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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默知道只要她发话司呈一定照办,因为他得了老爷子的遗命,虽然还没有公布老爷子的遗嘱,但在司呈眼里阮默已经是司家真正的当家人。
可阮默没有直接这样做,她还是征求了司御的意见,她要告诉司呈,在她这里司御才是司家真正的当家人,没有人可以无视司御。
其实司御又何尝不明白她的用心,他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可是没等阮默再说什么,司呈便开口道:“一切遵照小姐的意思。”
她都征求了司御的意见,为什么司呈还说是遵照她的意思?
司呈这是故意的吗?
而且遗嘱没公布之前,司御还是司家的主少,但现在看来司呈已经不把司御放在眼里了。
都说人走茶凉,司御现在还没走,司呈已经不买他的帐了。
阮默知道司呈这种人只效忠于自己的主人,死去的老爷子是他的主人,所以主人留下的话便是金科玉律,可是这让阮默很不自在,她怕司御误会。
不过司御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仿似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切,而一边司母却不乐意了,直接开了腔:“司呈,现在司御才是司家的主少,别瞎了眼。”
司呈没有说话,阮默看着司御,他出声安排:“发丧的日子定在后天,今天所有人开始服孝守灵,一切都按正常的仪式来,司呈全权负责安排。”
“是,主少!”司呈领命。
有了司御的命令,众人转身离开各忙各的,司御看向了阮默,“你身子不便就去别院休息吧,发丧的时候再过来便可。”
他终是心疼她的!
阮默刚要点头,司母开了腔:“这怎么可以?她可是主公认可的女儿,这服孝守灵是她应守的规矩。”
司母这话带着讽刺,阮默心中暗想上辈子她一定杀了这个女人的家人或者掘了她家的祖坟,不然怎么就跟她这么大仇呢?
不过以这种架势,要是有下辈子,她们再相遇还是得水火不容。
“我说让她休息就让她休息,母亲如果觉得无聊没事做,就去收拾下你的行李,”这次没用阮默发声,司御替她回应了司母。
司御这是公然向着阮默,司母的脸顿时难看无比,“司御你......”
“安尔塔扶我母亲离开!”司御打断了母亲的话。
“是!”安尔塔应下,然后轻轻扯了下司母。
司母终是忌惮司御没有再说话,不过临走的时候,又恶恶的瞪了阮默一眼。
“你母亲是恨我入骨啊,”阮默感叹。
“迪儿不必在意她!”
阮默点头,她自然不会在意她,她在意的只是司御,只要他维护她就够了。
只是他让她母亲收拾行李什么意思?
阮默正想问,司御已经抬腿走了,她失了会神,然后离开去了司御的别院。
阮默吃过午饭,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接近傍晚,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司御,他一直没有回来过吗?还是他来过她没有察觉?
“司御回来过吗?”阮默问向一直守在院子里的杜雷。
“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阮默有些失落,不过想到他在忙着老爷子的后事而且还要守灵,也没有在意。
春天的风是暖的,就连晚上也是,阮默让杜雷给自己拿了把躺椅坐在了樱花树下,簌簌而落的花瓣带着淡淡的花香特别的宜人,就连杜雷都感叹,“这风景真的太好看了,想不到司少还是这
么浪漫的人!”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冰冷的人,骨子里也有这种浪漫情节,”阮默与杜雷聊了起来。
“司少对太太也冰冷吗?”杜雷好奇的问。
“有时冷,有时不冷,但第一次的时候差点把我掐死......”阮默与杜雷聊了起来。
“司少看起来钢硬冷漠,没想到对太太这么好,”听阮默讲完与司御的情史,杜雷感叹。
“你看起来也不温暖体贴啊,可在芊芊面前不也一样百炼钢化绕指柔了?”阮默调侃他。
杜雷脸红的笑了,他看了下时间,“太太,已经九点了,您还是回屋吧!”
虽然阮默身上盖了毯子,但终究春日的夜还是有寒意的,她也感觉到了凉意。
其实她早想回屋了,但她又想在这里等司御,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
阮默叫来了这里的佣人问道:“你们这里守灵要守一夜,一刻也不能离开吗?”
“规矩上是这样的,但人的体力都有限制,现在很多时候子女都是轮流守灵,替换休息。”
老爷子的子女也就是只有司御和她了,现在她有身孕不宜守灵,那司御要一直守着吗?
感觉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凉意,阮默决定去给他送件衣服,顺便看看他。
他们三个多月没见了,她可不想这难得的见面都浪费在等待上,他守灵她就陪在他身边。
阮默让杜雷收了躺椅,准备进屋给司御取衣服,可是刚走两步便听到有人来了。
她惊喜的回头,看到的却不是司御,而是安尔塔。
“姐姐,夜冷风寒,我过来帮主少取件衣服,”安尔塔的话让阮默一时沉默。
“司御让你过来取的?”片刻之后,阮默问了她。
“是主母让我来取的,”安尔塔回她。
“司御知道吗?”阮默又问。
“嗯,知道!”听到安尔塔的回答,阮默顿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位仆嫂麻烦带我去主少的房间,”安尔塔回完阮默的话,便叫了这里的佣人。
不过佣人很识趣,并没有回应安尔塔,而是看向了阮默。
“安尔塔,主少的房间你觉得是你随便能进的?”阮默对安尔塔喧宾夺主的态度十分反感。
阮默的语气不好,而且这话说的也很重,可是安尔塔丝毫没有难堪尴尬,而且还面带微笑的解释:“姐姐,我是授了主母和主少的意过来的,如果姐姐不高兴,那我不进便是,就劳烦姐姐帮着取来。”
授意!
这两个字用的很好,她这是在告诉阮默她的一切都是被允许的,可她算什么身份?
还有司御竟然允许别的女人碰她的衣服,他不是说过不喜欢被陌生人碰吗?
阮默心里的不舒服又浓了几分,她看着面前始终温雅有礼的安尔塔道:“你回去吧,司御的衣服我会亲自送过去。”
安尔塔一怔,接着点头,“那有劳姐姐了。”
有劳?
她给她孩子的父亲送衣服,这算什么有劳,安尔塔又以什么身份跟她说这句话?
不过没等阮默问,安尔塔已经转身,这样的她不喜不怒,能屈能伸,明明气死人,却又让人抓不到把柄,阮默说不出的烦躁。
阮默取了衣服来了灵堂,一进去就看到了安尔塔,她正站在司御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