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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桃英的介绍,花灵们都雀跃欲往。
未辞、覃九与昭阳三人,自然也很想去看个究竟。
桃英举起纤纤玉手轻拍了两下,转眼间,自街头巷陌处飞驰来两辆马车,初见十分骇人。
每辆车由两匹马并驾拉车,马身上没有一寸皮毛血肉,完全就是两具骷髅骨架,虽然跑得极稳极快,但是让人无比担忧,不知何时骨架子就会散掉。
那九位花灵惊呼着后退,都是平凡女儿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昭阳则是双臂环于胸前,调侃道:“这花尊仙府还真的奇事不断,呵,有意思。”
桃英淡淡地扫了一眼,笑而不语。
骷髅马车停下,桃英先是看向那九位花灵:“诸位花灵,请上车吧。”
众花灵不敢上前,光是看一看都要吓得魂飞魄散,更何况是坐上去。
桃英笑道:“诸位花灵可要学着适应这里人鬼共生的环境,若是适应不了,那便回去吧。”
既然来到了花尊仙府,尚没有学到司花之术,也没有去见识灵枝殿,哪有愿意回去的道理,花灵们相互看看彼此,继而大着胆子全部上了马车。
因为有侍女指引,九位花灵全部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桃英笑着指了指最前面的马车:“水仙花灵,菊花灵,荷花灵,请随我上车。”
桃英率先提着裙摆走上了马车,未辞与覃九、昭阳交换了下眼神,看来桃英已然看出了些许端倪,否则不会单独将他们三人分到一辆马车。
未辞担忧道:“她会不会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身份?”
覃九还是那句话:“且行且看。”
三人上车,分坐于桃英对面。
桃英始终笑意盈然。
待人坐稳,马车又飞奔起来,耳边满是飞马骨骼摩擦的声音,咯吱咯吱,令人毛孔发寒。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处庭院外,繁闹城市早已不见。
此间庭院与人间的可不同,门庭是一朵巨大的栀子花瓣,高然矗立。
未辞又想到了离恨境里的那个人,不知他与这里有何关联。
庭门向两边打开,众人走进院中,庭门便又缓缓合闭了。
院内雕梁画栋,花草怡香,几处石壁水生烟。
庭院很大,如同凡世的大户人家宅邸,正殿厢房错落有致,回廊假山时而点缀,一进一进地走过去,庭院深深。
那九位花灵此时又忘却了之前的恐怖事件,赏花玩水,嬉笑声声。
桃英也没有过多关注她们,而是一路陪着未辞、覃九和昭阳三人前行,时不时低声介绍几句。
未辞道:“桃英姑娘,灵枝殿在何处?”
桃英:“水仙花灵莫急,灵枝殿在庭院最深处,附靠断山,诸位今晚就在此院歇息,有的是时间参悟选择,这里的房间都是空着的,诸位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居住。”
说话之间,已然来到庭院最深处,果然终止于一面断山。
此面断山非常奇特,表层没有一粒尘土,更是寸草不生,全部都是光滑的石壁,石壁中央有一圆月形门洞,洞上刻着三个十分古怪的文字。
未辞不认得,于是问身边的昭阳,昭阳摇了摇头:“不曾见过这种文字。”
于是她又转头看向覃九,覃九泰然自若:“灵枝殿。”
未辞:“你认得上面的文字?”
覃九:“不过是万年前的一种古文字。”
桃英笑着开口:“菊花灵果然博学,这的确是万年前的古文字,如今世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研究并传承,花尊她老人家是其中一位。”
一路都在谈论花尊,可是这位尊者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未辞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不过昭阳与覃九却不似她这般。
昭阳好奇多兴,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好像已经忘了来此的目的,而覃九冷冷淡淡,仿佛只是随便来这里走一走的。
未辞只好安慰自己。
那九位花灵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桃英也无意寻找,只是笑盈盈地对未辞三人道:“诸位花灵,请进去看看吧。”
未辞欣然抬步,便要第一个进去,覃九一把拉住了她,未辞倏然想起,他有叮嘱过不可离他一米之外,于是放缓了步子。
桃英淡淡地笑了笑,率先走了进去,昭阳紧跟其后,覃九挽着未辞的手,也跟着走了进去。
虽然都是队友,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昭阳,他只关心她。
未辞心里莫名有点甜。
大概女孩子都有这种小心眼,喜欢独享一份关爱。
走过三道石门,才算正式进入了灵枝殿。
这座大殿嵌在断山里,别有洞天。
殿内没有门窗,却是一片流光华彩,光明非常,空间亦无比开阔。
四面墙壁皆是高耸矗立,一级一级仿佛九层仙塔,每一层都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木匣子,想来里面存放的就是桃英所说的奇妙灵枝了。
覃九双手背于身后,沉默不语,似乎对这些灵枝根本不感兴趣,而昭阳却恰好相反,他一入大殿便兴奋不已,向桃英询问道:“桃英姑娘,这里的所有灵枝都可以自由选择吗?”
桃英:“是的,不过不可以贪心,每个人只能选一段。”
昭阳点了点头,便飞身而起,一层一层去寻找自己喜欢的灵枝了。
未辞倒不像昭阳那么兴奋,但她也不像覃九那么漠然,仰着脸环视了一圈。
本来对选择什么灵枝并没有太多的兴致,因为她是在北溟宗长大的,见过的稀奇宝贝不胜枚举,不稀罕这里的东西。
再者她也并不想扬名立万,只想找到风轻云和鱼小楼,最终回到北溟宗。
却在将要收回视线的时候,被三层塔处的一只黑木匣吸引住了目光。
那只黑木匣并不惹眼,但就是无端地吸引到了她,不由自主地抬步走上了石阶。
覃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来到三层塔,未辞终于看清了黑木匣的全貌,以及匣里的东西。
是一把栀木剑。
剑身玲珑秀美,不像武器,倒像是谁家姑娘玩耍的物什。
也不知为什么,未辞看到这把剑,突然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蓦然炸开了,嗡鸣声盈满于耳际。
恍恍惚惚间听到了万马嘶鸣,听到了兵戈相撞,听到了哭泣与嘶吼,听到了琴破弦断,听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
然后,她看到木剑开始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