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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被秦少炎一推,随即向后倒飞而去。他勉力抬头看去,顿时感觉到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之中,却出现一点白光,白光越扩越大,到了最后,甚至占据了整个黑暗,仿佛天地间就只余这白茫茫的一片。
“好舒服啊!”陈安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他脸带笑容,张开双臂似要更好地享受这份感觉,此时他胸口挂着的貔貅模样的玉佩蠕动了几下,,变成了一只小貔貅,貔貅舒展了一下身体,张开大嘴朝陈安的脑袋猛吸一口,
“就这样结束吧。”道袍女子见陈安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术法之中,常年面冷如霜的脸色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秦少炎等人此时也反应过来,奋力转头,楼顶上的闫神也正俯冲而下。但一切都显得太迟,剑尖不断逼近,此时临近陈安只有一寸的距离,眼看下一秒陈安身亡的画面就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而这场景像是被定在了画像上一般,道袍女子的剑依旧停留在陈安面前一寸处,女子的笑容却似僵在脸上一般,就连被这一剑威力摧毁翻飞的地板与墙壁也都停在原处,这一刻
仿佛被冻结了。
“看来我来得正好。”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从陈安身后走出,身影略微佝偻,向前迈出几步,走到陈安身前,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希望这次真的能改变吧。”身影伸出两根手指,将剑尖夹住,随后将女子进攻的身形摆离原来的方向,改为对着窗外。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原本就模糊的身影变得暗淡,此时更是如透明一般。
做完这一切之后,身影自语道,“还好,来得及。”然后看向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陈安,以手扶额,似是不忍直视。
随后身影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向陈安一侧的身体,“走你!”
话音刚落,凝止不前的时间如解冻一般,之前进行的一切也随之发生。但是结果却是大为迥异。
伴随着木块碎裂的声音,道袍女子与她的剑径直冲出窗外,而在空中的陈安则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向一侧横飞而去。
“嘭”“啪”的声音响起,房间中的桌椅被陈安撞倒,秦少炎三人终于回过头来,瞧见陈安无事,而道袍女子不知所踪,而窗户大开,从外面传来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没事吧。”秦少炎上前打量陈安的身体,却只见陈安除了受到了一点惊吓,并未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我没事。”陈安摇头,低头看向怀中的貔貅玉佩,方才自己陷于那白光之中,险些迎上那致命的一剑,是这小兽将那迷蒙的白光吸收干净,才使得自己能够恢复清醒。
钱万能不禁多看了几眼陈安怀中玉佩所化的貔貅,倒不是因为钱万能对宝物挪不开眼睛。相反,钱万能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和用到的宝物数量,是绝大多数神通界之人望尘莫及的数字。
见到的宝物越多,则对宝物越加挑剔。用钱万能的话来说,天下的宝物大约分两种,一种是在我家的,另一种是在来我家路上的。
若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自是会被当做练神通导致走火入魔了,但是从钱万能口中说出,便使得旁人纵然心理再不愉悦,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在神通界,对于区分宝物是神品还是凡品的共同依据是,宝物是否有灵。无灵之宝,纵使所用材料再为稀有,只要未生出灵性,便永远难以提升品阶,难逃被时间破败腐蚀的命运。
有灵之宝,纵然用凡物所成,只要蕴育出灵性,便有了成为神品的基础,只要宝中之灵未死,成为神品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陈安身上那只玉佩,已经能够化形成貔貅,并自主帮主人恢复清醒,显然是有灵之宝,神品的胚子。
貔貅张开嘴打了哈欠,便重新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恢复成了玉佩的模样。
“陈安,你这玉佩竟然生出了灵性,哪来的?”
“陈安,你认识清玉吗,她为什么要杀你?”
“陈安,你这玉佩卖吗?”
见陈安无事,铁储、秦少炎和钱万能三人先后凑上前去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而灵珠子则向窗外探看而去。
陈安呆呆的看向三人,用手抓紧了胸口的玉佩,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呵,要杀我徒弟的女人你们不去找,倒是来欺负我徒弟了,这算是欺软怕硬吗。”闫神冷哼,众人望去,只见闫神脚踏黑莲,从窗口处飞入。
三人不敢接话,识趣的退开,闫神缓缓落地,黑莲化为一团黑气消散。
“你哪里受伤了。”闫神上前仔细打量陈安,见陈安虽然有些狼狈,但身上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有。”陈安摇头,闫神闻言并未放下心来,那女人的厉害她可是知道的,道门正一宗首徒,不逊于道子的存在,是道门的清玉真人,同时也是夏朝的清玉公主。
闫神一指点在陈安眉心,“放松,不要抵抗我的探查。”
陈安闻言闭上双眼,又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眉心处闫神手指点在的地方出现一一股暖流,闫神随即轻易地进入到陈安的精神空间,那是一片池塘大小的空间。
在空间底部有灰白色的光芒流转,底部中央有一只小兽。其身形如虎豹,首尾似龙状,表色亦金亦玉,肩上长有一对羽翼却并未舒展开来,头上生有两角。
“辟邪。”闫神讶异道,认出此兽。“想不到绽这小子这么舍得,竟然是有灵之宝。”闫神顿时放下心来,有辟邪镇守陈安的精神空间,就算是清玉,也无法做到越过辟邪直接攻击陈安的精神。而如今辟邪无事,则陈安也无恙。
