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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被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尽管警察一直在驱逐,但路人无不驻足。
虽说死了三个人,但双方都知道,案情很简单,聚众赌博,又因争吵而引发冲动性杀人。
可真的是冲动吗?
沈沅挤到警戒线边的时候,警察正因涉嫌赌博罪的理由要逮捕王若旸。
“赌博罪?我还是懂点法的,我既没有参与赌博,也没有以盈利为目的开设赌场,他们自己在那里玩,我也不知大啊,和我没什么关系。”
王若旸还在和警察争辩,阮秉泊在其身后不远处,坐着轮椅,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其实阮秉泊早前看过那几具尸体,她也没见过刘东,但听王若旸说,尸体之中正有一个是刘东。
其他两具尸体的面容都很面生,王若旸都没见过,定是有意图混进酒店的。
好一个一箭双雕,蒋方德应该知道陶锡死了,于是赶紧处理了刘东,跟了陶锡那么多年,知道了那么多东西,就算陶锡没死,刘东都不会活太久。
现在的目击证人都是应对警察的老油条,或是说的天花乱坠,就是和自己没关系,或是沉默不言,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或是积极辩解,连怎么查案都替警察想好了,但所有人对于赌博金额的说法都出奇的一致,就小几千块钱,都是认识的朋友,没玩多大的。
到最后,参与赌博的,挺多拘留几天,罚些钱而已。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明命案比赌博事大,但警方却一直在询问有关酒店的经营问题。
查来查去,问了又问,动手的三个人都死了,众人口供一致,于是这件命案也没什么可查的。
三条人命啊,情节严重,这或许才是警方的目的所在,要将酒店里面的事情捅出来,且要闹大,然后逮捕王若旸,让酒店歇业。
虽说阮秉泊在夷市有好几家酒店,但就属思南路这家最大,设备最齐全,消息传递最快,如果关掉,着实损失很大。
“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跟我们去警局,你们酒店必须停顿整改。”
警察说着就给王若旸扣上手铐。
眼看这警局必须去定了,但警戒线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先生,不好意思,这是命案现场,无关人员不能进入。”
闹出声响的正是沈沅,此时他穿的黑色卫衣,浅色牛仔裤,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运动鞋,加上冷漠的表情,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良少年”。
阮秉泊闻声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来那是沈沅,这能是刑警队长的打扮?
沈队原来喜欢这个风格,阮秉泊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只是本人不知道,都没察觉到坏心情居然瞬间一扫而空。
“里面那人是我哥们,有事要和你们说明。”
说着,沈沅指了指王若旸,关键他说的时候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警察的敬畏和讨好,只是眉毛微挑,眼神一暗,拦住他的警察竟心底颤了颤。
沈沅侧身而过,竟没被再拦,但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个警察注意到了沈沅的手掌,虎口和指头上的薄茧,他再熟悉不过,这人难道常年用枪?
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枪支管控这么严格,怎么会,况且除了刚才那个眼神,这人怎么看都只是普通年轻人而已。
“你是啊?怎么进来的?”
问沈沅的人正是夷市总局的老刑警赵立斌,沈沅不了解,但此人夷市体制内的人都知道,老油条一个,给大人物办事,没人敢惹,手下压下去的案子不少,除了警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个警察,那又如何,人家混的可风生水起,也有不少人跟随。
再观察其面相,身材肥胖,左边脸颊处有一颗大黑痣,皮肤粗糙油腻,一看就是平日里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吃。
“他是我朋友,你们应该是刑警吧,处理刑事案件就好,他也不知道赌博的情况,没收过钱也没参与,顶多是治安处罚,罚些钱就行了,你们刑警还管这事,那您看,罚多少钱合适?”
沈沅边说边走到王若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不着声色地和阮秉泊交换了眼神。
“是啊,我真的不知情,你们抓人也得有依据吧。”
王若旸虽不认识沈沅,但他看到了此人和阮秉泊交换了眼神,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动手的都死了,目击的、参与的,都没供出王若旸,要说拘留也参与赌博的人可以,但要带走王若旸,一时间还真没什么证据。
“谁知道有没有收钱,带回警局再说,你是他朋友?赶紧离开,影响警察办案,你也一起去警局好了。”
赵立斌大手一挥,示意旁边的警察把沈沅带出去,满脸不屑,看样子就没仔细听沈沅的话。
“参与的人,酒店工作人员,没有人可以证实我朋友收钱吧,不知道您凭什么这么笃定,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您看是在这里谈,还是去警局谈,我看我还是先往监察网站投一封您的举报信好了。”
沈沅一用力挣开了想要桎梏他的警察,又往前走了一步,气势不减,紧紧盯着赵立斌。
“不是,您什么人啊,警察办案懂不懂,我专业的还是你是专业的,还叫律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啊。”
赵立斌有些心虚,但之前王绪叮嘱他此事必须要办好,本来都完成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人,不不禁想搬出蒋方德的名号。
蒋方德在夷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普通老板姓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在哪里又改了楼,又开了什么商城,羡煞无数人。
“我还真没听说过你的大名,但您要带走我朋友,至少得说明原因吧?”
