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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操之盯着战战兢兢的刘四,冷笑道:“刘四,我是谁?”
“吴大人。”刘四呆愣一下,露出不解的表情,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全名。”
“吴....操之”刘四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可看清楚我的模样?”吴操之厉声喝问。
“嗯,看......清楚了。”
“你说那夜子时曾到我府上,谁给你开的门?”
“门房老刘头。”
“可看清楚是他?”吴操之加重语气。
“是他。”刘四斩钉截铁。
“当时可有灯光?”
“没.....有。”刘思犹豫一下:“......有月光。”
“那你如何认得是老刘头?黑灯瞎火中,人的面孔很模糊,你如何确定一定是老刘头。”吴操之突然发力。
“...这个,我跟他很熟,听声音断定是他。”
“废话,暗夜之下,人面百分九十是分辨不清的,你难道不知有人能模仿口技?假冒老刘头。”吴操之勃然大怒,施出致命一击。
刘四:“...........”冷汗讪讪而下,他突然意识到没文凭的巨大危害,或许为当年的不能忍受苦读寒窗而懊丧。
“下面我问的话很快,你要快速如实回答,若稍有停顿,就证明你心中有鬼。”吴操之冷冷一笑。
刘四:“......”
“你很熟悉老刘头?”吴操之语速快了一倍。
“很熟悉。”
“老刘头夫人大腿上长了块胎记,在前还是在后?”
“前面....咳咳,这个我是听人说起的。”刘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忙又追加了一句,额头没来由的冒出一层汗水。
杜氏父子脸色瞬间涌上黑气,烟气缭绕煞是难堪。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吴操之当县丞前曾做过几年状师,以‘诡辩’著称,最善辩才,常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当年替富人打官司时,不知坑了多少良善之人,就连知县都要让他三分,何况这个胸无点墨的刘四,看来要栽在他手上了。
张明远心中又又又咯噔一声,不祥预感瞬间袭来。
“大胆,放肆,身为朝廷公职人员,竟然对百姓家属身体构造了如指掌,不是做了伤风败俗之事还能是什么?通奸良家妇女,你可知罪?”
“我......”刘四双眼圆睁,脸色惨白吓人。
吴操之转过头,怒气冲冲道:“杜老匹夫,你串通收买的衙役连老刘头都不能断定,你就敢当做证人?可见你利欲熏心至于何斯?更何况刘四为人奸邪无赖,通奸良家妇女,如此邪恶不良之人,你居然用作证人,还妄称正义凛然为民做主,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老匹夫,你可知罪?”
地下室一片寂静,先喜后惊的杜氏父子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这不是一个智力发展不过关的武夫所能回答的话题。
吴操之:“……&%¥#*&……!@#¥%¥&&**”
元气满满的吴操之声嘶竭力地大声挑衅着杜老爷子的智力。
噗通一声,刘四无力瘫倒在地上,大汗淋漓,面如土色,浑身止不住摆筛子似的瑟瑟发抖。
刘四忽然对‘人证’存在的必要性产生了怀疑,谁说人证物证俱在就能定罪?人生观、价值观取向也产生了巨大偏差,更认清了不学无术的泥腿子对抗饱读诗书的文人带来的巨大危害性,他有种想死的感觉,这世道怎么了?人证物证俱在的美好时代一去不返了?
“你.........”
沉寂多时的杜老爷子终于无力发出一声苍凉的告白,讲究朴实诚信的他无法反驳。
屌丝逆袭,这是他老人家绝不能接受的事实。
一个可以被确定为奸邪佞臣的坏蛋,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倭寇勾连的宵小,多年来都平安无事安然无恙,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迎着杜氏父子惊诧的目光,吴操之更得意了,读书人蔑视泥腿子的狂傲之气凸显在脸上,宠辱而不惊,大义而不骄,一副公道自在人心的正义模样。
张明远对万恶的封建社会又多了一层感悟,更对常年生活在其中的劳苦大众表示深刻同情,这是个拼智力的时代,谁能指鹿为马,谁就是成功者。
记忆中,前世打官司好像也没这么颠倒黑白吧?