闫神松开手指,收回精神探查,随后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向陈安问道:“她为什么对你有如此大的杀气,你认识她吗。”
其余四人也都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闻听此言皆纷纷看向陈安。陈安一脸茫然,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认识她。”
“蹬蹬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向门外望去,王晏兮满脸泪水的出现在门口,身后是脸上同样担忧的王采薇。
“表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王晏兮进门时看见陈安完好地站在那里,但是出于担心,还是上前关切的问道。
“放心,没事,我皮厚实着呢。”陈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道。王晏兮闻言并未放下心来,双手捧起陈安的脸来回翻看,却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
“没事,师妹,我检查过了,这小子好着呢。”闫神摸着王晏兮的头,安慰道,王晏兮忧心忡忡的脸这才舒展开来,露出了笑容。适才她与王采薇在清玉站立的楼阁下观战。见到清玉突然发疯似的朝秦少炎冲去,暗自为秦少炎捏了一把汗,但发现目标是陈安时,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随后向陈安这边楼阁冲来,直到见到陈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哼,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杀你。”王晏兮擦了擦眼泪,向陈安问道。
陈安无言,他已经被问了好几次同样的问题,只得摇头摊手,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而此时冲出窗外的那位称作清玉的道袍女子,落在一处亭台上,正要折返时,从下方传来的一个声音却使得她停住。
“清玉姐姐,我们许久未见,可否下来与小弟相叙一二。”
清玉闻言,稍顿片刻,随后便作势继续往上冲去。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清玉身前,将她拦住,这道身影正是夏幕。
“你这是什么意思。”清玉后退一步,盯着眼前出现的人,气势徒然加强。
“姐姐莫生气,你此时上去,恐怕他的同伙早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寡不敌众,况且还有魔女在上面,姐姐你有信心吗?”面对清玉的强大气势,夏幕似是一点也未受影响,笑问道。
清玉闻言,颓然的放下手中的剑,苦笑道:“你可知我所杀的人是谁,我为什么要杀他。”
夏幕一怔,他刚才并未看到清玉持剑杀向陈安的场景,也不知清玉为何爆发出强大的神通波动。于是老实回道:“不知。”
“你还记得上次父皇寿宴的时候,父皇让天机老人测算本朝能够延续多久的事情吗。”清玉收起长剑,向一处望去。
夏幕沉思,他曾记得他的父皇夏帝在宴席上询问天机老人的这件事,当时天机老人测算完后,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随即立马舒展开来,向夏帝拱手恭敬道:“回陛下,本朝帝君乃万古圣明之君,众皇子与众公主也皆为人中龙凤,我大夏朝,自可长盛不衰。”
夏帝与席中众人听后皆是大笑,众皇子公主与臣子们随即纷纷高歌颂德,气氛再次热烈,宾客尽欢。
“天机老人没有说实话。”夏幕道,他当时虽注意到天机老人表情的小变化,但之后被其他琐事缠身,忘了此事,现在被清玉提起,倒是让他重新想起此事。
“哼,父皇当日也知道这老狐狸没有说实话,后来单独设宴邀请,又重新提及了此事,那时只有我陪在父皇身边,你可知那天机老人说了什么。”清玉冷笑道。
“还请皇姐告知。”夏幕感到清玉将这件事告诉自己,无疑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但是他心中也存有不为人知的野心,所以也并未拒绝。
“夏朝,百年内有亡国之劫,寻此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天机老人描出了一幅画像,随即吐了一大口鲜血,昏迷不醒。而画像画着一个人,虽然脸部模糊不清,但是他脖子上带的貔貅玉佩我记得十分清楚。”清玉走到夏幕近前,施了一个隔音的空间结界,说道。
“亡国之劫!怎么会!”夏幕失声道,现今夏朝正是强盛,夏帝也并非昏庸君王,而且夏帝早已身入超凡,至少得千年寿命,且夏帝正值壮年。而于朝堂上,君臣同心,更有治世之能臣,安邦之武将。
整个夏朝无论怎么看都是蒸蒸日上的局面,举世看去,能将夏朝覆灭的势力根本没有,龙伯国与各宗各派虽然强大,但却是各自为营,难以联结,而就算联结,也都是为了利益苟合,对于夏朝来说,形如一盘散沙,一击便散。
在这样的情况下,夏幕难以相信夏朝会有亡国的危险。“天机老人也非事事算得精准,想必他是老糊涂了。”夏幕转念一想,笑道。
“可是父皇相信,你也说父皇是老糊涂了吗。”清玉冷冷道。
“这...”夏幕哑然,对于夏帝,夏幕一直是有着无比崇拜与敬仰的感情,若是有人质疑夏帝的决策,他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对质疑之人破口大骂
“那你刚才所要杀之人,便是画像之人。”夏幕选择相信天机老人的预言,对清玉说道。
“我不确定,他身上带有那种玉佩,不过事关本朝兴亡,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清玉回道。
夏幕沉吟片刻,又抬头哈哈笑道:“我的皇姐啊,天机老人说的是寻这画像上的人物,但并未说这画像上的人就是亡国之人,或许他是救我夏朝于危难之际的人呢。”
“哼,我夏朝强盛之极,强如龙伯国也都让他们吃了苦头,我大夏朝何须旁人来救,所以此人必是祸乱我夏朝之人。”清玉闻言,并不赞同,
夏幕深知这位皇姐的执拗性格,不再与她辩论,转而说道:“是祸乱之人还是救难之人。我们先见他一面,再做定夺,如何”
清玉冷笑道:“好,现在他有魔女那帮人护着,动他不得,待他独自一人时,我便找个机会杀了他。”
看着这位油盐不进,又不好责骂的女人,夏幕感到一阵头疼,跃下亭盖,向亭中正在品尝的人说道。“赵城主,看来宴会得提前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