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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一下班就去了后街,连饭都吃,几乎没有人路过,只有小松一家店开着。
坐在车里,沈沅点了根烟,突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买了本田雅阁,应该买越野车。
天色渐渐变暗,阮秉泊还没来,但小松却出来关店了。
沈沅赶紧系好安全带,跟上小松的车。
只见前面的车越开越偏,最后竟是到了安市的陵园。
那是在一个小山丘上面建的,景色优美,方位上佳,价格更是不菲,在此安葬家人的人都是安市颇有社会地位。
沈沅看了眼陵园门口告示时间的牌子,原来小松是掐着点来的。
此时陵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个个墓碑被花草环绕着,依坡生长着,尽显肃穆与依恋。
小松走得极为缓慢,头只是看着前方,看不出目的地,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
沈沅距离很远地跟着,心理猜出小松应该是来看望他父亲的。
开着一家机会没有收益的咖啡店,却能致富高昂的墓地管理费用,是阮秉泊对他出手大方,还是有什么别的来钱方式?
昨晚半夜刚杀了人,傍晚就来这里。
为何?
倾诉杀人的心情?
还是陶锡的死和小松的父亲有关?
小松没带花,没带供品,更没有带着酒,他只是穿着一身黑衣,周身无余,在一个墓碑前面缓缓停下。
沈沅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一个无比挺拔的背影,就像是他从未见过的一个人。
按理说,小松和陶锡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可沈沅很肯定,那个凶手就是小松。
比如小松给他递咖啡时用的左手,甜点师手上肯定有黄油和奶香的味道,用刀的手法也自然差不了。
但要说杀人动机,目前来看,两人的圈子唯一的重叠部分就是阮秉泊。
逐渐地草丛间亮起小灯,抵御着黑夜的降临。
陵园的一片树下,沈沅挑了挑眉,薄唇轻抿,夹克外套被风轻轻吹起衣角,而他的心思也没人会知晓。
良久,小松突然对着墓碑鞠了个躬,转头手指轻扫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离开了。
沈沅跟着小松买车回家后就离开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拨通的白果的电话。
“阮秉泊家在哪?”
“沈队,你问这个干嘛,你去她家干嘛,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白果你要明白,这些案子我们查不出来,但阮秉泊可能一清二楚,还是说,你也知道?”
“我知道肯定都告诉你了,你等等我,我先给阮秉泊打个电话,她同意我就给你。”
或许隔着电话,白果的勇气尚存,再说阮秉泊一个女孩子,他怎么有点觉得沈队不安好心呢?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出来,白果,不要和我浪费时间。”
电话听筒传来沈沅慢速而低哑的声音,刚被齐可儿要了电话的白果终于反应过来,在这位眼里,他可真真就是个工具人。
然而小丙给沈沅养的事,白果都没来得记告诉阮秉泊,这下罪上加罪,好日子到头喽。
“我短信发给你。”
于此,白果“赤裸裸”地把阮秉泊给卖了,简单快速。
后来的后来,白果在一天早上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件事,终究没有什么能阻挡两人之间的靠近,阻挡两人互相傍进着。
收到短信后,沈沅就启动了车。
此时的心情到底因为什么而迫切?还无比地迫切着。
阮秉泊从猫眼看见是沈沅后,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紧接着头皮发麻。
白果这小子必须得收拾了,简直无法无天,不知青红皂白了。
阮秉泊想着,还是坐在轮椅上,用力伸手给沈沅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阮秉泊上身穿了件米白色的薄毛衣,下身是个灰色的A字裙,一条腿上打折石膏,另一条没有任何遮挡的腿泛着冷白色,在灯光的照射下下更显单薄。
沈沅的目光从阮秉泊的脚一路向上,移到了她的面容,那张依旧平静的,泊然的,他好像梦见过的脸。
阮秉泊有些艰难的转着轮椅转方向,想给沈沅留一个进来的通路。
下班后她去了小松的咖啡店,发现关门了,只好回家。
本来告诉阿姨下午不吃了,没有想到没吃到小松的核桃蛋糕竟食欲大振,想吃肉菜了。
冰箱里只有素菜,于是阿姨出门卖菜去了。
没想到菜没等到,等到了一个她没有想到过的人。
沈沅双手上前,握住了轮椅的手柄,打断了阮秉泊的思绪。
把阮秉泊推到了客厅,沈沅自顾自地给自己到了被水,坐在了沙发的一角。
如果不是知道阮秉泊住在这里,周围的装修风格会让沈沅觉得定是一个男性的单身公寓。
刑警的敏锐受到了打击,对阮秉泊的卧室更加好奇了。
阮秉泊不知沈沅已经评判完她家的装修风格,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客人自觉的人说道。
“既然沈队都到这里来了,定是今天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吧。”
“没什么时候,我就是来闲聊的。”
此时的沈沅,充满了面对犯人的痞样。
一时语塞,阮秉泊倒也不急,甚至想着一会阿姨做好饭,留沈沅吃一顿也行。
“陶锡被杀了,你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沈队,我可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我确定不是我们的人动手,蒋方德,澳门那边的人都有可能,或是他自己的仇人也不一定。”
“若我说和你有关呢?”
