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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抹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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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旋即,她抬起头来,张开了双臂:

    “来吧,不知火君。”

    她眼神坚定,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了。

    不知火凉有心再问她一句,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单手分了一朵鲜红火焰出来,举到她面前。

    羽衣石千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定在那朵在不知火凉手心平静燃烧着的火焰上,咬了咬牙,猛地将手伸了过去。

    不知火凉作为托着红莲业火的人,心里也不禁紧了一紧。

    纤细的皓腕沐浴在火光之中,包裹着素手的红莲业火依然平静如故,没有半分暴涨的趋势。

    羽衣石千寻紧紧抿着嘴唇,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什么感觉?”不知火凉问道。

    “啊?”羽衣石千寻呆了一呆,愣愣地望向不知火凉,“有点热……”

    不知火凉手腕一翻,红莲业火消失在他手里,“恭喜你。”

    “谢谢……”羽衣石千寻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正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意思、心里的喜悦刚冒头,便听到不知火凉的下一句话:

    “接下来是……”

    她心神不由一肃,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是我个人的提议,你拒绝也可以的,不会影响到其它别的什么事。”终究是第一次这样做,不知火凉多少有些底气不足,语气上更多的是商量的意味,“嗯,就是,羽衣石千寻,你愿意成为我的随身灵吗?”

    所谓“随身灵”,其实就是通灵者所持有的灵,用于供其随时随地发动术式进行凭依以保证其战斗力,通常来说会无时无刻都在通灵者身旁的,免得遇到突发情况时没有可用战力。

    大部分通灵者拥有的随身灵都不止一个,各种能力搭配随时切换。但也有少数是专精一个的,这样的优势在于更容易同随身灵之间进行契合,凭依时稳定程度更高、发挥出来的战力也更强,但同时也失去了能力复合的优势,一般都是对自己极其自信的人才会这样做。

    幽灵毕竟是有自我意识的,同通灵者之间的配合难免会有所欠缺,也就是契合度不够高。所以为了尽量消除这种缺陷,自然而然地就衍生出了两种路线——

    第一种就是找无意识的灵,这样天然地就容易达成更高的契合度。但天生无意识又强力的灵不是那么好找的,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剑走偏锋的方法,那就是人为地抹去幽灵的意识,这样自然就能获得一个无意识的灵了,日比野雷藏和日比野朝颜的恶念就是这种状态。当然,手段高明的通灵者不会像西园寺舞留那样制造出劣质残次品。

    第二种,则是同幽灵间更多地进行沟通交流,互相了解来增进契合度。这是明面上绝大部分通灵术流派都采用的方法,但私底下有多少人用着第一种方法,那就没人清楚了,毕竟上手足够快,也更容易短时间内形成一定战力。

    这两种路线的通灵者并非泾渭分明,而是鱼龙混杂式的。

    就不知火凉而言,他是更倾向于第二种路线的,抹去幽灵的意识这种事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当然,对于这种事也得分情况看,毕竟罪大恶极的幽灵也不是没有,抹去这种幽灵的意识将其当做工具来使用也不算什么坏事。

    只不过他终究是有那么一点心理洁癖的,对于这种罪无可恕的幽灵还是干脆一点烧了换因果点吧,免得恶心自己,就更别提还要将其附在自己身上了。

    一般来说,对于随身灵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是能够进行凭依式的都可以。

    不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得选的情况下当然是挑个合适的了。

    日比野朝颜虽然本身素质优秀,但是因为限定水边,而且还有灵魂上的问题未解决,顶多作为备用;吉冈慎介,二之宫一华的雷不清楚会不会爆,pass;原田香,pass。

    羽衣石千寻是目前他遇到的非常适合作为随身灵的一个,而且执念是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在红莲业火检验下也没发现什么劣迹,虽然能力不是非常强力,不过也还算有用,后续也可以找机会强化一下她的灵体,至少在目前作为补充他日常战力的随身灵是足够用了。

    毕竟是具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不知火凉还是想要正式地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威逼利诱她,至少目前他的底线还没有那么低。

    而且,同幽灵沟通的第二种路线,让幽灵同意本身也是其中一环了,要是威逼利诱得来的,那还沟通个啥?

    “随身灵……是什么?”羽衣石千寻疑惑问道。她隐隐有所猜测,不过又不敢确信,毕竟她生前因为社交缺乏的缘故对自己就不是很有信心,即便到了现在也还是不敢妄下结论。

    况且她确实不知道这个词在不知火凉口中所代表的意思。

    不知火凉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又道:“如果你不同意,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不过要小心注意一点其他灵能力者,我不确定他们对幽灵会是什么态度。”

    后面补充的这一句实在是很像威胁,不知火凉有心再自我辩解一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何必这么患得患失的呢?不过一个随身灵而已。

    但潜意识里,自己果然还是不太甘心的吧?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火凉暗暗自嘲一笑。

    放羽衣石千寻走也算不了什么大事,红莲业火认证过的良好幽灵,也没有黑化的明显诱因,因为自然疾病死亡的缘故估计超度了因果点也不多……

    当然,最后这个是他猜的,不过强制超度没有完成执念多这是可以确定的。

    虽然找了这么多理由,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不想超度羽衣石千寻了。

    也可以算是他能给予的一点同情吧,对于这种努力求活却遭遇了命运的玩笑的人的一点帮助。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我同意!”羽衣石千寻两眼亮晶晶的,满是兴奋激动,“我愿意成为不知火老师的随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