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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
阮默在他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中,轻叫了他一声。
“谁让你来了这里,回去!”下一秒,司御近乎无情的话让阮默愣住。
他从来没有如此凶过,哪怕之前她被下药那样缠着他,他凶她的时候也是带着温柔的。
阮默没有动,呆呆的看着他,而司御直接越过阮默往她身后的宅院走去,不过她紧接着就跟了上去。
虽然他这态度让阮默很受伤,但她并没有生气,阮默知道他应该是气她这么大老远的跑来。
之前为了不让她看着他治病,他都让易铭把她骗走,这次应该也是一样想赶她走。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阮默没跟他走几步,司御再次停下,冷声呵向她。
虽然刚才他也很凶,可是阮默并没感觉到什么,但他这一声却是让阮默的鼻尖泛酸了。
“不懂!”她看着他,赌气的回道。
而这两个字出口,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冲进了眼眶——
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好看,现在被泪水包覆,水水的,顿时让司御的心一紧。
他知道自己对她凶了,可是他是为了她好,这个地方不是她能来的。
只是,此刻看着她含泪欲泣的样子,他狠心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而这时阮默上前一步,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角,“七哥,我渴了。”
这弱弱的一声,让司御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他对她从来没有抵御力,更何况现在她还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900bc788伸手从她的肩上扯下背包,那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的脸色更阴了,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好了,所以就逞强了,这个包至少有十几斤,也不知道她里面装了什么?
司御提着她的背包,打开了门,他没有跟她说话径直往里走,阮默跟在后面。
小院不大,却别样的精致,有花有草,还有两口大缸,里面长着睡莲,好像还有鱼儿在游动,一棵不知名的老树下有一张石桌两个凳子,上面摆着茶具,别有风味。
司御进了屋子,阮默也随着他进去,屋里的设施与司家老宅里很像,大概是因为在老宅有了恐惧,她不太喜欢这样的风格,觉得压抑,相比起来,她更喜欢院内的设计。
“不是渴了吗?”在阮默失神的时候,司御出声,语气还是十分清冷。
阮默自然忽略,然后看到桌上的茶具,她过去倒了水,连喝了两杯,一副真的很渴的样子。
其实她不渴,只是故意这样喝的,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可是她杯子刚放下,便听司御说道:“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阮默胸口一滞,她看向他,“七哥,一再赶我是什么意思?我过来这里只是担心你,想照顾你。”
阮默也不是好脾气,只是在司御这里,她总是不自觉的柔软,露出了自己小女儿的一面,可是司御这样对她,让她受伤了。
“迪儿!”司御终于声音轻柔的叫了她一声。
她没有说话,就听他声音清冷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担心。”
这拒绝真直接!
阮默忽的心涩,为什么她总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以前在墨湛那里如此,如今连一贯疼她宠疼的司御也这般对她,她真的好难过。
“七哥是觉得我烦,不想看到我对吗?”阮默声音哽涩的问他。
他没有回答,这是默认吧!
阮默心底的难过好像发了酵似的膨胀,她冲他点了下头,“既然这样??,那我走,我永远不再出现,不碍七哥的眼。”
说着,她就转了身,甚至包都没拿,司御看着她跑走的身影,眸子收缩了两下,大步追了出去。
院内,阮默被司御给拽住,他冷声道:“要走,也是我让人送你,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处处都有危险你知道吗?”
“有危险也不需要你管,司御,你说不需要我担心你,那么现在我也告诉你,以后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担心,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说着,阮默就甩他,可是他并没有松手。
阮默恼了,让她走的人是他,现在她要走了,他又拉着她。
“你放手,放手!”阮默甩不开他,便用另一只手推他砸他,直到听到他的闷哼,她才反应过来他身上有伤,再看他的脸色苍白,额头都是汗。
她慌了,“对不起,我,我忘了你有伤......”
说着,阮默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的,像是透明的珠玉。
她的确砸痛了他,司御的声音都弱了,“迪儿别闹了,好不好?”
阮默哪还敢再闹,连连点头,看到她不再情绪激动,司御松开了她,不过下一秒阮默便过来掀他的衣服。
“迪儿,住手!”司御呵她。
阮默哪肯住手,还是拉开了他的衣服,只见他的整个前胸红赤一片,尽管有的地方结了痂,但颜色还没有变过来,还有更多的地方伤口根本都没愈发,尤其是刚才她打过的地方又在渗血。
阮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司御看到她这样,心也紧紧揪着,当初让易铭把她骗走,就是因为怕她会哭会难过,甚至是自责。
毕竟在她心里,他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好了,别哭了,你再哭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走,”司御只好拿这个吓唬她。
阮默咬住唇,抹了把眼泪,“七哥,我去给你上药。”
司御还能拒绝吗?如果拒绝,估计她又得耍脾气!
虽然她在他面前看着挺小女孩的,可是这么多年阮氏总裁在她骨子里的强势傲气可不是轻易就会磨灭的,况且现在他这情况的确需要上药。
司御点了头,阮默扶着他回屋,然后给他脱掉上衣,只见他的背后和前胸是一样的伤痕累累,而且大多伤都未痊愈。
此刻,她似乎理解他受伤的时候,他为什么阻止她也进治疗室了,只怕当时她看了会直接晕过去。
“七哥,疼吗?”阮默为他上完药,手指轻抚着他的伤口,问了句傻话。
司御轻颤了一下,,“不!”
他回了一个单字,可是他越这样说,阮默心底越难过,“七哥,对不起......”
“迪儿,”他又叫了她。
她抬头看向他,“我受家法的事与你无关,不许乱想。”
“可分明就是为了我,方冷都告诉我了,你休想骗我,”阮默辩驳。
司御自然知道她不好骗,也没再争辩,此刻的他全身虚软,头昏沉的特别厉害。
“七哥......”
“嗯?”
“你如此不顾自己安危的疼我护我,是因为什么?”阮默轻轻的问他。
司御闭着眼,“迪儿觉得我是为什么?”
面对着他的反问,阮默咬了一唇,”七哥是爱我吗?“
阮默的话让司御原本半眯的眼眸一下子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