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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田石燮的谋划(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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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一场小雨淋湿了苏州城,在每年最冷的冬月里,这雨下得很令人讨厌。石板小路冰冷潮湿,偶尔的小水坑弄湿了鞋底,刺骨的阴寒直往肉里钻。雨滴顺着院子里伸出的树杈枝叶,滴进许媒婆领口里,一个激灵,这个老媒婆嘴里嘟囔着:“要死呀,这倒霉的雨都欺负我。”

    路边暗绿滑腻的苔藓上,睡着一只干瘦冷硬的死老鼠。眼角瞥见这只死老鼠,吓了一哆嗦,再次看了眼田家那窄小地后门。已经是第几次看这个门了?记不清了,只感觉越看越阴森,偏偏还非得进去不可,难道能逃走吗。暗自长叹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这是条很小的小路,夹在两排庄院的后墙之间,很少有人走动。

    也许是最后一次跑媒拉纤啦,千杀的田家大少偏偏找了自己,是死是活,就看这话怎么回复了!许媒婆念叨着:“白家少爷别怪我,我想活呀,只能对不住你了,还有白家妹子,唉…造孽啊”。定了定神揉了揉面皮,抬手拍响了田家后门。

    雨已经停了,通往苏州的官道上,一匹银色白马飞奔着,枣红马错开了半个马身跟着。小侠在枣红马上扯开公鸡嗓子喊着:“姐姐,你确定晚上能到苏州吗?别又错过宿头,我不想再跟狼打架。”白马好像受了惊吓,跑得越发快,梦茹声音顺风传来:“这次打听仔细了,不会再出错,亥时应该能赶到。”“好都听姐姐的,错过了也不怕,最多再打一次狼。”听见小侠那公鸡嗓音,梦茹哭笑不得,看了眼前面,抬手一鞭“啪”一声脆响,白马再次加速……

    田府一间偏厅里,光线很暗谈,许媒婆看不清田家大少地脸色,跟条狗似的趴跪在地上。她不敢抬头看,只能尽量地用身体的每一处去感受,趁着说话的机会,眼皮翻着偷窥着。地面冰冷刺骨,恐惧加上寒冷,许媒婆每一根毛都在抖。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是一年,或者一辈子。好像自己已经死了,许媒婆绝望了。

    忽然,一个冰凉地没有丝毫拨动的声音响起“这么说来,此事不怪你。别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件事还要继续。后天,诗会上,找机会把那白鹰毛拔了。就不信那死丫头不来求你,到时,你只需,把她带来即可。”说话声很慢,很冷,像从那冥界地府吹出的风。

    光昏暗,偏厅里很冷,罗汉床上的田石燮,面色看不清,整个身子躲在暗处,只有那双眼睛冒着寒光。

    屋里的白梅裹着被子,留一只手在翻看书页,不停的对着外露的手背哈着热气。屋外,白鹰对徐妈说:“徐妈,还得麻烦你跑一趟,酒楼里或许还有去年的白炭,去取一些给阿梅屋里烧个火盆。辛苦您了。”徐妈埋怨着白鹰:“少爷,往后莫再对我这般客气嘞,再客气就不拿我做自家人嘞,徐妈可是要生气啦。”接着又说:“那我去了,晚饭做好了,叫了阿梅小姐出来吃吧,我在厨房吃得啦。”说完往外走,白梅拉开屋门叫着:“徐妈,我要吃猪蹄子,给我带一个回来,嘻嘻…”“好的啦”徐妈说着出了门。

    饭桌上,已经吃好了的白鹰,宠溺的看着妹妹,嘴里说着:“吃的再快些,都要冷了,吃冷的会闹肚子的。”白梅正不想吃呢,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嬉皮笑脸的说:“你不是说胖了就没人要了嘛,那我少吃点不是刚好吗?白鹰,你最近怎么老说这些糊涂话,是不是想娶老婆了?哈哈哈……”白鹰板着脸子,瞪眼说到:“叫兄长,总是叫名字,给外人见了多丢人,整日的没大没小的,都给你惯坏了。”白梅在翻白眼,刚要抢白,就给白鹰打断“真不知你想学什么,咱们是书香门第,习得都是儒家学问,六艺你如今习得几样?我看呐,每样都是一盆子底儿。好赖习得一样精通的,嫁到夫家也好给白家争份面子。你在看什么?”正唠叨的白鹰,看见白梅偏着头看向墙角,满脸疑惑的表情。

    白鹰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去,好像祖先挂相底下有什么动了一下,手指压在唇上对着妹妹打了个眼色。然后,一闪到了挂相跟前,只见一条白影,唰,一下不见了。隐约的好像是条蛇,白鹰伏下身子,检查着酸枝木方桌下的每一块地板。嗯?墙角有个白色的蛇头,一双蛇眼碧绿碧绿,跟着绿光一闪,白鹰就觉着白蛇看了自己一眼,脑子一晕。再定睛一瞧,白蛇不见了。

    暗示妹妹别动,自己搬开方桌,拉开椅子,又挪开半人高的画轴瓶子。顺着墙根一番巡查,心里奇怪,地上没有蛇洞,也没有老鼠洞之类的,也没见那白蛇离开墙根这片啊,又在画轴瓶子里找了一回,也没有。蹲在地上想了一会,不得要领,又把东西都放回原处,回来坐到妹妹对面。

    “你见过家里有蛇吗?白色的。”白鹰看着妹妹说,白梅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从未见过,刚才那是条白蛇吗?有多大?有毒吗?”见到妹妹一连串的问题,白鹰苦笑了一下,说到:“没看清,隐约看到是条白色的蛇,也没看到全身,不知多大,眼睛是绿色的,好像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消失了。”看着妹妹像是被吓到,于是说:“没事啦,可能它跑得太快,出去了我没看到而已,别多想。听老人们说,蛇是家宅地仙,不会主动伤人的。”

    这时,徐妈取得了白炭回来了,边往厨房走边说:“新的炭到了,这会儿酒楼的人都忙着,明天给家里送些,我拿不了太多,先给阿梅小姐烧个盆暖着。”

    白梅看着外面,眼神恍惚着,嘴里小声地念叨:“今天看的那篇就讲的白蛇,它来找我的么?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白鹰问到:“说什么呢?谁找你?”白梅扭过头看着兄长,伤心的说:“白鹰,我可能命不长了,这几天总梦到有条白蛇找我玩,还说,过几天来带我走。”吸了口气又说:“你说,我会不会也是条蛇呢,刚那条白蛇是来带我走的吧,可我还没跟你待够呢,我不想跟它走。”白鹰急了,连忙说:“别瞎说,哪有那些事,叫你别看那些总是不听。整天看那些,梦里见到了也很正常。”停了一下又说:“人家不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自己吓自己,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好了,高兴点。明天去到姑母家,你就多住些时日,跟表姐学点书画。”

    安慰好了妹妹,帮徐妈把火盆送到妹妹屋里,说:“别乱想,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就走,带上你换洗的衣服,别总穿表姐的。”白梅无精打采的应了声“哦”,上床躺下拉起被子蒙头盖上。白鹰悄悄吐了口气,转身出了屋。

    自己屋里,白鹰盘腿在床上,练了一会功,但是心总感觉不安,也没心思练了。坐在床上发呆,想着刚才的事。那白蛇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瞬,好像一股寒气冲向脑门。自己先天初期的身体,酷暑严寒都不怕,被一条蛇看一眼居然觉着冷?心里越想越乱,没有头绪,就这么呆坐着,天色渐渐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