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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剑堂位于灵雀城中心,内有数十名罪剑山剑修作为讲师。
讲师每月传剑三次,传授内容,每次皆有不同。
只是这三次传剑,皆是祈剑以下,芒境之人的修习方式。
其余时间,每日会有讲师于坐忘堂解惑,只要你有疑惑,皆可去请教,不论性别年龄。
“渡剑堂”三字,经历过数千年的风雨洗礼,依然凌厉。
苏顾收回眼神,迈步走进了渡剑堂内。
渡剑堂说是任何人皆可请教习剑之惑,然而出现在渡剑堂内的人,大多数是十六岁以下的少年人,只有极少数青年人偶尔会出现在渡剑堂内。
十六岁未达到芒境,无法祈剑,前路断绝,放弃修剑。
只有十六岁那一年,最适合祈剑,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这是数千来的剑修总结出来的经验。
没有灵脉之人,注定前路断绝,九成九放弃修剑。所以十二岁测灵后,会有六七成少年人因为绝灵而放弃练剑。
大家族实力强大,底蕴雄厚,家中自然会有剑修,不乏剑修之路上踏出很远的剑修。
有家族剑修贴身指点,制定专门修习方式,比起大众讲师授课,总是要更细致。
大家族子弟,除了在最初修剑之时会来渡剑堂选一部基础剑术之外,就只有在冲榜之时会来到渡剑堂斗剑。
对于苏顾而言,冲榜意味着功勋,对于那些大家族子弟来说,冲榜意味着名。
在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他们更在意名。
而功勋对于一般人来说,十分鸡肋。因为功勋在渡剑堂内只能换基础剑术,但是除了苏顾,没人会去换。
祈剑只需一道剑芒,多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吃力不讨好。
少年人大多热血,争名之人,不论贫富,皆有。
少年练剑,大多在于一个刻苦,只有在陷入茫然才会请求讲师指点。
有些人实在没有天赋,讲师指点也没有办法。
而芒境之上,已经是真正的剑修了,那个境界的人,又是另一个修行方式了。
到了养那一缕剑气之时,讲师已经帮不了你太多了。
因为讲师只是讲师,并不是师傅。
气境,比起芒境要更加复杂,只有师傅亲身教导你,才可以解决你的疑惑。
在数千万人的灵雀城里,渡剑堂内,最多时不过上万少年人,少时不过几百人。
渡剑堂的主道上,苏顾踏着青石板,今天渡剑堂人不多。身旁路过的大多是同龄少年人,不时有刚接触练剑的孩子跑了过去。
苏顾脑袋里思索着《二十七青鹤》的一百零八道剑路,右手成剑指缓缓比划,很快便到了坐忘堂。
坐忘堂内十分空旷,只有在最中心处摆着五个蒲团,三男两女,共五名黑衣讲师坐在蒲团之上。
其中三名讲师身前有穿着普通的少年人正在低头请教,另外两名讲师正在闭目养神。
苏顾看了看最右边一个看上去十分消瘦,而无人请教的男性讲师,迈步走了过去。
似乎察觉到了苏顾的到来,那名讲师睁开了眼睛。
这讲师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一头黑发用一根黑木簪子盘起。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苏顾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道一闪而逝的白芒。
“齐师。”苏顾走到这讲师身前,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是苏顾啊,听说你前几日又选了一套基础剑术,你是为这个而来的吧?”齐师眼里闪过一丝怜惜,看向苏顾。
“是,学生选了《二十七青鹤》这套基础剑术。”苏顾说道。
渡剑堂内的讲师,五年内一轮换,五年一到,他们将会回到罪剑山述职。
灵雀城渡剑堂,也将会再换一批人。这一批讲师三年前而来,于是苏顾都比较熟悉。
“《二十七青鹤》?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一套剑术,基础剑术中,这一套的难度算可以排上前十吧。”齐师有些惊讶,“你对这套剑术有何疑惑?”
剑术不同,殊途同归。
齐师并没有修炼过这套剑术,但是以每一位讲师的实力,基础剑术对他们而言,指点芒境之人绰绰有余。
每一位讲师在苏顾眼中都是深不可测,苏顾曾经在无意中看到一位讲师,他随手一挥剑,一道如同实质的光芒从剑身上激射而出,光芒路径之上,数十棵大树同时裂成两半。
苏顾在讲师离开后,循着那道光芒寻去,最后在数十丈外的一颗巨石上,看到了一道数尺深的剑痕,剑痕光滑如镜。
剑痕前,有一道三尺宽,数十丈长的深深沟壑,沟壑之内被土里渗出来的水所淹没。
“齐师,第二十五剑有一转手动作不知为何,我练出来总是不太对劲,还有第五十五,第七十六,第一百零一......”苏顾没有半点客气,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嗯,”齐师点了点头,听着苏顾提出疑惑:“你完整的把这套剑术练一次给我看看。”
“是。”
苏顾从背后取下制式长剑,直接在坐忘堂内练起剑来。
齐师看了一遍后,眼中闪过光芒,似乎在推算苏顾所展现出来的剑术。
十息过后,齐师眼神恢复如常。
“你第二十五剑,有一处发力错误,应该这样......第五十五......”
