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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一缕信息传入大狐狸脑袋里。
九尾白狐迷惘的抬头,一边用爪子把毛茸茸的尾巴扒拉到身前,用于垫着肚子。
入眼的是一人一猫。
旁边站的人看上去是成年不久,黑发黑眼像中州那边的血统,正捏着下巴眯眯眼着仔细打量着它,刚才那道信息就是从他这传过来的。
而猫,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好像记起什么了但又很模糊……
但以它的记性,哪会把这么多年的什么事情都清晰的记住,不深刻的事情大多不在脑子里留几十年,上万年再深刻的事情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磨灭。
甩甩脑袋,看到四周的环境后它并不确信这是不是梦,但这触感太真实了。
大狐狸前腿撑地昂起头准备先了解情况,它不善打斗要不然也不会带族群去海岛上生活了,但它遇到困境有自己的方法。
比如先读心了解对方的需求,这样就好找到解决方式。
然后精神感知着面前两位的心理所想,就发现,面前的两个生物脑子里的在想……嗯……什么都没在想?
他们脑袋里是空的?真是空的唉!明明有生命场,睡着了咩?
安宁倒是没有想过用面具遮掩相貌,或者直接操控身前的光线偏移进行物理打码。
身体只是一个可以看见的表象而已。
他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遮遮掩掩,也不会特意操控光芒撑门面,那样太刻意了,也没多大意义。
安宁和猫同时注视着掉下来的这只大狐狸,即使趴着也有两米高的样子,看着它在迷惘了半天后看向这边发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先冒出的念头是,生物活久了都会得阿尔茨海默病?
想了想,安宁这边送过去一道磁场扰动:“欢迎,我需要请教一些问题。”
大狐狸抬头耳朵动了动,精神顿时活跃起来,眼睛明亮:“这样,交流啊,那感情好,两位怎么称呼?”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面前两位,片刻后那个人类才送来道心语:
“那就叫我,观察者。”
猫也晃着尾巴扭头看着白狐:“观察者,猫。”
观察者,比创世神更符合安宁对自己的定位。
神,这东西只有创造宗教和让他受人敬仰,他暂时不感兴趣。
“需要吃点东西吗?”
和狐狸中间的空地上掉出许多东西,有无意识的寻金鼠,柔骨兔,翠蜥,秋蚕之类的,还有一些稀有野果之类的,都是它们食谱喜好的稀有食物。
“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白狐没有动,而是直接询问。
“我想请教那种,直接通过生命场感受其他生物想法的方式。”安宁说明请它过来的原因。
猫点点头:“记得很多年前向你询问过关于心语的用法。”
霎时间白狐的记忆连贯起来,勾引起脑海深处被时间埋藏起来的记忆,歪头看向一边的金猫:“猫,?,是你啊。”
记忆逐渐重合,对于因为某个相逢几天的生物的一句话,就让它努力了两千年研究一个方法的事情它比可能遗忘。
“可以呀没问题。”它答应了。
“这里,我怎么才能够出去?”大狐狸看看眼四周灰色掩盖下的空无一物,倒是没去问它能获得什么。
“现在就可以。”安宁回答。
眼睛一眨,光芒一闪,四周的的环境瞬间变化,回到了狐狸的住处。
“嗷~嘤嘤嘤……”对面的白狐趴在地上,呲着牙,被地板撞了一些生疼。
“哈……抱歉我的错,位置低了……”安宁不好意思的扶了扶下巴,要不是刚反应快对面就会镶嵌进地板里了。
空间这方面的知识原理他依旧不了解,靠驱动辅助的操控还是不怎么灵活。
“食物要带出来么?”
“当然要”大狐狸摆好大尾巴点头,岛上好东西并不多。
复制出来的无意识动物和一些水果掉出到地毯上。
一个物体忽然漂浮在狐狸前方,那是一个玉质牌子,上面有个按钮。
“这是刚才随手捏出来的那个地方的钥匙,按一下就可以进去,再按一下就可以出来了。”安宁指了指那个玉牌:“注意一下里面的时间过得快很多,我留着没什么用索性给你。”
他也不是什么伸手党,读心这种能力对他还是很有用的。
“时间,过得快?”白狐眼睛一亮,等新书的好地方啊。
“我们开始吧……”
……
万里外的一块陆地偏远小镇上,有着一家卖木雕的小店。
九州世界唯一一个人族的永生者坐在凳子上雕刻着人相,神情专注犹如不会错漏的器械。
他看上去刚十六岁成年的少年,恒州特有的灰发紫瞳,在数千年来的外来种族入侵,种族灭绝和融合下,这种纯血已经很少。
他已经活了一万多个春秋了,比九州世界的绝大多数灾兽瑞兽还要年长。
只是他的样貌,却仍然保留在了万年前的某一刻。
当时他随着他跟猫走过无数地方见过无数长生种,心向往,并对那只神秘的猫说出了他对长生的渴望。
猫回答:可以。
这就是他千年噩梦的开始。
死亡永远不再接纳他,生存永远折磨着他。
千年来他尝试过无数死亡的方式,但都无济于事。
刀砍断脖颈断口立刻重新连接起来,跳崖砸碎头颅脑浆崩碎但立刻犹如磁石般重新聚合重组。
四肢葬在五座巨山下也会破碎虚空回到他身上跑入地底岩浆中成灰后这缕灰尘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变回血肉。
灾兽吞噬他的身体不会消化,雷霆穿过他的躯干,大地挤碎他的骨骼,但,他体内的每一颗粒子都会回到他身体中。
他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永生者,这天地让他永远生存着,可能会一直到海枯石烂。
这是最绝望的,比孤寂还要绝望。
万年前曾经带领着部落走向城邦,七千年前见证了第一个王的诞生,五千年前在万国争霸的时期周游列国游说他的思想。
三千年前为了恒州统一不再战争毅然入世,两千年前对抗中州入侵而抛洒上百次头颅仍然坚持。
但都……无济于事。
他,太弱了。
他的身体永远存在于他十六岁的那一刻,他随着时光目视一个个家族培养血脉获得超凡的伟力,媲美能够长生种的力量与智慧。
血脉武者是战争的主宰,血脉高贵者才是时代的宠儿,在这个武力为尊的九州,他,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改变不了,包括自己的永远定格住的身体和血脉,技巧在力量面前于事无补,时间,只是折磨。
雕刻完木雕的最后一笔,十一万刀一刀不差,毕竟都不知多少次雕刻了,刻的是一位一千七百年前的人族英雄,几千年有记录以来来唯二能单挑而杀死灾兽的人,一人抵万军的神话级高手。
当时那个大时代中他依旧是过客,依旧是没有留下名字。
轻轻把木雕摆在架子上其他史诗人物一起。
回身,刹那间,瞳孔剧缩。
柜台上蹲着一只猫。
金褐色的猫眼神清晰,打量着他。
“你看起来过得很不好。”猫晃着尾巴。
依旧是万年前的那种,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