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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符箓是什么?
它是亘古不变,位于符箓最顶端的存在!
别说这帖符箓受损,便是半帖残破的洪荒符箓,对于痴迷于符箓一道的符箓师来说,那也是愿意付出一切为之交换的东西。
哪怕只要从中悟到一丝一毫,那也绝对可以让自己的制符水平突飞猛进,甚至直接突破桎梏。
“你家传何人?”
老妪看向秦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这样一帖符箓,到底价值几何,连她都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她们来说,绝对会比那只无用的怪鸟珍贵的多的多。
先是挖到材质骇人听闻的剑片,后又拿出这种随便那个仙门望宗都会毫不犹豫直接供奉起来的洪荒符箓,如何能让老妪不起疑心,她此刻甚至对剑片的来历,都开始起了疑心。
秦唐暗自苦笑,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之前对洛山剑派的失忆说辞,此刻显然很难取信对方,与其这样……
秦唐眼睛微眯,道:“落魄人家,中州秦家最后之人。”
老妪轻轻一怔,思索了片刻,但想不起中州显赫的仙门望族之中,是不是有姓秦的这么一家。
秦唐瞧见老妪的模样,眼神稍稍暗淡了几分,不过好在他也早有心理准备,此时只不过是将他的一丝奢望,给彻底斩断了罢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昔日秦家显赫之家,向来以洛阁马首是瞻,洛阁覆灭,秦家自然难逃牵连,时间长河滚滚,看来即便没有彻底泯灭断绝,也定然不是之前的秦家了。
自己有两个根,一是洛阁,二是秦家,如今看来,却是都已断的彻底了。
“您老不用想了,秦家早已没落许久,如今更是只剩我一人,不然这等祖传之物,又如何能到我的手里。”秦唐略微有些神伤道。
情是深感是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但老妪虽然瞧着秦唐模样不似作假,心中仍旧有些半信半疑。
老妪深深看了秦唐一眼,对这陆瑾道:“瑾儿,把鸟给他吧。”
陆瑾诧异,道:“嬷嬷你怎么就这么被他骗啦?这明明只是一张废纸而已,想换我的小红,门都没有。”
说完,对着秦唐,愤愤道:“你个大骗子,对我嬷嬷灌了什么迷魂汤?”
陆瑾对于符箓涉猎很少,因此倒也不清楚这帖符箓的价值。
对于陆瑾的胡搅蛮缠,秦唐耸了耸肩,道:“你不都看在眼里吗?老人家慧眼识珠,家传之宝,怎么可能是一张废纸。”
陆瑾瘪了瘪嘴,又看向老妪,眼神露出可怜兮兮之色,人见可怜。
老妪对她的把戏早就了如指掌,道:“好了,给他吧,你父亲看到这个东西,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谁稀罕那个老头子啊!”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陆瑾还是松开了手。
原本无精打采,好像随时都要嗝屁了的怪鸟,在陆瑾松手的一瞬间,如同吃了神效丸一般,顿时生龙活虎,动作无比敏捷地朝着秦唐飞去。
秦唐瞧见怪鸟飞来,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把握。
显然这怪鸟是认识自己的,即便不认识自己,至少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不然不可能会是这样的表现。
不然难不成真是长得顺它的眼,才会得到区别对待?
这样的鬼话,秦唐连自己都不信!
老妪看着秦唐,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之前地里挖出来的那两片断剑碎片,按理应该归你所有,只是这剑片可能有些来头,你修为太低,拿了也没有用处,徒增祸患。”
“东面有人,或是为了这只怪鸟而来,你往西走,我帮你拦上一拦,那剑片就算做是报酬吧!”
秦唐闻言,知道老妪所言或许不错,东边来人,可能真是冲着怪鸟而来的。
听到老妪主动留下拦敌,虽说是为了和自己两不相切,但秦唐内心根弦儿仍旧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颇为感慨道:“小子多谢前辈,之前有些孟浪,还请前辈见谅。”
老妪闻言,点了点头,道:“若是有缘,可来皓州罗泽城陆家寻我们,还有,这只鸟性格乖张暴戾,不是良物,你多加小心。”
秦唐点了点头,再度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朝着西方快速奔去,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模样奇特的怪鸟,不再那般形影孤单。
老妪最后的寥寥几句,让秦唐颇为惊讶,也有些暖心。
对方无论修为、见识、待人都无不透露着极高的涵养,无一不是显示着她们的来历不凡,家教甚严。
就算是陆瑾,哪怕表现的有些刁蛮任性,但是事实上,她从未对秦唐有过任何鄙夷轻蔑,也从未对秦唐起过坏心,只是似乎有些贪玩罢了。
老妪最后提出来的断后,实实在在是帮了秦唐的大忙,老妪她可能不知道,但是秦唐心里是有数的,东边现在正在赶过来的,很可能就是青霞派和赤虹门的长老供奉,甚至于还有神秘的听涛楼高手。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找过来的,但是这些人,都不是自己眼下能够应付的。
有老妪在,秦唐悬着的一颗心便可以放下了。
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日后若有机会,一定相报。
不过更大的可能就是萍水一相逢,余生再不见。
皓州是九州中最西侧的一州,而秦唐此刻所在的天波山乃是西南株洲和南方炎州的交界之地,虽然皓州与株洲也是相连,但要去往皓州,几乎要穿过整个株洲,以株洲之地辽阔,即便是御剑,也要月余时间才可能达到。
而且还不知道罗泽城位于皓州的哪个方位,若是再靠北一些,光是单程,就要花费两只三个月的时间,这还是自己达到玄灵镜,能够御剑飞行的情况下。
所以说,以后见面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秦唐快速的奔跑者,跳跃着,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全都被调动了起来,其实此刻他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是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摆脱后面的追兵。
林中,陆瑾似乎还在有些心疼小红的离去,对老妪问道:“嬷嬷,你干吗对他那么客气?”
老妪摇了摇头,看向陆瑾,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道:“这世上的机缘很难把握,秦家小子能够赢你赌约,足可见是个有机缘之人,留点香火之情,以后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陆瑾闻言,非但没有反驳,而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去,“嬷嬷,你这么做,是……是为了我的腿吗?”
老妪笑了笑,“傻孩子,不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这次出来时间长了,眼下的事情解决之后,等我们回去,说不定你父亲那边已经有了眉目也不一定。”
陆瑾抬起头,重新露出笑容,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有小黑呢。”
说着,摸了摸身下的麋鹿。
小黑似有所感,仿佛是在回应着什么,轻轻地打了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