阮秉泊看着沈沅的眼睛,那双充满兴趣的眼睛。
“你有话不妨直说。”
“小松的爸爸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我记得好像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嗑到脑袋,当时就死了。”
“你不觉得死得太简单了吗?”
死还有简单与否一说?
阮秉泊扶额,怎么有种沈沅将她当犯人审的感觉。
“当时我和他们一家人也很久不联系了,只是去了葬礼,在场听别人说的。”
“陶锡是小松杀的。”
“怎么可能?小松,他怎么会?”
阮秉泊难掩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得到这个消息。
“你敢肯定?”
她反问,语气间皆是不善,如若沈沅说错,她从来都护短。
“阮秉泊,你应该知道我的吧,我用不着不跑来骗你吧。”
“所以你问我他父亲的死因?”
“我怀疑他父亲的死和陶锡有关,和你的………母亲有关。”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在与你见面之后,我又去了一次咖啡馆,是小松主动告诉我的,他还说让我拉你一把,别让你陷进去了。”
阮秉泊越听神色越凝重,母亲的死,她从头到尾都是怨恨阮鸣山,从小松父亲那里知道阮鸣山家暴母亲后,她对阮鸣山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
她从来都以为这是父女之间的恩怨,没曾想,还能和别人扯上关系。
按照沈沅话里的意思,如若说是小松为了给父亲报仇查了陶锡,那陶锡又为何与小松的父亲牵扯上呢?
“你的意思是,小松的父亲查到我母亲当时死亡的一些秘密,所以引来杀身之祸?”
阮秉泊看向沈沅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这世上,难道又多几个负她之人?
“按照目前我所知的,是这样推算的,如果真的是陶锡杀了小松的父亲,那就说明,陶锡与你母亲有关。”
“我知道了。”
阮秉泊应声,她势必要把陶锡的事翻个底朝天,按照他当年和蒋方德的友好关系,或许蒋方德才是主导的人。
那父亲呢?
在母亲的死亡里他又扮演什么角色?
之后又扮演什么角色?
想到家里唯一一张有关母亲的照片被阮鸣山锁在柜子里,阮秉泊突然心中充满了迷惑,她是否真的了解阮鸣山,真的了解她的父亲?
“有关陶锡你们内部的事,你肯定比我查得快,我今天比你到得早,跟着小松去了陵园,我估计他没有逃逸的意思,甚至上次还与我说了那些话。”
沈沅说着拽了拽夹克的领子,冷峻的面容被硬朗的夹克衬托得更加精致。
“他在我们抓捕前就杀了陶锡,可见小松对他的恨意,不想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唯有死在他刀下才可以,既然他都能知道陶锡什么时候回的大陆,你们的人里定有他的眼线。”
“嗯,我查的时候小心点。”
见阮秉泊记到心里去了,沈沅竟暗暗送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这叫做担心。
“你有拿到华阳地产建筑承包商工人的资料吗?”
“幸好你要得早,要不然蒋方德那老狐狸,肯定处理得干干净净,我今天拿回来,就在我书房,本来说让白果晚上来取,没想到你来了,既然这样,你推我去书房吧。”
跟住阮秉泊的指向,沈沅推着她向书房而去。
阮秉泊惊讶,沈沅推得竟然比白果和别人都稳。
天色已暗,打开灯后,沈沅才观得其全貌,依旧是和客厅一样的装修风格。
忽然转头,沈沅看见了书架上的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正是高中时期的阮秉泊,与现在差别不大,只是更平静,更加没有笑容。
可沈沅真正迷惑的是,他好像曾经见过高中时期的阮秉泊,难道久别重逢真的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