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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垣烁闻言推门下车，随后往自己的破房子走，身后车子上的葛宁冷笑不止，“以后要想求师父原谅，上县里的天师别墅找我。”
说着跑车绝尘而已。
李垣烁看着那一溜烟，开门走进了屋子。
这一夜他喝了不少的酒，甚至因为自己的惨状他都开始幻想去求老者然后成为了天师，然后名利双收，老婆孩子因此也回来了，父亲也因为自己过上了幸福生活，亲戚朋友都围着自己求自己帮忙，想想还真是美好啊。
但是李垣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一切摆在面前，感觉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但不论是这次点人房子，还是过往那些感觉差一点就能成功的案例，李垣烁都知道，差一点就是差一点，哪怕之前坐过跑车，他都感觉这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妄想症又想祸害自己啊。”李垣烁带着这个想法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李垣烁维护着厅堂，突然就见以行长为首的领导班子全部下楼走到门口，还让李垣烁看看有没有纸屑什么的，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行里连横幅都拉起来了，上面写道，“欢迎葛天师光临我行指导。”
随后不久李垣烁就看到葛天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行里，一箱子一箱子的钱往银行存，一路上简直是风光无限。
“听说了吗？天师只是去点了一栋房子，就解决了大问题，这都是给的回礼。”
“真让人羡慕啊！我家孩子咋就没这资质呢？”
“资质有个屁用，你得有先贤引路人，得需要传承，据说葛天师就是被一位白衣老者引导的。”
耳边传来客户们的讨论，他们看着天师如同明星一般到来，又离去，羡慕的神情怎么也藏不住。
“这一切的荣耀本来应该是你的，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你的考验就成功了。”白衣老者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李垣烁身后，指着周围的一切说道，“如果我是你妄想出来的，那周围的这一切呢？”
“是啊，不可能连他们也是假的。”李垣烁点点头。
“遗憾吗？就差那一步。”白衣老者问道。
“遗憾，可能没有那命吧。”李垣烁道，不过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世界上遗憾的东西太多了，难到自己就要遗憾死？
“你现在知错，要从新成为天师还来得及。”老者说道。
“让师弟公开承认我，然后你教导我修行？”李垣烁问道，心里不由的一跳。
“当然，不过在之前你还需要完成一件事情。”老者说道，“你们行长身上有邪，你需要用硫酸把他破掉，硫酸要加油，但是时间必须在下午三点整的大堂，你只有那三点整的时间，但一个动作，一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希望第二天上新闻，员工因为岗位轮换仇恨行长泼硫酸。”李垣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后释然的笑道，“天师的名誉固然重要，但是我在这里上班也挺好的，虽然欠了很多钱，但只要踏实干活，总能还清的。”
“天师的好处你不是没看到吧？”老者闻言有些诧异道，“除了名利，那最大的好处可是功德啊！”
“功德？”李垣烁闻言一愣，“功德可是好东西啊。”
“那你？”老者期望的问道。
“算了。”李垣烁最终还是微微摇头，“如果天师那么好当，满世界都是天师了，你说下午三点整，是这里的时间还是外陆地的时间？是今天还是明天？是冥界的时间还是仙界的时间？万一表不准怎么办？位置和起手式错了怎么办？往里面加油，加的豆油还是柴油？泼的时候要不要提醒，站哪个位置，这一切一切的变数都太大了，以往的经历还少吗？”
李垣烁回想起从小到大听老者的话所造成的结果，将各种不确定性都说了出来，“我失败了很多次，最后这一次我本来都失败不起，是要死的，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最后被救了，既然好死不了，那就赖活着吧。”
“既然是赖活着，那现在的遭遇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连赖活着都机会都没有了，我的债务和家人也会翻不了身，所以哪怕有一个登天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敢尝试了，所以妄想也好，真实也好，让你失望了。”
“不顾名利，你会后悔的，这人生你慢慢品。”老者愤然说道，转眼消失。
李垣烁见其消失，自己默默的送了一口气，似乎自己没有错失名利而心痛，反而有一种战胜心魔的通透感。
但是这种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临下班的时候，一个客户着急取钱，李垣烁帮忙叫号，结果去了窗口没多大一会儿，那客户就气冲冲的过来了。
“你们取钱还要身份证啊！”客户怒道。
“啊？您是要取大额的吗？”李垣烁问道。
“取二十万！”客户道。
“啊，大额需要身份证的，还要提前一天预约！”李垣烁解释道，“要不我帮您预约，您明天拿着身份证来取呢？”
“那我今天钱怎么整？”客户闻言急眼了，“我今天怎么整！头一次听说取钱还要预约的，我存自己的钱还不能取了怎么的？”
“库存不常备大额现金的。”李垣烁解释道。
“你问了吗你就跟我说没现金？”客户闻言怒道，“啊？你问了吗你！在这跟我装呢你在这！”
“就算有现金您也取不了，大额需要身份证。”李垣烁微笑道。
“身份证我有，在车里呢，现在不是说这个事，你问了吗你就说没有现金！”客户一摔钱包，“你跟我在这装什么呢？”
“你没预约肯定是没有的，不信我们现在去问问。”李垣烁说道。
“行，咱俩去问问，要是没有这事就算了，要是有，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不在这干了？”客户怒气冲冲的走到柜台吼道，“我要取二十万！能不能取！”
“能取。”柜员连忙说道。
“没预约能不能取！”
“能取。”
“不是不能取吗？”那客户回头问道，满脸的冷笑。
“咱们库存有二十万？刚刚大额的不都是缴走了吗？”李垣烁诧异道。
“够用，还有十万块的零钱和一万块的钢镚，加起来二十万零三百呢。”柜员认真的说道。
“零钱和钢镚是流通币吗？那玩意儿能付？”李垣烁真是服了那钢镚一般的俩人都抬不动。
“客户着急用可以。”柜员说道。
“我不管是什么钱，能取是吧。”客户冷哼一声，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行长连跑带颠的下来了，还不等说话，那客户机就指着李垣烁说道，“这人我取钱他说取不了，你看着办吧，我明天来他要是还在这，我的钱就挪走。”
“哥你消消气，放心这个是我们县行招的，随时让他走人。”行长客气道。
“嗯，那行。”客户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转身便走。
“哥，钱还取吗？”柜员看到那客户要走，连忙问道。
“取你妈个逼钱都是钢镚你让我往哪花？”客户闻言骂道，好在恶气在李垣烁身上出了倒也没为难柜员，“给我约上明天取！”
“呜呜～都怪李垣烁，害我被客户骂。”客户走了，那柜员趴在柜台上哭，一群人在那安慰着，经理还瞪着李垣烁，“你可积点德吧。”
“那是她贱呀。”李垣烁闻言微笑道，“拿钢镚当付款券，你是不是傻？章程没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