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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胶州的时候,买了两匹骡子,一匹浑身青色,另一匹皮上赘满麻点,都很健壮脚力很快,比一般的青州矮马好多了。小侠不喜欢麻点的,说是觉着很脏,梦茹对此没说什么,不就是一个脚力吗?有啥好挑拣地。
“姐姐,天黑前能到青州吗?”小侠迎着风大声说着,麻点骡子没有减速的意思,欢快的跑着。梦茹侧着脸说着:“按说差不多,毕竟没去过,你也是走过一遭也记不住。”小侠不想承认自己忘了路,喊着:“那是那时候走着溜着的,都吃不饱,哪能记得路。”梦茹没搭理他,一味地赶路,小侠尴尬的嘿嘿着,闭上了嘴,也是闷头赶路。
天色渐渐地暗了,远远的看见前面半里地有个镇子,小侠很兴奋,炫耀的说:“天无绝人之路,哈哈哈…姐姐你看。”一手提缰绳,一手指着前方,梦茹也看到了那个镇子,说到:“应该不是青州,估计是城外村镇,过去问下路吧。”
小镇很小,二人拉着骡子,问着一个过路的挑夫,那人把一挑子的菜放下,说:“这里是牟山镇,南边就是牟山,去到青州还得一天脚程嘞,你们这会儿去不得了。”梦茹说到:“多谢您告知,多谢。”告别挑夫后,往前溜达着,一条街很快走完,镇子北边一个客栈,也是镇子上唯一的客栈。“悦来客栈”,梦茹念叨着客栈的名字,把骡子拴在门外桩子上,抬脚走了进去。店小二在台子后面打着哈欠,谈谈的问:“几位?还有上房可住。”小侠说:“两位,两间房,先弄些吃的,饿死了。”“好嘞,吃点啥?水牌上都有,你们自个儿看,好了叫我。”店小二说着,拿起笔在手边本子上点着划着。
梦茹向着小侠说:“随便吃些吧,早点歇着,明儿天亮前上路,最好天黑前到青州。”“好的姐姐”小侠看着水牌,最近跟着梦茹也能识得几个字,指着牌子扭头冲店小二说:“两碗葱油面,一盘水萝卜,一盘花生米。”可能是点的吃食太少太便宜,店小二头都没回,撩起身后边门帘,进了后厨。
这客栈很小,墙壁都是木板隔的,这边放屁隔壁都能听到。进了屋,小二送了热水,二人净了面,小侠说:“姐姐,看这里情形有点怪,我要不就在这守着,你去睡吧。”“哪里怪了?”梦茹好奇的问到。小侠认真的说:“你看啊,镇子人很少,那个问路的大叔,好像很惊慌,像是着急跑路似的。还有这个店,至今未见掌柜的,就这小二一人,不会是个黑店吧?”梦茹低头寻思,好像是这样的,自己怎么没注意看呢?小侠心思很细密,比自己强多了。遂抬眼看着小霞,说到:“你先去你那屋看看,被子暖好塞个枕头进去,你再过来这边。”小侠心领神会,转身去了。
子时,梦茹一觉睡醒,起来摇醒趴在桌上的小侠,竖起食指压在唇上,小侠点头,只听得隔壁有人说话:“娘的,人不见了。”另外一人说:“去隔壁看看,别给他们跑了。”梦茹打了个眼色,小侠随后一起躲在门后。
门缝伸进半个匕首,门划子被拨动着,噗嗒,一声轻响,门划子一头掉下。半扇门被轻轻推开,闪进来一个黑影,紧跟着又一个进了屋,梦茹出手点住后面那个脖梗子,那人身子一僵站住不动了,是被梦茹施展了点穴术定住了。
