都开了,山地更是种了一大片的油菜花……结果还没走到路边。我就听到身后有声音,还没来得及转头,后面的人就就一个纱布捂住了我的嘴,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齐可儿的语调越来越缓慢,眼泪掉了下都不自知。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一间巨大的卧室,旁边有个中年男人,他……”
齐可儿说到此处,齐浩惊得站起,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可儿别说了,警察同志们,请你们出去。”
说罢就要推攘二人。
“齐先生,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们很抱歉齐可儿发生这种事情,但是为了不让更多女孩重蹈覆辙,希望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