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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御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还没进门便看到客厅内亮着晕黄的灯。
她这是起来了吗?
司御思索着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阮默,小小的一团,连被子都没盖,这让他忽的感觉她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
他一直自诩拿当她宝一样的疼,可是结果呢?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她睡着了,都没法抱她回房,甚至连个被子都不能给她盖。
他根本不够疼爱她!
自责,愧疚一下子涌进他的心窝,他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抱进怀里。
阮默感觉到了,睁开眼看了看他,尔后又闭上,人也往他怀里拱了拱,“七哥,我冷......”
他抱紧她,“对不起甜甜,我抱你回房去睡。”
司御抱着她上楼,将她放进床上,给她拉好被子,然后想离开,可她却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甜甜乖,我换下衣服再来陪你,”这一路他也没有休息,一直在处理各种公务。
他不是不想陪她,而是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阮默没有回应,也没有放手,似乎她特别黏他。
司御见状也没有再动,便任由她抱着,手轻抚着她的脸,可这一碰才发觉不对,她的脸似乎有些烫。
他一惊,又用唇试了试,这次他确定了她在发烧。
“迪儿,迪儿,”他轻叫着她,“你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我讨厌医院,我想睡觉,”她很困,很乏,睁不开眼睛。
讨厌医院!
想到那些她病重的日子,他懂了,没再勉强。
“吃了药再睡好不好?”司御轻哄着,结果她更紧的把自己贴向他。
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更何况是阮默经历了一次次病痛,她生病除了身体难受,还有心理上的恐惧。
恐惧死亡!
这是她潜意识的,可能连她都不自知。
司御拿出手机拨了杜雷的电话——
“主少!”
“找医生来,迪儿发烧了,温度在三十八度左右,”司御描述。
刚才司御来的时候,杜雷便注意到了,他住在阮默的隔壁可纯粹只是方便听她差遣,还有一项近距离保护的职责,所以阮默这才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十分警惕。
“是!”杜雷应下。
司御挂了电话,看着怀里难受的阮默,将她搂紧。
很快杜雷带着医生过来,给阮默测了体温,又做了基础检查并道:“太太应该是疲劳再加上感冒导致,并无大碍。”
疲劳!
司御轻轻咀嚼这两个字,只是疲劳吗?
如果说她的病是她的一块心病,那也是司御的。
送走了医生,他让杜雷留下,“太太昨天都在榆城?”
杜雷想到阮默在司家交待佐佑的话,露出了为难之色,其实昨天他也在家,阮默的话也提醒了他。
司御见杜雷沉默,大约懂了,摆了下手,没有强人所难。
他问杜雷那些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发烧病了,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劳累过度?
阮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看到了身侧的人,怔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迷糊之间看到了司御,还以为是梦,原来并不是的。
他昨天说要她等他,她还以为得等他忙完,不知要过几天才能来,没想到他连夜赶来了。
有他在身侧真好!
全身无力的阮默钻进他的怀里,司御也醒了,用唇试了试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他也松了口气。
“醒了?要吃东西吗?”司御问。
她摇头,搂着他,“想抱抱。”
她真是如个孩子一般,司御抱紧她,“抱歉,是我失职了。”
失职?!
这两个字有些好笑,阮默明白他的意思,“七哥,是我身体底子差。”
“以后不许那么辛苦了,”虽然杜雷没说,但他想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一天跑了那么多地方,不累病才怪。
“嗯,以后我不到处跑了,”她这一次发烧又感觉病的可怕。
“我以后会多陪你,”司御说着轻叹一声,“是我不好!”
他又道歉,阮默摇头,想到什么,“七哥不是要去开一个联合会议吗?”
她来的时候这个行程便是定好的,阮默是知晓的。
“让老五去了!”
阮默哦了一声随口就道:“那他愿意啊?”
“似乎不太愿意,不过我同意他携夫人前往!”
听到司御的话,阮默笑了,“七哥很懂的体贴下属。”
他体贴别人,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老婆,他十分的歉疚。
司御亲自给阮默熬了粥,并喂她喝下,她又睡了一觉,这次醒来后整个人感觉好了很多,不过还是全身无力。
她病不起,别人病一下可能好了就好了,而她要许久才能恢复。
身边已经没有了司御的身影,她下楼去找他,然后就看到司御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打电话,这画面真的太接地气,而且让阮默竟然有些想笑。
一直以来,司御在她这里都是高大尚的不染凡尘,透着清贵,好像吃喝拉撒带孩子这都是与他无关似的,但这一幕让他有了真实感,也让阮默再次确认,这个神一般存在的完美男人,是真实的,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嗯,我暂时不回去,有事发邮件,我会及时处理......这个我知道了......那个女人不用管,她想疯就让她疯......”司御的电话传到阮默耳里。
那个女人?!
是谁?
阮默是敏感的,最近出的事太多,她总感觉要有大事要发生。
电话挂断,司御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看着她,“醒了?”
阮默点头往楼下走,司御站起身来,叫来了保姆,把希儿交过去,便过去扶住了了阮默,“还晕吗?”
先前喂她喝粥的时候,她说头有些晕。
阮默想说已经没事了,可是突的想让他抱抱自己,公主抱那种,便点头,“有些晕,要抱抱。”
他唇角微弯,将她一下子抱起,阮默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顺口问道:“七哥,刚才电话里说的疯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