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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哥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他忽然就有点难过?】
【是我的错觉吗?】
【……】
也不知道为什么,云晚柠忽然就感觉到,他的情绪变了。
前院门外。
一袭墨蓝长袍的男子双臂环胸靠在长廊的朱木柱上,微微抬着下巴,神色漫不经心。
‘骨碌碌~’
一阵木轮滚动声传来。
黑衣少年推着轮椅,出现在回廊拐角处。
“明月兄~”
顾衡眸中浮现起淡淡的欣喜,抬腿朝着云晚辰迎去。
“许久未见,明月兄近来可好?”
“一切照旧,锦安呢?”
云晚辰微微一笑,眸中宛若星河盛开,刹那间冰雪消融,看不出丝毫阴霾。
锦安,乃是顾衡的字。
顾衡摸了下额头,道,“我刚从南州府回来,除了比较累之外,一切都好,明月兄对不住啊,我回来的太晚,没赶上给你接风。”
在大武国,皇商地位并不高,共有十二大皇商,分别管理着皇家的盐业、织造、丝绸、茶叶、铁矿、陆运等各项产业。
除了人脉和商业外,皇商在朝廷并无实际话语权,可事情却着实不少。
特别是顾家,管理陆运和茶叶,做为少主,顾衡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无妨。”
“对了,”顾衡看向轮椅上的那双腿,眸光探究道,“明月兄跟云七叔这趟靖州之行如何??可有收获?”
“不虚此行。”
云晚辰唇角划过一丝淡笑,大方的承认。
很快他就会重新站起来,这件事情终究瞒不住,因此也没必要瞒着,直接甩到靖州头上,将小妹的秘密保住便可。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小弟在此提前恭贺明月兄~”
顾衡不禁开心大笑起来,看得出来,这一刻,他是发自肺腑的为好友感到开心。
可,世事无常,人终究是会变的,不是吗?
云晚辰微微垂下眼皮,遮住眸中点点暗色。
厅堂内,小厮奉茶后便退了下去,除了顾衡和云晚辰外,便只剩下安静的毫无存在感的苍炎。
闲聊几句后,顾衡神情忽然变得局促起来,云晚辰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眸光微动,淡然开口。
“锦安似乎有话要说。”
“明月兄,实不相瞒,此番登门除了看望你之外,其实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声音越来越弱,顾衡俊朗的面容微微发红,心中羞愧难当、尴尬不已。
“哦?锦安有话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吞吞吐吐。”
“多谢明月兄,既如此,那小弟就直说了,我姑母家有个表弟,去年科举中了三甲进士,至今没有谋得一官半职~”
大武国,进士分为三甲,一甲乃是状元、榜眼、探花,被称为‘进士及第’,共三人,二甲称为‘进士出身’,共五十人,至于这三甲,则足足一二百人。
什么叫做‘同进士出身’?
那是因为没有考中,以示安慰的虚称,否则为何要加个‘同’字?
因此,三甲进士毫不值钱,运气好还能被选中入庶常馆朝考学习,待到下次科举时散馆,留在镐京谋个一官半职。
运气不好的,就只能继续科举,或者被外放到穷乡僻壤、匪患丛生无人愿意去的地方。
“姑母家走了许多关系,却处处碰壁,祖母知我跟明月兄私交深厚,便同姑母一起求我来找明月兄走个门路。”
“小弟本也不想答应,奈何祖母和姑母为此要给小弟我下跪,她们是长辈,小弟哪能接受她们的下跪?”
“无奈之下,只好厚起脸皮来找明月兄,还望明月兄能帮小弟这个忙,让小弟好回去交差,小弟不胜感激!”
果然啊~
全被小妹的心声说中了!
云晚辰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所有的侥幸,在这刻彻底化为飞灰。
呵~
他淡淡笑了一声,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表弟想来年纪也不大,为何不等下次科举之时,重新考一次呢?为何如此着急想要入朝为官?”
清淡的声音染着淡淡的疑惑,令顾衡更加羞愧。
“不瞒明月兄,我那表弟天资平庸,这次能中进士,已是运气使然,便是再考一百遍,也不见得会比这次考得好,因此,姑母一家才如此着急。”
“原来如此。”
云晚辰眉头微动,道,“可‘同进士出身’,便是我出面,也谋不到什么好官职。”
“明月兄愿意帮忙便好,只要能谋个不外放的官职,小弟跟姑母一家便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奢望好官职。”
就算状元,也才是区区六品官,一个甩状元三百条街的‘同进士出身’,凭什么敢想好职位?
能混个事情做就不错了。
对此,顾衡表示大为理解。
“好,我会尽力的。”
“那真是太感谢明月兄了,事成之后,小弟必定让姑母和表弟亲自登门来重谢明月兄……”
大半个时辰后,顾衡留下十几件贵重补品匆匆离去。
云夫人从门后进来。
“苍炎,你先退下,我有话跟世子说。”
“是。”
打发掉苍炎后,云夫人看向轮椅上如同清风明月一般的男子,双眸不由微微发红。
“辰儿,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答应他?”
她本想着,他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可心中始终放不下,便将云晚柠交给奶妈,悄悄跟了过来。
可谁知~
“你让娘很失望。”
“娘~”
云晚辰轻轻抚过额头,无奈轻叹一声,“你既清楚孩儿知道这事,为何就不能多给孩儿点信任?”
如此轻易就否定他。
“你都答应他了,还想让娘怎么相信你?你这事往小了说是自找麻烦,往大了说就是招权纳贿,害了自己不算,还污了你爹和云家的名声……”
“哪有娘说的这么严重,‘同进士出身’找关系捞个小差事,本就在情理之中、国法之内。”
“你,你还顶起嘴了?是这个问题吗?问题是那顾衡……,他那样你还帮他?”