前面那人毫无知觉,伸着两手朝前轮番的划拉着,小侠往前一跃,左臂勒住那人脖子,右手的匕首顶在那人咽喉。低声说道:“别动小心狗命”梦茹看制住了来人,先是去屋外看了看,见没人,退回屋内,插上门来到两个贼人跟前,拉掉他们面上黑巾,仔细辨认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着第一人的眼睛问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为难我们?”那人眼一闭,一声不吭。梦茹又看向第二人:“不说,就杀了你。”小侠说:“慢慢地杀”扬了扬匕首,接着说:“小刀子剌肉,嘿嘿,小爷玩得多了”又看向第一人说:“你可以慢慢看,慢慢想,想起了再说,不要想骗我,小爷是在刀刃上长大的。”说完就是一刀划向第二人胸口,给那人疼得面皮直跳,见那人还是不说,抬手准备再次划出。那贼人急得直眨眼,接着又眨眼又左右晃眼珠子,小侠看的莫明其妙,没看懂。梦茹一拍脑门说:“点穴了,我给忘了。”看着第二人有点尴尬地说:“我给你解开,不许喊叫,要不然直接给心口插一刀,明白吗?”见那人眨眼,抬手拍了下他后背。
那人被解开穴道,顿时大口喘气,浑身直哆嗦,呲牙咧嘴的却不敢出声。梦茹问着:“你们是谁?为何为难我们?”那人答道:“我们是这牟山上老虎寨的响马,平时只劫杀落单的过路客,犇子说你们还算得上是肥羊,就给传了信,这不就来了。”“谁是犇子?”小侠问到,梦茹紧着又问:“你们以前在哪里?为何看你眼熟?”那人这会儿挺老实,看着梦茹的眼光充满畏惧。“犇子就是这里的小二,我以前在老虎岭,离这远着呢。”“什么?”梦茹不由得声调高了几分,心跳加速,问到:“那你现在是在这牟山了?你们有多少人?”小侠也听得了老虎岭三个字,吸了口气没说话,那个贼人接着说:“上次点子背,给人杀了许多,这边现在还有三十几人,这山头小也容不下太多人。头领准备着往济州那边去探下,找个大点的山头,再找些人入伙。”梦茹跟小侠对了对神,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梦茹再次点住了那人,拉着小侠走到门后,背对着那两个贼人,小声说:“看来是那伙人了,这些大概就是逃走的大部分了,这就去了结了他们。”小侠说:“我们不识得路啊”说完转头看向那两人,说:“不如杀一个留一个?叫他带路。”梦茹点头“好”
带出那个胆小的贼人,梦茹把他带到了前面堂里,点住他后反身去到里面找寻小二。厨房边那屋是小二的,进得屋去,见小二睡得很沉,向着小二印堂点去,眼见着小二七窍出血瞬息而死。来到前堂里时,小侠已经办完了那个死硬不说的贼人,朝梦茹打了个眼色。问着贼人:“这里的人都去哪了?怎没看见伙夫呢?”“那个伙夫是镇上的,晚上回自家了。”贼人答到。梦茹接着说:“你们头领叫什么?上山的路怎么走?说得好了不杀你。”贼人一愣,试探着说:“说了就不杀我?”“我说话算话,说实话就不杀你。”梦茹正色的说,小侠在旁也保证着:“说实话我也不杀你,我保证。”“好吧,上山就一条路,从北坡树林旁边那个小河边走,那儿有条小路可以上山,半山那里有块半人高的大石头,从那儿往西有座山神庙,庙后面有个庄院,有七八间房,我们就住那里。头领叫老花子,五十多岁,没啥本事就是奸恶了些,心狠,主意多。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走了吗?”
梦茹看了下小侠,拧身出了大堂,看见骡子还在,放下了心。去到旁边草堆抱了些草料喂着两匹骡子,心想着,苍天有眼,找到那些漏网的响马,等报了仇这边事情也算了了。这时,小侠走出来,说:“姐姐,骡子等我们回来取吧,轻身去好办事儿。”梦茹看着小侠没说话,小侠会意的说着:“没杀他,挑了四条大筋,割了舌头,便宜他了。哼,真想杀了他。”梦茹颤了一下,说:“那还不如杀了他”小侠说:“也是啊,那我进去?”梦茹说:“算了,我们上山吧。”走了几步,就听小侠说:“姐姐,你变得不老实了,嘿嘿嘿……”说完一串傻笑,梦茹不明所以,小侠走着摇着头说着:“说了不杀就不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