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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安道:“公子求财第二,第一还是想借个替罪羊处理了这封灵信吧?”
李修:“哈哈……安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我就是单纯想赚点钱去花花而已。”
楚长安嗯了一声。
“诶诶……你别不信啊,真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
楚长安唔了声,“我信。”
最终李修“忍痛割爱”,灵信以一颗下品灵石附赠一颗古古怪怪的丹药卖了出去。
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楚长安随意的把灵信丢进了储物袋。
李修:“……”
他看的心好痛。
……
……
没有回魔宫众人包下的客栈,楚长安回了自己先前在京城住了一段时日的小院。
院子被扫的干干净净,落叶的痕迹一丝也无……商经低头,放下手中扫帚,道了声公子。
“群英试暂停,武试延迟,奴婢在群英城寻公子不见,猜测公子可能回了京城,所以奴婢就私自回了这儿。”
楚长安哦了一声,“有心了……辛苦了。”
商经走近两步,替楚长安试了试衣袖上的灰尘,垂眸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楚长安抿唇,道:“其实你可以走的,卖身契就放在我房内那张靠窗的桌子上。”
……商经不可能没看见。
商经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似的,又替他整理着袖口,声音轻轻的,“公子出去一趟真是受苦了……”
楚长安:“……”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受苦了的?
但有些话,她只能说一遍。
“未曾受苦。”
抽回衣袖,楚长安径直走到她身前,神情肃穆冷然……绕了过去,往卧房内走去。
商经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显得有些瘦小落魄又孤寂……看不清神色。
楚长安关上房门,合上了那扇抬眼可见隔壁院落参天大树的窗。
窄袖挽起,皓白如玉的手腕上有方才被商经触摸过的痕迹……楚长安眼眸平静,波澜不惊。
但细细看去,眼底分明是彻骨的寒冷……让人不禁想起腊月里最大的那场冰雪。
两个院落紧紧依偎着,此夜不约而同似的皆未点灯,结伴在夜幕里消匿。
楚长安进了房门后就再没有出来。
晚膳时商经曾过去敲了几次门,皆没有回应,她手蜷了蜷……太累了吧,应该是睡着了……还是不要打扰了。
黑夜里,楚长安幽黑的眼眸静静看着门口,过了一会后又合上了眼。
手腕垂下,一片暗色里,注定不会有人能看见正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红线蜿蜒其上。
……也许,她可以借助商经送她的这个机会,得以取信靠近姬殇。
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哪有自己给别人下蛊,不准别人给自己下毒的道理,京城禁地两次,她下的毒……算算日子,姬殇如今又怎么能好过。
遂,一夜安歇。
一夜,无梦。
……
……
第二日商经匆匆赶来敲门时,楚长安正懒懒倚在榻上,摸着手里一根簪子反复把玩。
连结界外的声音,也被她自动忽略了去——
“公子,公子,快醒醒!”都日上三竿了!
“有贵客!公子,有位大人物来了!就在屋里候着!”
“公子,快醒醒啊!”
她……她居然砸不开这扇门!公子肯定是设了结界了!
怎么办……她攥紧了拳,一边急急的敲门一边害怕的思索,怎么办,公子怎么还不醒……怎么可以让王爷久等!
而且王爷性情有些古怪,会不会怪罪到她的身上?
待商经即将崩溃的前一秒,楚长安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何事?”
商经只觉自己的泪水差一点下一秒就流了下来……公子刚才说的那句话,绝对是她这半年听到过的最让她感动的话!
……虽然公子那声音一听就是刚刚起来没睡醒。
商经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柔,道:“公子,秦国逍遥王来了。”
楚长安:“……”
啧。
楚长安觉得她现在最大的幸运就是重生了一次。
“来了么……他现在在哪?”
“公子,那位王爷正在正厅。”
楚长安哦了一声,身子未动,悠悠道:“商儿,不错啊。”
声音想把小钩子一样,好听而带着几分魅人。
商经头更低了。
到底是见了前世这位老熟人。
小半个时辰后,楚长安悠闲的散着步子……走进了隔壁一间房间。
商经居然给姬殇那老怪物安排了一间房……当然,是姬殇胁迫的也不一定,那很像老怪物会做出来的事。
楚长安推门后,眼眸微眯……她方才似乎说错了一点,姬殇现在可还不是个老怪物……
可能,她才真的是?
是一张美的近乎妖异,美的雄雌莫辨却意外的吸引人的脸……也许是因为姬殇等的不耐烦了正巧欲出门,她一推开便直直看见了姬殇那张在她眼前快速放大的脸。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没有一丝皱纹,没有一处不美。
楚长安挑眉,挑衅地看向他。
奇异的,姬殇居然如她所料的那般暴躁……当然不排除这家伙善于伪装的原因。
“公子,这位就是秦国的逍遥王……”商经跟在楚长安身后,小声的提醒着“他”。
楚长安道:“原来是逍遥王啊,久仰久仰。”
姬殇眼里盈了笑意,薄唇微启道:“安公子。”
声音如人一样,雄雌莫辨,却同样出奇的带着妖异魅惑之气。
……
……
刚回了自己的地盘,姬殇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溅在堪称一尘不染的白玉砖上显得格外刺眼。
胸膛,仿佛被一只手撕裂开……
左右的人早已被他屏退下去……姬殇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无人可以看到他脆弱时的模样。
“师父。”
如幽灵般,萧琦出现在了身后,站在结界外,疑惑又不解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自己把神医都砍了,嘲讽那神医不过是个庸医……莫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毒,连神医也解不了?
但“死”这个字眼于他而言并不恐怖,哪怕也许下一秒要死的是自小教导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