“....咳咳咳,这个,吴大人,冒昧地问一句,老刘头夫人大腿上长了一块胎记,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明远坏坏一笑,实时向吴操之竖起了右手中指。
“咳咳,这个嘛......”
沾沾自喜的吴操之,顿时哑了,说实话,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些泥腿子,也断定他们找不出话中漏洞,因此,口而出自己帷帐中的轶闻秘史。
他完全疏忽了,拥有两世记忆且文理不偏科的张明远。
在张明远看来,吴操之善辨,顶多是选修文言文成绩较好罢了,哪像自己,成绩虽不咋地,妥妥的文理不偏科,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文言文好,顶个屁用,你懂化学知识吗?懂高数吗?
万恶的封建社会八股文制度,造就了多少脑子迂腐又不会拐弯的书生。
他觉得吴操之更应该对自己的不要脸行为感到羞愧,打官司就打官司吧,还恬不知耻自报帷帐秘史,明摆着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其实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漏洞,只是某些人智力不过关罢了。
杜老爷子大喜,为己方扳回一分而兴奋,想了想后,脸色赧然起来,这么浅显的漏洞都没发现,看来,日后必须‘吾日三省吾身’了。
长出一口气,杜老爷子喜不自胜:“吴操之,通奸良家妇女,真真的恬不知耻,啧啧.....”
“老匹夫,休得侮辱斯文?本官何时做过伤风败俗之事?”吴操之气急败坏,反驳的语气明显弱了不少。
“吴操之,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不怕老夫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大刑吗?”杜老爷子胆色壮了不少,说出话很激愤。
“哼,士可杀不可辱。”
吴操之酷酷地甩出了一句名言。
“你........”杜老爷子又被噎住了,让他对倭动武可以,对抗文言文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呵呵,我们当然不能打你杀你。嘿嘿......”
张明远脸色一变,倏忽间涌上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坏笑:“羞辱总可以吧?罕皮,羞辱他。”
“老大,怎么羞辱?”罕皮一头雾水。
“他不是总装纯吗?”
罕皮脑子也不够用:“...........”
“装纯遭人抡,没听说过?”张明远指着他的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道:“给他来一出狂被十几条沙漠大汉乱抡的非洲原生态动作大片。”
“可是,老大,怎么轮?他是男的哦!”罕皮无力抗争。
熟悉的老清新模样,张明远微微皱眉,生性粗暴的罕皮咋了?不像他的作风啊!扭扭捏捏不像样。
“就因为他是男的更要抡。”
罕皮想哭:“............”
“抡人也包括很多种,比如说轻抡和重抡,选择什么方法,你自己决定喽。”张明远云淡风轻指出其中要害。
罕皮委屈道:“好吧!老大,只能后面了。”
“嗯?”
张明远对罕皮的迷茫有些不解,但总体对他的微微开窍表示满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激励加油的神色。
罕皮一招手,过来几个大汉,揪着吴操之走向隔壁房间。
“老匹夫,安敢动用私行?我要上奏朝廷....哎呦!”
“你们干什么?为何扯老夫衣服?”
“罕皮的脑袋怎么总是不开窍?哎!”
张明远喃喃自语。
................
杜氏父子懵逼了,明明说的是汉语,为何一句都听不懂?难道大明子民与西域人说话都要采取这样隐晦难懂的词汇?以后少不得要与西域人打交道,看来要多请教一下。
“张公子,不知‘装纯遭人抡’是何意?”
杜老爷子有些发狂,他甚至有些嫉恨仓颉他老人家向人类传授文字时的偏心眼,搞得自己总是一知半解,让自己怎么活?
“所谓‘装纯’就是时刻采用高深莫测语言和夸张华丽的行为对自己进行包装,以达到鹤立鸡群从而引人注意的坏蛋模样,很让人烦的;‘遭人抡’嘛!就是‘看不惯,扁他’.........”
正在此时,隔壁房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惊呼,伴随着桌子前后移动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次奥,这傻货........”
张明远浑身激灵,腾的站起来,飞身而起,窜向隔壁。
杜氏父子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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