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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柒因为在夜里吹了风的缘故,烧来的也突然,揽月阁里的人都揪紧了心。
因为她们比谁都清楚,对于常人而言普通的伤风感冒,对于白知柒却是致命的。
她身子被寒毒侵蚀已久,一旦发起烧来,要比常人难治愈的多。
白知柒一手盖住眼睛,苍白的脸色甚至要比手还要白上几分。
几个人急的手忙脚乱,什么办法都用了,奈何就是降不下去那滚烫的温度,眼看着她已经逐渐烧的失了神志,冷真真立马想起诛邪花来。
“知柒先前寻来的诛邪花何在?”
平姬和身边的姑娘们对视一眼,这株诛邪花宝贵异常,平时只会被锁在七坊的最深处,除了平姬,温眠两人,其余人都不会靠近。
但先前白知柒将诛邪花带进了宫,眼下谁也不知道它现在究竟在何处。
见众人脸色凝重,冷真真不由得皱起眉头,“难不成诛邪花已经被知柒服用了?”
“阁主先前将那株诛邪花带进宫中,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诛邪花在哪。”一个姑娘开口解释到。
白知柒艰难的睁开眼。
原本如同娇花一般艳丽的人,现在已经形同枯败的枝叶,连说话都困难万分。
“她体内的寒毒早在这之前就犯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意识到?!”冷真真揪心不已,向来和颜悦色的人难得在此时发了怒。
“师父勿要动怒,那株诛邪花眼下正在宫中,让画意送来便是。”
平姬听了她这话哪里敢耽误,忙派人前往宫中取来诛邪花,并且要求手下人瞒着戚玄迟她寒毒发作一事。
眼下是多事之秋,南夷这一外患虽已解决,但内忧仍在,她深知白知柒也不想让人忧心,只能刻意隐瞒此事。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绯儿才带着诛邪花匆匆感到揽月阁。
看见她出现在床边时,白知柒毫无光泽的双眸里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被她掩去。
“我现在觉得好一些了,诛邪花先放着吧,待会再服用。”白知柒说着,被人扶着坐起身来。
“绯儿,你过来,其余人都出去。”又转向一脸忧色的冷真真,“师父,你也先出去吧。”
冷真真张了张口,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跟着平姬一群人默默退了出去。
屋内突然只剩下她二人,绯儿有些局促的为她端去温好的茶水。
“阁主,先喝点水暖暖身子吧。”
白知柒没有饮下那盏茶,而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透过这张她相处了数年的皮囊,看到她内里的那颗心脏。
已记不清上一次她二人独处闲聊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个之前一见到陌生人就怯生生躲在她身后的小丫头,已经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
但她二人之间好像也因为岁月更迭的缘故,多了一道无法横越的鸿沟。
“绯儿,你可还在气我当初只救下你一人,任恶人残忍杀害安姐姐一事?”
绯儿眼中极快滑过一抹恨意,“不曾,我已经想通了,阁主当年也是身不由己,我能捡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又怎么会怪您,我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白知柒依旧静默看着她,似乎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说句实话,当初安知州之所以会被贼人污蔑,其中也与她有着不少的关系,就连安以悠也因为此事自责多年,始终不愿意见自己这个妹妹。
绯儿以为她已经死在了安府被抄家的那一天,而她宁愿自己是真的死在了那一天。
可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她只能时刻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绯儿,你还记得安姐姐吗?”
绯儿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笑道:“阁主说了这么多话,应该也渴了吧,往事终究是往事,忘了也好。”
“安知州当年一事牵扯的人太多,当时的我身份地位也远不如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救下他的血脉。”白知柒缓缓说着,忍住喉头的猩甜。
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忧伤,这是自安府被抄斩以来,她头一回主动和绯儿谈及安知州一事。
从前她为了不让绯儿伤心,一直避而不谈,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反而想最后和她说上几句。
“其实安姐姐她还活在这世上,但她现在所涉及的事情过于危险,不忍心让你知道,但是绯儿,安姐姐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如何爱你,往日我总会交给你两份生辰礼,其中夹着海棠花瓣的那一份,是她的。”
大概是对于亲情早已淡薄的缘故,在听见白知柒的这些话时,绯儿的身子也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
“在绯儿眼中,阁主才是绯儿真正的亲人,至于其余人,既然不打算相见,那便当作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说着,转身打开桌上的香炉。
里面的安神香已然燃尽,灰白的余烬轻轻一捻便能被揉碎,绯儿搓了会儿手指上的香灰,道:“阁主如今疼痛难忍,不妨点上些缓香吧?”
白知柒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绯儿同我学习调香多年,这安神香一旦收入宫中,画意总是会交由你手,想必阁中的香料,也是由你负责吧?”
绯儿的手僵了僵,取出木盒里的缓香静静点上,再吹灭烟头插入香炉中。
烟雾慢慢盘旋在空中,绯儿抽回手时,白色的朦胧也跟着她离去。
“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吗?待你继承了我的衣钵,便让你做这揽月阁的阁主,我做个驰骋江湖的女侠客,如今你已到了能出师的时候,阁里的人也将你视作半个阁主,我也是时候…”
“阁主莫要再说了,哪怕您当真选择我做这揽月阁阁主,只要有温眠姐姐和平姬姐姐在,我就永远只是个说不上话的人,与先前没什么两样。”绯儿开口打断了她,手里的香条折了一半。
“当初我建立揽月阁时,更是无人问津,绯儿,你若是不试着开口,大家又怎么会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呢?”白知柒说了会儿便觉得有些疲倦,只好半靠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