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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沅看见也上班的白果,身形微顿,还是没说什么进了办公室,他倒要看看她那么努力得到的华阳地产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沈队,有陶锡的消息了,早上八点多通过罗湖口岸。”
方瑜守了几天终于有消息,确实是对方的反侦查能力着实不行,他甚至找到口岸拍的陶锡的照片,脸上还带得伤。
陶锡在去澳门之前,大多时候都是随着大船,去公海上赌,早些年着实输了不少钱,但他后来加入了组织,干起了倒卖文物古董的活儿,卖给老外更是能赚不少一笔钱。
此次他在赌场的VIP包间遇到了一个泰国来的富二代,本想大捞一把,没想到大半个身价都赔了进去,可赌场上就是这样,以为下一把绝对运气极佳,一次就可以将之前输的全部赢回来。
回大陆着实不安全,可陶锡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决定铤而走险一趟,因为家里还私藏着一副黄庭坚的《砥柱铭》,是黄庭坚亲手抄录的,当真的正品。
陶锡之前找专家估过价,少数了也得有3个亿。
怎么说也能抵大部分赌债了,陶锡知道还不了是什么下场,管场子的是朱家老二,做事向来凶狠,也是被人担保,陶锡才能出来。
“盯着,看他接下来去哪。”
“是。”
————
昨夜,沈沅和李凡柯离开后,齐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齐可儿的母亲是个半瞎子,是早先年被村里的傻子推到了山坡地下,伤了视力神经,家里没钱也看不好。
于是与齐浩结婚这么多年,很多事都做不了,又生了个女儿,也不得婆婆喜爱,所以家里有很多事都是齐可儿帮忙做。
在齐浩心里齐可儿乖巧,懂事,听话,是个名副其实的乖乖女,他此时恨不得找到女儿那个中年男人,朝着心脏捅上几刀。
“可可,你和爸爸说实话。”
齐浩的声音严肃间带着愧疚,本来他经常在外打工,和女儿交流就少,更别说谈心了。
齐可儿微微颤抖着,此时她脑海中全是恨,恨自己为什么那天偏要走后山的路,恨自己记不得那个男人的面目,恨......
她的眼神渐渐变了,转头对着母亲说:“妈,我明天去上学吧。”
“好,好,可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看着母亲温柔的眼神,仿佛这世界还是之前那个不知其多端罪恶的温室,仿佛还回得去。
“爸,别问了,都过去了,我不想说。”
齐可儿唯一的执念就是方毅的话,那个她什么都不了解的大叔,相处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好像心动了?
话虽如此,齐浩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去分区派出所将报案取消了。
立案不成立,李凡柯没理由查通讯记录了,顿时犯了难,他是真没想到齐浩这么坚定,父女俩到底在掩饰什么。
“李哥,这是怎么了?”
白果看见李凡柯在一堆档案中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好不奇怪,这人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就前几天,那个说自己女儿失踪在门口闹的人,女儿昨天自己回去了,就取消报案了,人是找到了,犯人还不查了?”
“自己回去的?犯的什么事?”
“强奸,他女儿被带到夷市了,而且怎么回来的还撒谎。”
“不应该啊,怎么会撒谎,被威胁了?”
“看样子不像,被威胁的话眼神能看出来,那女孩是真的认真地在撒谎。”
李凡柯也很是疑惑,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女孩都不愿意讲,但真没有说谎的,能有什么好处?
“不说了,沈队救下的人怎么样了?”
“也别提了,今天出院了。”
白果也是气急败坏。
“出院了?话说沈队和她什么关系啊,没见他什么时候爱当救世主啊。”
“没想到李哥也这么八卦啊,你自己问沈队吧,我怕...”
白果正调侃道,背后就传来了开门声。
“都挺闲的嘛,嫌案子不够多?”
众人都纷纷做得端正,案子多的时候,正是沈队不能清闲上班的时候,心情自是不好,这段时间还是安分点为好。
“白果,过来一下。”
白果屁颠颠跑过去,万幸刚才没讲沈沅的八卦。
“你让阮秉泊向华阳地产的施工承包商要下工人资料,重点是家庭关系。”
“好嘞,和那个失踪案有关?”
“嗯,让她不要打草惊蛇,趁着刚刚接手尽快拿到。”
白果点了点头,就回去发短信,阮秉泊不喜接电话,社交平台都不安全,两人也很少通过微信交流,白果一般发一条删一条,用的自己是黑市上的电话卡。
白果离开后,沈沅点了根烟,看着窗外,局里的绿化带种着迎春花,此时开得好不繁盛,在爬山虎布满墙的衬托下,好不显眼。
春光是好,真正有闲心欣赏的人却不多。
比如此时还坐在轮椅上的阮秉泊,正在会议室听着王若旸的汇报。
“你这次去澳门收获怎么样?”