云夫人气的眼泪掉了出来。
因为她在云晚辰去见顾衡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四先前说过,瑶儿以后跟女主作对,被女主的几个追求者害的凄惨至极。
而这顾衡,显然就是女主的追求者之一,那么,害瑶儿的几个元凶之内,很有可能就有他。
将瑶儿害到那等地步,还背叛坑害辰儿,如此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的鼠辈,她不懂一向明事理的云晚辰,为何还要帮他?
“娘你快别哭了,此事孩儿自有计较,还请娘相信孩儿,若是娘不相信的话,那就上前一步,孩儿将一切计划都告知娘,可好?”
见到自家娘被气的掉眼泪,云晚辰心疼不已,同时也心虚无比。
若是让爹知道他将娘气哭了,怕是免不了要挨爹的两巴掌。
“你真的有计较?”
云夫人捏着帕子抹掉眼泪,红着眼睛看向他。
云晚辰重重点头。
“好,那我就相信你了,现在就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
安抚好云夫人,云晚辰让苍炎推着他去了清园。
清园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云晚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远远便看到木兰树下,七叔正在教他的姑娘练内功。
二人姿态颇为亲近,看来,听到小妹的心声后,七叔将一些感情提前了。
云晚辰眸中浮现起淡淡的浅笑。
七叔年纪着实不小了,若是真的对银霜姑娘有情,也算是好事一桩。
“是世子,七爷,世子过来了。”
余光看到月洞门下清俊绝伦、风华盖世的白衣公子,银霜眸光微微一顿,出声提醒云湛一声,随后从地上起身。
云湛扭头看去,笑着对他招了下手。
“过来。”
云晚辰手指动了下,苍炎推着他朝那边而去。
云湛弯腰,伸手在他腿上拍了拍,“这两天如何?”
“挺好的,七叔,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他眸光揶揄,微微一笑,云湛神色微微一僵,下意识扭头看向银霜。
见她面色如常后,微微松了口气。
“我要说打扰到了,你会滚吗?”
云晚辰:“……”
他敛起笑意,正色道,“七叔,我来寻你,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
刚送走云晚辰,云铮那边又派人过来了。
“七爷,国公爷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云湛看向银霜,“大哥找我有事,我过去一趟。”
“好。”
书房。
云湛进去后,反手将门关上,朝着书桌走去。
“大哥,我托你办的事情,可是有消息了?”
“嗯。”
书桌后,云铮抬头看向他,将一张画像给递给他。
“暗影堂早前就搜集到了那边的消息,得到命令后,立刻调了关于那位皇太女所有的消息快马加鞭送过来,你自己看看吧。”
暗影堂,乃是他为掌握各国情况专门成立的特殊组织,职责便是搜集其余各国的一切消息,免得他在对战时对敌人一无所知。
却不想,到是意外方便了此事。
云湛将画像接过去,刹那间,一张美到令人失神的面容出现在他眼中。
女子容颜如画,冷艳绝色,眉眼间覆着几分凉薄和孤傲。
这气质和神态越看越觉得跟银霜如出一辙。
云湛放下画像,将一旁的信封打开,取出情报认真看了起来。
凤兮,大昱国皇太女,十七岁。
“据密报来看,大昱国一直就只有一位皇太女,且并无夺嫡之类的风声传出,那皇太女的位置坐的稳如泰山。”
“如今更是好端端的在大昱国皇宫内呢,偶尔会出现在奉天城街头,去为凯旋的将士接风。”
云铮眯着眼眸,若有所思的出声。
密报中,大昱皇帝早年御驾亲征伤了根本,就只有那凤兮一个子嗣,因不想皇位外流,便一直没有过继皇子,而是从小将凤兮养在身边,当太子一样调教。
那如今他们家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小四的心声断然不会有假,唯一的可能就是,如今大昱国皇宫那个是假的,顶替了真皇太女的身份和脸,瞒天过海骗过了整个大昱国。
可文武百官和百姓也就算了,就连一手将皇太女养大的大昱皇帝也辫不出真假吗?
此事究竟为何?
堂堂皇太女,又是如何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到那等境地?
“有小四证实,那个定然是假的,大哥,此事还需劳烦你继续查下去。”
云湛将画像折叠起来,收入衣服内藏好。
“啧,真的喜欢上那个姑娘了?”
云铮挑着眉,眸光揶揄的看着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女子除了瑶儿和大嫂外,就只有她了,想来是喜欢的。”
被兄长调侃,云湛微微咳了一声,俊美的面容染上薄薄的红晕,但还是大方承认了下来。
爱慕姑娘又不丢人,况且,他这也是跟大哥学的,或者也可以说,是云家的遗传。
虽然当时他还没出生,但数次听钟离兄说过,当年大嫂一家被流放,又被林家强行解除掉婚约,可怜的紧。
大哥知道后二话不说便提着刀追了上去,路上,砍死了想对大嫂行不轨之事的衙役,以及无数欺负大嫂一家的地痞无赖,默默在暗中当英雄。
将大嫂一家安全送到流放之地后,他便投身入附近的军营,开始不要命的杀敌立功。
别人立功只为光宗耀祖、封候拜将,可他立功,却只为了能够将大嫂从边关那苦寒之地带回去。
凭着那一腔热血,他竟真的全都办到了,而且,还加官进爵,得到了先帝的圣宠。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能认清自己的心就好,不管你喜欢谁,大哥都会支持你,这件事情,也放心的交给大哥。”
云铮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间无比欣慰。
弟弟养到这么大,才终于开窍,真是不容易啊。
早点给他娶妻成家,他也能给祖宗和父母双亲一个交代。
实不相瞒,他两三年前就开始为云湛的终身大事操心了,并且时常头疼不已,觉得云湛一点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