“没有酒店保护,他们能在这里赌博?我们打算对酒店进行彻底的盘查,看还有没有其他非法活动。”
“就算他们在这开场子,酒店老板也不一定知道吧,改查的应该是服务员吧。”
沈沅说罢,用手轻轻捏了捏王若旸的肩膀。
“你们这大堂经理是谁?”
被沈沅一捏,王若旸有点蒙,但还是瞬间反应过来,明白了沈沅的意思。
“那个大个子,贾晨。”
众人往另一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男人正在和一个警察说话。
见赵立斌还没反应过来,沈沅赶紧走到贾晨旁边,拉着他往这边走,期间隐晦的说了几句话。
贾晨的表情瞬间有些不安,但还是紧跟在沈沅的身后。
在沈沅和赵立斌打完太极后,事情以拘留贾晨结束。
身为酒店的大堂经理,贾晨自是王若旸的人,听沈沅说要替老板“顶罪”后,没多想就答应了。
于是,贾晨承认他知道酒店里有人赌博,但因为会收取服务费和消费,心生贪念,所以没有将此事告诉王若旸。
贾晨都如此说了,沈沅又在旁边装腔作势,很久不正经办案的赵立斌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心虚还是什么原因,只得放弃王若旸,带着人气哄哄的走了。
酒店只是让关停几天,没有彻查,也保住了王若旸,终此,还算是不差的结果。
蒋方德的目的虽然没有得逞,但也算用两条人命,伤了阮秉泊七分。
有些秩序如果被打破,就很难再重新建立起来。
“谢谢,请问您是?”
“我是阮秉泊的朋友。”
沈沅没有与王若旸细聊的打算,转身就去了阮秉泊旁边。
“沈队长即便在夷市也是如鱼得水啊。”
阮秉泊这句话是真心的,目睹全过程后,不由得感叹此人做事干脆,出其不意。
“哪里,这几天在夷市还要承蒙阮总的照顾。”
“都累了吧,回家再说,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沈沅推着阮秉泊到了王若旸的车旁边,见他打算要将阮秉泊抱上车,沈沅先其一步,快速又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阮秉泊。
比想象中还要轻,或许比夜里路灯下单薄的影子都要瘦弱。
上次只是坐在旁边,如今伊人在怀,那股酒香混着奶香的味道瞬间充满鼻吸,不重,却很好闻。
阮秉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沅抱上了车,那具身躯温暖却硬得硌得人疼。
两人都没敢看对方的眼睛,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又加速了。
如此,沈沅自是不用再住酒店了,在王若旸诧异的表情下,无比自然地住进了阮秉泊家里的客房。
三人点了外卖在阮秉泊家里吃完下午饭后,王若旸就离开了,早些联系的保姆也没法雇佣了,见阮秉泊都没拒绝沈沅,王若旸就打住了自己越想越偏的思路。
夷市的家,阮秉泊虽不常住,但基础的东西都有,只是户型小,客房紧挨着主卧,不用怎么打扫就可以住了。
“听说,保姆现在在养小丙。”
照例,阮秉泊晚上是要喝红酒的,沈沅也在,于是给他也倒了一杯,又开了个话头。
“嗯,我妈家里还有一只猫,真好可以给小丙作伴。”
“还有一只?那小丙估计不会开心了。”
“怎么说?”
“它最讨厌和别的猫相处了,喜欢一个人呆着,其实也好,可以磨磨它的性子。”
“所以小丙是学你的吗?就爱一个人呆着。”
没想到沈沅会这样说,喝着红酒的阮秉泊一愣,眼神直愣愣地撞进了沈沅的眼里。
那双此时幽深,晦涩,极具侵略性的眼睛。
“看来沈队对我的性格很有看法啊。”
阮秉泊依旧避重就轻,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每次都是答非所问,阮总很有神秘感啊。”
沈沅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并不友善,像是看透了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去洗澡了,酒我也就不喝了,毕竟是你的最爱,不是我的。”
阮秉泊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嘴里的酒香突然没了滋味,思索片刻话里的深意,突然觉得是她自己要被磨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