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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
——约翰·麦克尼尔
“沈队,我今天全部走访完了,没想到最后发现了一家住户没有消息,找不到先居住地址。”
“能确定是之前老小区的哪家哪户吗?”
“能,排查完了,是二单元三楼301户。”
“好,你现在立刻去一下施工现场,看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能不能混进去。”
“嗯,我这就去。”
方瑜挂了电话就打了出租车,或许就是时间之轮的转动,阴差阳错,继而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谁也想不到,谁也不会逃掉。
此时,方瑜心生烦闷,被堵在二环的高架桥上,周围吵闹车鸣,春日的太阳又令人发困。
往日虽说堵车,但车流还在蠕动前进,但今日很是不同,等了二十多分钟都不见有所前进。
许多司机都下了车,面面相觑,讨论前方到底放生了何事。
虽说方瑜是刑警,但归根结底终是警察,打算去前面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远远地,方瑜就看见一辆侧翻的卡车,撞在了路边的水泥护栏上,车身打了个90度的盘,横跨在路上,周围全是倾倒而出色建材垃圾,看起来竟像做小山,彻彻底底地堵死了四车道,根本无法通行。
环顾四周,果然有几辆小轿车,被砸得不成车样,地上倘着鲜血,情况很是糟糕。
伤患好像已经被拉走,有些许记者已经赶到,环卫工人也开始清理建材垃圾,以期最快速度清出一条车道。
没想到还是挺严重的事故,拉载建材垃圾的车侧翻,看样子还是个半挂,只不过,这种车,怎么会上二环的高架?
方瑜很是疑惑,看了看侧翻卡车上刷的白漆标志,方瑜觉得又很眼熟。
西城二建?
这是他查的华阳地产老小区新建的承包商吗?
会不会就是那里的拆除下来的建材垃圾?
方瑜本来也只是想想而已,但杂乱不堪的小堆里,他居然看到有些钢筋混凝土块的边角是别样的深色,不由得心里一凉。
他快步走进,脱离了看热闹的人群,给交警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终于,靠近了那堆建材废料。
警察的直觉震得他头皮发麻,没想到凑热闹还能凑上命案,希望是已经查出所以然的命案。
颜色已经发黑,但就是血迹无疑,人血,很长时间,几乎已经没有血腥味了,有也被旁边新鲜的血腥味掩盖住了,却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来不及多想,方瑜就朝着被交警询问的卡车车主走去。
“你就是车主?”
“是啊,你是?”
“警察。”
方瑜亮了身份,不仅是司机,就连一旁的交警顿时也一脸懵逼。
“这些货你从哪拉的?”
“西城的一个小区要拆迁,我…”
“具体点,哪个小区?”
“小区名…我居然想不起来了,但就是在侗山路和姜泽路的交叉口。”
方瑜浑身开始紧绷,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你之前一直帮他们运输?”
“没有,之前司机不是我,今天这一趟突然找到我,听说是最后一点了。”
“运输的话,他们有交代什么东西吗?”
“有,他们让我开快点,刚刚就是因为他们打电话又催我,我拿着手机的时候碰倒了茶杯,没想到杯子盖没拧紧,一杯水全洒了,我慌忙去捡杯子,忘了减速,一下子就给撞到路边了,建材垃又重,整个车心不稳,没想到直接侧翻,警察同志,您看能不忙少罚一点啊,干苦力活不容易,通融一下吧。”
方瑜肯定不会管他后面说的事情,他转身指了指刚刚发现的那块区域,对司机说到。
“那些东西上发现有大量的血迹,很可能与命案有关,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最近不要离开安市。”
“啥,命案,我可啥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拉货的。”
“没说你知道,你出事的事情告诉他们了吗?”
“没,不知道会不会被要赔偿,还没来得急打电话。”
“你先别打,如果他们打来,你就说已经运走了。”
“好,我知道了。”
司机颤巍巍地给方瑜写了自己的电话,眼神再也不敢看自己拉的那批货。
一旁的交警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走到环卫工人那里,别清错的东西。
方瑜也往警局打了电话,叫了技术队,这下倒好,不用去了,在半路就得知消息了,已经拆迁完毕了。
待二环恢复交通,方瑜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他赶紧趴到电脑旁,查这些年那栋小区是否有命案发生。
很可惜的是,无。
方瑜想,死的人会不就是那家消失不见的人,可如今,就剩了些破碎的水泥墙块和木材,哪里来得案发现场。
简直是一头雾水,于是方瑜又拨通了沈沅的电话,白果整天不见人影,队里每天冷冷清清的,方瑜回到警局就感觉自己一点干劲都没有。
给沈沅讲清楚事情末尾后,方瑜有三分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三分求表扬的心态,四分分析案情,说得头头是道。
“先等鉴定中心的结果吧,时间也到了,下班吧。”
方瑜黑脸,没想到不在一个城市,沈队也不忘叮嘱自己按时下班。
但确实一个人走访几天后,方瑜的脚都磨出泡,也没等到心心念念沈队的夸耀。
“是,沈队再见。”
于此同时,白果也是结束了自己的陪聊身份。
没错,此前齐可儿下午翘了课,约白果去村东头的水库钓鱼。
周围没什么人,两人就坐在石凳上,拿着齐可儿准备的鱼竿,边钓边聊天。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也不知道此时,说的是人,还是鱼。
“你真打算翘课了?”
虽是这么问,白果心里也理解,他从来没见过经历那种事情的人可以真的一如昔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齐可儿的不正常举动很正常,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萍水相逢的身份罢了。
“不去了呀,我都跟你坐到这里了,难不成抛下鱼竿和你回学校?”
齐可儿言笑晏晏,身后是宁静的自然世界,本可以感叹眼前的少女如此清纯美好,但白果却不能忽视那双眼里的悲伤。
他有意开导,希望女孩可以抚平伤痛。
“其实啊,生活挺难的,成长就是学会理解,理解是改变的开始,会带来新的人生选择,我们要理解自己,日子才不会太苦。”
白果也没想到能从他嘴里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阮秉泊从来不喜这些文青的东西,书架从欧洲历史到史记,从货币战争到百年孤独,没有任何“无病呻吟”的作品,受其影响,白果也偏好历史和经济。
但为了成为少女的知心大哥哥,白果恶补了好几本伤感文学,疼痛青春,期待其中几句话说不定还正能驱散少女心中的阴霾。
然而,显然不是。
齐可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没想到你对生活这么有感悟?”
“啊,还行,不多。”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齐可儿,可人儿的可。”
“我叫白果,水果的果。”
“白果?我看别人小名带果字,你怎么大名也起得这么可爱。”
“我妈没多少文化,就爱吃水果,怀我的时候,什么种类的水果她都吃过,赶到上户口前都没想好名字,索性就叫白果了。”
从小,白果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幸好母亲很爱他,却又有些神秘,他从来都不知道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没想到,得知时,母亲死无全尸,姐姐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