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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紧闭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漆黑一片,丝丝烛光在夜空中摇曳。
是谁点的蜡烛?
顾半夏狐疑着,百草医馆很久没有人来了,谁会点燃这蜡烛。
百草医馆,虽然,定期有人来打草,却也添加了一丝萧条,很是冷清。
顾半夏站在这院落中,很是感慨,以前,百草医馆很热闹,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顾半夏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仿佛听见了,打闹声,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芸娘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耿勇与小宝抢着肘子,吵闹着,谁也不让谁,都想将这美味的肘子据为己有。
芸娘只是笑着看着,不说话,看着这一大人一小孩子的打闹,不一会,凌白出来了,耿勇瞬间变得老实了起来,闷头吃饭,小宝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很是得意。
大家都落座后,芸娘回头对顾半夏说道:“小姐,吃饭了。”
芸娘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甜美,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顾半夏的鼻子一阵酸楚,大家都回来了,“我来了。”
等顾半夏坐好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幻觉,没有香喷喷的饭菜,没有身边人,只有冰凉的凳子,空空的位子。
一种孤独感,充斥在顾半夏的身边,躲不掉逃不开,它用力撕咬着顾半夏,有种要将顾半夏吞噬的架势。
顾半夏的眼睛湿润了,大家都不在了。
这时有人拍了一下顾半夏的肩膀,她快速的擦干眼泪,一脸的戒备,“谁?”一回头就看见了火华,“你怎么来了?”
火华依然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样子,“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吗?”
“你觉得,我现在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火华:“......!”
“你来是看我笑话的吗?看吧,我现在是霉运上身,已经倒霉到不能再倒霉了,也许明天就见不到太阳了,你说我该拿什么高兴。”顾半夏嘲笑着自己。
火华坐在了顾半夏的旁边,一脸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很是想念,火华将这个想念,搁在了心里。
自从顾半夏成亲以后,火华就没再出现过,确实是很久了。
“月色这么好,不如喝点酒......!”酒字还没有说完,就意思到,自己好像不能喝酒了。
火华很是不解,“这是又不想喝了吗?就知道你今天郁闷,特意带了两坛酒,还有点小菜,都放在屋里了,外面凉,咱们屋里喝,不醉不归。”
说着就将顾半夏拉进了屋,顾半夏很是上火,这要怎么说啊!这酒没法喝啊!
火华将两个人的酒杯倒满,端起酒杯说道:“我知道你今天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没关系,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轻易被打倒的人,希望这顿酒,可以让你抛下所有阴郁,回归自我。”
火华将杯中酒饮尽,却看见顾半夏迟迟未动杯,“你是怕我下毒吗?怎么不喝呢?”
顾半夏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回说道:“我不能喝酒,你喝,我吃,我以吃会友如何。”
这个理由真是新鲜,人家都是以酒会友,现在来个以吃会友的,火华有一种吃亏的感觉。
“生病了?”火华问道,这个做派一点都不想顾半夏,每次喝酒,都是积极热情,头次看见这家伙不喝只吃的,真是稀奇。
顾半夏尴尬的笑笑,不在说话,专心致志的吃着好吃的。
火华有了一丝担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火华依然不依不饶,顾半夏很是无奈,最后实在是架不住火华的狂轰烂炸,说出了实情,“我怀孕了。”
怀孕这个词,瞬间在火华的脑海中炸开了锅,他似乎有一些失落,“李泽辰的。”
火华的这句话,既是疑问,也是陈述。
顾半夏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火华,说道:“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可是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要这个孩子吗?”火华带着丝愤怒,为顾半夏感到不公平。
“李泽辰不知道,是你第一个知道的,我谁都没说,本来打算中秋过后,给他个惊喜,现在孩子他爹都是别人的了,惊喜也要变成惊吓了。”顾半夏一脸轻松,一点也不像伤心的样子。
有些人伤心,会像全世界都塌了一样,尽情的哭闹,有些人则是,没事人一样讲述着故事,就像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
火华看着顾半夏目光复杂,“那你和孩子怎么办?”
“简单,我依然可以活的很好,不是吗?”顾半夏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非常自信的,是的,她自己一个人照样可以将孩子养大。
火华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说:“我可以照顾你和孩子。”
但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句话,他知道,说了也是没有用的,顾半夏是不会接受的。
此刻的顾半夏吃的很香,很久没有这样的食欲了,就像所有的阴郁都散开了,心情也有了一丝豁然开朗的感觉。
“谢谢你,这个时候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也很庆幸。”顾半夏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感谢。
此刻的顾半夏失去了所有的身份、名誉、地位,没有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不错了,难得还有一个人还能来看她,关心她是否开心。
火华微笑道:“你要真想谢我,以身相许如何,现在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也没有妻室,要不咱们凑合凑合。”
“谁要跟你凑合,替别人养孩子,你觉得绿帽子带的不错呗!”顾半夏有时真想不明白这个火华,这个年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思想开放的人。
这年头的女人命运比较悲惨,被人抛弃,并且还有孩子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不被人家磕碜死,就算万幸了。
“你给的绿帽子,我愿意带。”火华说的极其认真,只要顾半夏能嫁给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这回顾半夏算是彻底无语了,头次见到这样的人,“等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我会考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