苏顾安静地立在一旁,把齐师所说牢牢记在心中。
等到齐师说完,苏顾豁然开朗。
“谢齐师。”苏顾收起长剑,躬身告退。
此时坐忘堂内另外几名请教之人已经离去,只剩下苏顾。
“记住,剑招是形,你取得剑术之时烙印在脑海里的势是神,只有形与神合,才能完满。形我可指点,神要靠你自己。”
“学生明白。”
“去吧。”
苏顾向着另外几名讲师同样鞠躬致敬,这些讲师,苏顾都曾请教过。
看着苏顾离去,坐忘堂内几名讲师对视一眼。
“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可惜他没有灵脉。”
“是啊。”
坐忘堂内传来一声叹息。
渡剑堂后,有一座占地面积数百亩的小山包,这山包只有数十米高,但是却树木旺盛,比较幽静。
因为比较幽静,所以经常有少年人于山内练剑。
苏顾在山上转了一圈,最后挑中了一块地方。
这地方地面平整,长满了松树。落了一地的松针,踩上去十分松软。
几只松鼠蹲在树梢上,耸动着胡须,好奇地看着苏顾。
苏顾拔出制式长剑,深呼吸后便开始挥动。
一时之间,松林内剑光闪烁,剑吟声如同鹤鸣。
风起,松涛阵阵,似有青鹤起舞。
松针又落了一地。
“苏顾!苏顾!我终于找到你了!”少年人的公鸭嗓突然打破了松林的安静。
苏顾一惊,缓缓收剑,朝着来人看去。
却是住在自家不远的董峻石,董峻石家由于与苏顾家比较近,所以道是比较熟悉。
他与苏顾一样,身无灵脉,早就放弃了修剑,只是跟着父亲,学习生活的手段。
“石头,怎么了?咋咋呼呼的。”苏顾有些诧异,笑着说道。
“苏,苏顾,你,你家出事了,你赶紧回去吧!”董峻石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扶着膝盖说道。
苏顾脸色一变:“怎么了?我家怎么了?”
“你爹受伤了,还挺严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发现就过来找你了。”
“石头!谢谢!”苏顾话音刚落,便快速跑了出去。
“诶!苏顾!你等等我!”董峻石看着跑出去的苏顾,有些无奈的直起了腰,赶紧追了过去。
灵雀城大,不可能全靠脚力,渡剑堂外有自己的传送阵,可以朝着城市四方传去,只是价格不菲。
听闻家中出事,苏顾也不再舍不得那些碎源,直接带着董峻石消失在了传送阵内。
“娘!怎么了!”苏顾冲进了院子内,发现苏母的身影坐在父母房内的床边。
“小顾,你回来了。”苏母眼眶有些红,眼里的无助在看到苏顾的一瞬间便深深埋藏。
苏顾冲进房内,就看到苏父昏迷在床上,身上有着血迹。
“娘,这是怎么了!”苏顾红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苏母的眼睛。
“你爹......还不是因为那条水道的问题,有人想要那条水道的消息,可那条水道是我们苏家生存的根本,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是谁!”苏顾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眼神中带着一丝寻梅斗剑中练出来的狠厉之色。
“小顾,这些,这些你不用管,这些由爹娘来解决。”苏母似乎被苏顾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还是不愿让苏顾插手这些事情。
“是谁。”苏顾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妥,声音里愤怒消失,只是十分平静,平静地像是冬天的湖水,眯着眼睛,看着苏母缓缓说道。
苏母摇了摇头。
就在苏顾胸膛之中怒火快要喷涌而出时,董峻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苏顾,我刚打听了一下,是刘家干的。刘家一直想知道你家水道的位置,但是以前碍于你父亲的实力不敢怎么样,这次你父亲由于出去得太早,孤身一人被他们阴了!”
苏顾不再言语,转身回到了自己房内,拿着一柄被布条包裹的长剑消失在了院子里。
“娘,你照顾爹,我很快回来。”
“小顾!小顾!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