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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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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安,朕希望你能明白,朕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因心怀感激而效忠于朕的属下。”

    笛安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下,郑重道:“属下明白!”

    他比谁都要清楚,当初的谢家长子谢子熙的辉煌早已成了过去的一点遗憾,如今他既然已经选择要跟随眼前这个男人,助他平定江山造就盛世,那任何事都不足以成为他放弃的理由,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希望天下太平,今后也会为此而奋斗,绝不回头。

    白知柒回府时,整个府邸都静的出奇,就连一向懒得出门的安以悠都拖着平姬匆匆离了府,不想被牵扯进这诡异的寂静之中。

    白知柒回想起自己无意间在街上听见的对话,下意识地走向了戚玄迟所在的卧房。

    今日是锦贵妃娘娘的生辰,那位曾经辉煌一时的宠妃,原来是当今圣上的生母。

    “陛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在宫中举行祭祀,但...太后娘娘似乎有所察觉,脸色并不太好。”

    “退下吧。”

    “是!”

    无道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屋外避之不及的白知柒,他向人行过礼,连忙离开了此处,步伐极快,倒像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

    白知柒端着备好的糕点往屋内望了一眼,里头就像是无人一般,一片静谧。

    白知柒犹豫片刻,进屋合上了门。

    正阖眸凝神的戚玄迟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在檀木躺椅上悠悠睁眼。

    “姐姐来了。”

    虽是一贯的语气,白知柒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落寞,以及疲惫。

    “陛下今日似乎有些不开心。”白知柒将托盘放在桌上,拿起一块芙蓉糕。

    “我听说人不开心的时候,吃些甜食心情会变的好一些。”

    白知柒其实不曾哄过人,也不知道自己从前会不会哄人,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带给他自己喜欢的东西,以此来让他高兴。

    “今日是我生母的生日。”戚玄迟结果芙蓉糕后突然开口到,他今日不曾束发,如墨玉般的发丝遮住了他半张脸,白知柒却清楚的在他露出的那一只眼眸里,看见了一瞬即逝的悲伤。

    白知柒原本想要收回的手,鬼使神差的替他将脸上散乱的发丝拂开,又从袖中拿出了戚玄迟送她的那把梳子,站在人身后沉默的替他梳着。

    “我的生母与母后一同入宫,两人一路走来,相互扶持,感情要比平常人深厚上许多。”

    不必多说,白知柒也知道他口中的母后是当今的太后娘娘,但她并不知道戚玄迟的生母竟与当今太后关系深厚。

    “她与母后都育有一子,母后无意让自己的孩子争那太子之位,可我的生母,她却想要搏一搏,因此自我懂事起,便一直与四书五经朝暮相伴,说来可笑,那时候最心疼我的,竟是母后,

    寒冬腊月里我因背不出诗赋而被生母罚跪于宫门外,那时候又冷又饿,是母后为我撑了一把伞,送来了果腹的吃食,陪着我将那些难背的诗词一点点背下,那些难以忍受的日子,皆是母后陪着我度过,所以母后对于我而言,是相当于生母一般的存在。”

    白知柒手里的动作一停,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阵疼惜,戚玄迟如今也不过十七,还是少年一样的人,竟在本该肆意玩乐的年纪承受了那么多东西。

    “陛下如今成功了,你是当今圣上,不负所有人的期盼。”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戚玄迟淡然到。

    “母后的孩子突然溺亡于湖中,背后的主使人是我的生母,一步错步步错,她失宠被打入冷宫,母后也如愿以偿在冷宫之中结束了她的性命,我也与她的结局本该没什么区别,母后哪怕是再恨我,终究也还是不忍心让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宫中,因此她将我接进自己的寝宫之中教养,

    虽然衣食住行与平常的皇子无异,我却比谁都明白,母后她早已不能像往日一般看待我,我终究是她杀子仇人的孩子,是她如何也不能施以关心的,仇人的孩子,姐姐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突然加入原本与我无关的夺嫡之争,所有人都以为我起初的默默无闻只是在养精蓄锐,殊不知起初的我的确对皇位的归属权毫无兴趣,只是元康帝,也就是我的父皇快要驾崩之时暗自下了一道圣旨,要让母后殉葬,只为能报当年她私自除去我生母的仇。”

    白知柒万万没想到先皇居然会下这样一道圣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是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也不忘替自己的爱人复仇。

    “所以陛下为了阻止这件事发生,选择了参与夺嫡之争。”白知柒替他束好发,眼眶忍不住泛酸。

    面前这个男子明明不过十七,还未及冠的年纪却已经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与他无关的仇恨统统成了枷锁,牢牢的压在他的肩上。

    “陛下不必思虑过多,往事已去,犹待将来。”白知柒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紧紧包在了掌中,似乎想把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他,更希望能够温暖他的心房。

    戚玄迟抚了抚身后人的脸颊,意外的,触到了一手湿润的泪水。

    “姐姐为何哭了?”戚玄迟有些着急的回过头,却被人固执的摁在了躺椅上。

    “我多希望当年为陛下撑伞、送食、背书的人能是我,起码这样我还能庆幸的告诉自己,陛下一切难以度过的日子里都有我的陪伴,可如今我却后悔莫及,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陛下一人痛苦,再分担不了分毫。”白知柒小声啜泣着,泪水如何也止不住,一滴滴砸向地面,也砸在戚玄迟的心中。

    “那时姐姐尚且年幼,何必...”

    “年幼什么?!陛下不过比我大两岁,就想自认年长了吗?!”

    戚玄迟有些意外的噤了声,他从未见过白知柒这副模样,就像是同人置气的孩童,可怜又可爱。

    他轻叹一声,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将人一下揽进了怀中,狭小的空间里能清楚感知到彼此缠绵的呼吸,却让他感到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