“朱家老二很是低调,都是手下的管着,我混了几天都没见到,倒是陶锡确实过得不好,我看他好几次进了朱家老二的办公室,满脸血横着出来。”
“陶锡的文物买卖可不及朱凎的十分之一,蒋方德给他送过去一个陶锡想讨欢心,看来都不够塞牙缝的。”
“朱凎做事的确谨慎,即便我在澳门,期间我都感觉他有去过大陆,场子里的打手明显增多了,但是查不到他的行踪,若说做的私船,可这几年官方打压,没人敢出私船了。”
“我们现在还招惹不起朱凎,你去夷市,蒋方德做生意可不知道低调两字。”
阮秉泊说罢,王若旸就离开了,他们这几年确实在夷市布了不少暗线,遍及蒋方德的各个产业,要说最有收获的自然是娱乐场所,那些KTV可都是“好”地方。
虽说坐着轮椅上班很是惹人注目,阮秉泊却是丝毫不在乎那些目光,进了办公室,开始和各个经理交接项目和事务。
华阳地产自然要迎来大换血,但正如沈沅所说,因为内部腐败,身为安市的龙头房地产企业,华阳地产空得还不如阮秉泊的久回酒店。
阮秉泊的目的可不是这个虚晃晃的大架子,而是华阳地产手下的一个项目。
忙到下班,阮秉泊才看了眼手机,心生疑惑,但直觉告诉她,南华肯定之前用华阳地产做了什么,要不然他被抓了,蒋方德也丝毫不急迫。
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勾当,阮秉泊不知道沈沅查那些工人干什么,但肯定和蒋方德脱不了关系,和她查的事也脱不了关系。
“沈沅,你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呢?”
阮秉泊心中暗道,因为长时间没有触屏,手机屏幕已经自动锁了,等她再低头要开琐时,日历来了提醒,明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日历上的数字既熟悉又陌生,阮秉泊很是不喜自己的生日,因为那也是母亲的忌日。
阮秉泊握着手机的手很是用力,之间泛白,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泊儿,你看相片上的是谁?”
那是很小的时候,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楠姨那天做了她最爱吃的核桃蛋糕和各种甜品,她在父亲的书房玩闹着,抱着阮鸣山的腿想要爬到他怀里。
阮鸣山见女儿可爱的模样,附身将她抱在怀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眼睛紧盯着上面的人,连问阮秉泊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离开。
“是个漂亮阿姨。”
3岁阮秉泊乖乖回答,走在路上,楠姨说见到这样的女人要交阿姨,她自然觉得回答对了父亲的问题。
“是你妈妈。”
“妈妈?”
“嗯嗯,泊儿不是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妈妈吗?这就是你的妈妈。”
阮秉泊疑惑,仔细看着上面的人,她也不知道有妈妈是什么,现在好了,别人有妈妈,她也有了,于是阮秉泊更加开心了。
“那妈妈在哪啊?”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很远。”
“那为什么不和我玩?”
阮鸣山沉默着,没有回答,又将相框放进了抽屉上了锁。
阮秉泊还心心念念楠姨做的甜品,转头就跑了。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阮秉泊只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母亲的照片,阮鸣山当时是什么表情已经模糊不清了。
后来待她知道母亲的含义,想要找寻那张照片的时候,阮鸣山已经不让任何人进书房了。
再后来,阮鸣山自杀后,阮秉泊在老房收拾遗物的时候,那个相框已经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于是,阮秉泊连照片上的面容也记不得了,那人很少被阮鸣山提起过,她也是听楠姨说才知道原来母亲在后街还开了一家咖啡店。
白果去公司接阮秉泊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愣神,明明手机已经黑屏,还低头看着。
“姐姐,姐!”
阮秉泊终于回神,笑着说道。
“来了,走吧。”
“第一次看见有老板在办公室不做老板椅做轮椅。”
白果吐槽,凑近看阮秉泊打了石膏的腿。
“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你说你又不是骨折,非要打个石膏,早知道那天不要出门多好,哪会遭这个罪。”
“行了行了,你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我都一天多没见小丙了,你早上走的时候放好猫粮和水了吗?”
“都放好啦,它可比我金贵多了。”
“你是真没人家值钱,小丙可是我在名宠展上买的。”
“知道了,是你亲儿子行不行。”
白果推着阮秉泊,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地下停车库。
殊不知沈沅和白果是一前一后到的,看着阮秉泊精神还不错的样子,沈沅烦躁的关了车窗,在白果将阮秉泊抱上车的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