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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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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息怒!”画意刚将小太监支应走,回来便见自家姑娘发了怒,她连忙将托盘放在一边上前安抚着她的情绪。

    白知柒揉着眉心,略微平定了心神,“画意,将我枕下书信取来。”

    画意连忙应声前去,她取出那封平整的书信递到白知柒身前。

    白知柒将二人屏退,一只手抚过那全篇笔墨末尾捎了束干花的信纸。

    人人都道她揽月阁身后势力庞大,但谁又知晓那势力所觊觎的是这元泰的山河城池,是如今来之不易的盛世。

    夜半。

    暮雨馆,风清湖。

    素雪天地,独留一只船舫被牢牢定死在岸边,忽明忽暗的烛光笼罩着船身随着风雪而动。

    内里点了盏小灯,灯芯已将燃尽,隐约能望见船内两道模糊的人影,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箭声划破空气的声响被风雪声掩过,锋利的箭身将灯芯从盏上穿落,船内顿时陷入寂静,依稀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有人捧着明亮的灯盏掀开船帘,船内顿时一片明亮,缕缕暗香随之而来。

    齐荃歌愕然望向站在船头的少女,她呆滞片刻,颤声道:“揽…揽月阁阁主?”

    白知柒嫣然一笑,将手中灯盏放在桌上翩然落座,有些责怪道:“怎么背着本阁主和王爷私会呢?这灯都要燃尽了。”

    易无虞眉宇肃然,他端坐在位上,语气不耐,“揽月阁阁主消息一向灵通。”

    “哪比得上王爷您呢?”白知柒泠然笑着将一封书信掷向桌面,“王爷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贿赂官员将她安插在京城中的眼线全捕了个干净,各方收集京中情报试图勾结朝臣,这封书信要不是被她半路拦下,她那位痴迷权利的父亲恐怕早就与之结交了。

    易无虞只是扫了一眼那书信,似乎对她拦下这信一事并不感到意外,他起身将书信收于怀中,道:“你与本王若是各为其主倒也罢,但望阁主莫要忘了昔日救你于水火之中的人是谁。”

    白知柒八岁那年发了高烧,恰好遇上白银翎感染风寒,京城里医术高明的大夫以及宣平候府上下一夜全聚在了白银翎屋内。

    白银翎身边的黄嬷嬷咬死了不放大夫,白知柒等不来救治只能自己翻出宣平候府寻求救助。

    易无虞那夜自京城街道而过,发现了险些被埋在雪里,瑟瑟发抖的白知柒,本着救人一命制造七级浮屠的道理向白知柒施以援手,白知柒这才捡回一命。

    “王爷该庆幸您曾救助过我。”白知柒朝他福了福身子,漠然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道:“不然如今京城门口就将挂上王爷的人头了。”

    “本王着实有些好奇,这东辰皇帝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能让你这般忠心于他。”易无虞略带疑惑的目光从她平静的面上扫过,转身挥袖离去。

    齐荃歌在位上如坐针毡,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知柒的神色,后悔于在今晚与人相约,能在短短几年内将京城一大半财富收于囊中,她揽月阁阁主是何等手段?如今倒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白知柒抬手无意间触及鬓角边垂落的发,将齐荃歌的不自在收进眼底,这才启声道:“馆主如何抉择本阁主无法干涉,只是莫要将揽月阁牵扯进去才是。”

    齐荃歌并不吭声,只是沉默听着。

    白知柒伸出两只状似落棋般在桌上敲了敲,“如今天下的局面倒像是棋盘,两方落子众多,倘若是再往里放几枚棋子,馆主认为该是如何?”

    齐荃歌是爱棋之人,自然明白她在说些什么,落子一方要么将一片棋子杀尽,要么被其吞噬成为弃子,人生不似棋盘能辨出黑白两色棋子,当局者迷,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定是胜出的一方呢?

    “我揽月阁虽不做天下棋盘里的一枚棋子,但这江山的主人不能改,馆主若是选择了大袁,我二人今后便是死敌。”少女眼中的杀意稍纵即逝,仿佛方才一瞬间的波涛只是齐荃歌的错觉。

    齐荃歌长叹一声,心里已有了计较,“我明白了。”

    画意在廊里张望许久这才看见有人掀起船帘迈上岸,她急忙撑起伞走了过去,“姑娘当心脚下。”

    白知柒递来了个甜饼,是她方才在船舫上顺来的,她自己叼了一个在嘴里,“饿了吧?这暮雨馆别的不说,就这甜饼做的还不错。”

    画意替她整理好披风,笑着摇摇头,“奴婢不饿,姑娘吃吧。”

    “你一下午都忙着给我煎药,之后就随着我出了宫,滴水未进的哪会不饿?”白知柒强塞了一个甜饼到她手上,“快吃些垫垫肚子,待会带你回七坊吃好的。”

    画意这才在身上擦干净手接过那甜饼来小口小口吃着。

    刚一跨出暮雨馆,便见馆外停了俩马车,上头挂了个绣着“柒”字的黑布,正是七坊派来接送两人的马车。

    白知柒上前摸了摸前面那匹黑马的鬃毛,只见那黑马欢快的叫了一声,直往她身上拱。

    “画意你瞧,黑老大还记得我呢。”

    “它可是阁主从小养大的,哪会这么容易就将阁主忘了?”马车另一边走出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他生的清俊,体格结实,即便穿了件薄薄的衣衫也丝毫感觉不到冷意,额前反而细细密密的渗了汗,站在雪白的地里显得突兀又好笑。

    陈梓安说完朝一旁正吃着饼的画意笑了笑,“画意姑娘也在。”

    “嗯。”画意微红了脸低低应了一声。

    陈梓安将二人扶上马车转身上马策行,他拉动缆绳的手掌里有一层薄薄的茧,画意想着,又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白知柒倒是未注意到这些,她掀起车帘一角思绪早已飘远,这些年来多的是人问她为何执意效忠如今不过十七的年轻帝王,他并未应允她些什么,金钱权利皆是她自己一手造就而来,可她仍然固执的让人疑惑。

    谁知道呢,或许是曾在他身上望见了某个人的影子。

    七坊门前马车缓缓停下,温眠尚未开口里头便蹦出来了个小小的人影,险些将她一把推到在地上。

    “娘的,你想送我去见阎王爷?”温眠笑着将人接在怀里一只手握拳在她头上转着,直把人痛的眼泪汪汪的。

    黑老大见她受欺负了急的前后走动着四蹄,不停朝温眠鸣叫着。

    “你这马算怎么回事?老娘平日里没少喂你饲料吧?这不昏了几日你这畜牲就不记得谁是你娘了?!”

    “冲我黑老大撒什么气?”白知柒不满的支棱起个小脑袋朝温眠喊到。

    “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别提!”温眠瞪她一眼,捏着人耳朵将大喊大叫的她拽进了坊里。

    画意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二人打打闹闹的背影,半是怀念半是欣慰道:“姑娘在温眠姑娘跟前还是和从前一样。”

    “阁主在我们这一直都是从前那个小丫头,我要是有阁主这样一个妹妹,定要把她宠到天上去。”陈梓安搓了搓鼻子,咧着嘴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