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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宣牵着南安的手刚走出站台,便看到了远处翘首等着他们的人,那是爱她的爸爸妈妈,尤其是妈妈哪怕不是亲生的,却是让南安感受到了真正的母爱。
如果没有这份母爱,或许南安早就死了。
如今看着他们,南安瞬间泪湿眼眶。
这两年,她想他们,而她知道,他们也想她。
“死丫头,你终于肯回来了,你怎么能撇下我们?你太让妈妈伤心了,”南太太过来抱住她,手打在她的身上。
可是却是很轻很轻,她怎么舍得打南安,她最清楚南安承受了多少苦?
她只是心疼,心疼这个丫头跑了两年,不知遭了多少罪。
南安趴在她的肩头,紧抱住她,“妈妈,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一边南崇岳也红了眼眶的去抹了眼角,费宣亦是鼻尖酸涩,但他更多的是开心。
开心,他们终于团聚了!
“费宣谢谢你,”南崇岳看着这个再也没有从前干净清爽的少年,知道这两年他为找南安付出多少,感激又心疼的伸手用拳头轻捣在费宣的胸口。
“爸,您太客气了!”费宣已经改了口。
此生,他认定了南安,所以她的爸妈便是他的。
“好了,我们回家吧,”南崇岳伸手搂住还紧抱着的母女出声。
南安把脸往父亲肩膀蹭了蹭,“爸......”
这一声爸包含了千言万语,南崇岳点头,眼中泪光盈盈,他这一生无所亏欠,唯一就是亏欠这个女儿。
他们回了南家,一切都跟两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就连南安的房间里的玩偶摆放位置都没变过,好像这两年她从不曾离开一样。
“南安,妈妈很想你,每天都会来你房间坐一会,你的房间也都是她亲手收拾,”南崇岳说着拉着南安的手,“我知道因为妹妹的事对妈妈有愧疚,可是你妈妈说了,这辈子她能有你这个女儿也满足了。”
南安趴在了父亲的肩膀上,重重的点头,她在回来的路上想了,未来不管如何,她不管自己的病情如何,只有她活一天便会对她好的人十倍好。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但南安的餐具和饮食全都是分开的,这是她要求的,不然她不吃。
她的担心大家都明白,也都遂了她,只要她不再离开,她怎样都好。
晚上十点,南安看着墙壁的时钟,见费宣还有要走的时候,出声提醒:“天不是早,你该回家了!”
费宣自然的道:“我现在不就在家吗?”
南安一愣,费宣拉过了她的手,看着南崇岳夫妇问道:“爸妈,这就是我的家对不对?”
爸妈?
其实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听费宣叫了,现在她憋不住的道:“你乱叫什么?”
“我怎么乱叫了?你南安是我认定的妻子,所以你的爸妈也是我的,”他说的郑重。
南安脸颊烫红,这时费宣又道:“安儿,你回来了,我们不会再分开,我要娶你。”
这话更是突然,南安惊住,摇头。
费宣捧住她的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娶你娶定了。”
南安面露惶恐,见状南崇岳冲他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太着急,以免吓到南安。
费宣也知道不能逼她太紧,只道:“安儿,我给你时间,但不会太久,懂吗?”
南崇岳以有事为由把费宣叫去了书房,客厅里只剩下南安母女,南太太拉着她的手,“安安,费宣是怕了,当初他差点死掉,这孩子是真爱你。”
“妈,可我的身体.......”南安说到这里顿住,没有往下说,“我不能毁了他。”
南太太叹了口气,“我想如果没有你,才是毁了他......安安,顺其自然,好吗?”
南安也是了解费宣的执拗,点了点头,想到什么的问:“妈,咱们的客房能住吗?”
南太太一愣,接着道:“客房被我放了杂物。”
虽然南太太的怔愣只是瞬间,但南安还是看出来她在说谎,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妈妈是想她不要推开费宣。
在回来之前,因为山上条件有限,再加上费宣担心她逃掉,所以一直绑着她,他们晚上也是睡在一张床上,可现在回来了,家里宽敞有房间有床睡,她是绝对不能再哪跟他那么近距离接触了。
“妈,我明白您的心意,可我现在真的不行,如果我健健康康,我能与费宣结婚,像您和爸爸一样,我自然不会推开他,可现在不行,我这病很可怕,我不能伤害他,”南安说的诚恳,也让南太太心疼不已。
看着母亲眼底的泪光,南安安抚道:“妈妈,您不用难过,我想开了,我这个病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之忧,接下来我会快乐的爱你们,但以后呢,你们也要听我的,不要与我有近距离接触,好吗?”
“安安......”
“妈妈,如果您和爸爸不能答应,那我就不可能再与你们在一起,你们是我最爱的人,我要保护好你们,”南安说的很是坚定。
南太太能说什么,她要是不同意,这丫头要是再跑了怎么办?
“好,我答应,只要你以后别离开我们就好!”
楼上书房。
南崇岳神色沉重,“费宣,你当真要跟南安结婚吗?”
“爸,我是认真的!”费宣说的肯定。
“可是南安她的身体......”南崇岳有自己的顾忌,之前费宣在找南安之前说过要娶南安为妻,当时南安不知所踪,他答应了。
可是现在南安找到了,但南崇岳不得不考虑南安的病情。
“爸,我已经跟阮默姐联系过了,会让司家医疗所给南安做个全身的身体检查,”费宣的话让南崇岳点头。
“不过,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费宣又说。
南崇岳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写着憔悴与沧桑,但眼底全是坚定的男孩,他知道有些话不是说说。
南安这一生有他,身为父亲是放心的。
只是南安的病......
南崇岳怔了片刻,尔后看向窗外的夜色,祈祷道:“但愿上天垂怜你们这对可怜人,但愿我的安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