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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乱,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吴操之趴在上面。
前世电影上悲惨而眼熟的一幕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
衣衫不整的吴操之如丧考妣似的大哭不止,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嘶哑着嗓子在无声控诉着这些国际友人的粗暴无礼,以及对华夏儒学的挑衅,不过对牛弹琴的控诉毫无效果,几名沙漠大汉充耳不闻,兀自还在努力运作着粗暴不堪入目的动作-----幸运之神的光环总不会盘旋在一个人头顶,此时吴操之就是这种心情。
钻心的疼痛自外而内阵阵传入,杀猪般的嘶嚎回荡在室内,令人不忍直视这悲惨的场面。
此情此景。
杜氏父子彻底石化了,脸黑的像锅底,轻轻一刮就能刮下厚厚一层黑灰那种,无耻悲催的一幕下半辈子都忘不了,或许还会在噩梦里反复回放。
绝对的惨绝人寰。
张明远有种想钻入地缝从此无颜面世的感觉。
这一幕,打死他也想不到就这么悲惨的发生了,萌萌哒的罕皮也有不为人知的禽兽一面......罕皮太冲动了,更太粗暴。
印象中罕皮总是一个善良纯情的大男孩,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难道盗版光碟看多了?没道理啊!印象中沙漠人民很穷的,吃都吃不饱,哪还有闲情去关注自己日益增长的精神食粮需求。
张明远无法抑制疯狂生长的绯腹之念。
“住,那个......”张明远语无伦次,熟悉的词组忘得一干二净。
罕皮一愣,挥手止住手下的粗暴。
杜氏父子赶紧上前为吴操之穿衣服,羞愧不已地连连向他道歉。
吴操之哆哆嗦嗦穿好衣服,一骨碌跳下桌子,蹲在墙角,双手抱头,大声地绝望哭泣,不时腾出双手默默受伤严重的身体某部位,就像遭受了暴风雨无情摧残的温室小花朵,楚楚可怜。
“混蛋,你们都是畜生,你们败坏斯文,我要......”吴操之厉声喝骂,屈辱的泪水如迸发的泉水奔涌而出,他实在忍受不了,这难为情的一幕终将成为他下半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忆,他实在说不下去了,说多了都是泪水,还不如尽情让泪水流出,或许能稍稍洗清一下屈辱的痕迹。
“杜闻铭,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
“我都招,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你们若再侮辱于我,我一头撞死在这。”
吴操之不再矜持,不用杜氏父子再盘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全招出来了,泣血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不甘,如果还有下半辈子,他决定好好做人,还有就是尽力弥补身心上受到的不公正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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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罕皮,这个,装纯遭人‘抡’的‘抡’字不是那个轮。”张明远有些难为情:“罕皮啊!你真的想多了。”
“老大,是你说的。”罕皮痛呼。
“....咳咳咳,华夏的汉字里,这里应该作为提手旁的‘抡’,换言之,就是扁他,揍他的意思。”
罕皮更忍不了,貌似感受到了老大的羞辱,瞪大牛眼,默默无语。
“作为一个奉行儒学仁义观念的好人,我不得不对你禽肉般的冲动表示谴责。”张明远仰天长叹,挥泪斩马谡的痛楚表露无遗。
罕皮:“.............”
铜铃的大眼睛表示一脸无辜。
汉字太尼玛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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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操之受不了屈辱全招了,但招供的内容还是让张明远吓了一跳,幸亏没有意气用事上报总督府。
尤其可能牵涉到大明剿倭顶梁柱-----胡宗宪。
“张...张.....公子......”杜闻铭哆嗦半天,死活说不下去。。
“二位是否觉得下体某个部位冷风嗖嗖,如冰灌裤耳?”
“张....公子如何知晓?”
张明远仰天长叹:“因为我也和你们彼此彼此了...........”
麻烦终于大发了,好奇害死猫的现实版场景如约上映。
张明远很痛恨自己的好奇之心,同时也总结出一个人生道理:在没有与大事件相匹配的身份地位之前-----别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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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倭寇为什么难消灭?原来竟有高官勾结。
明朝的走私基地-----福建。
福建多山,可耕之地有限,步入明朝中期后,现存的土地不足以养活日益庞大的人口,头脑灵活的沿海百姓便将目光投向了海洋,发展对外贸易,向大海讨生活。
这种不为政府添负担,自发解决就业问题的行为,不但没有被朝廷鼓励,反而因为违反大明“片甲不得入海”的祖训而被勒令禁止。浑不怕的人们只得将贸易转到地下,与东瀛、葡萄牙等商人勾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走私网络。
而走私利润相当惊人,一年所得远超耕地,又吸引了更多人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来。
尤其是当地土豪,他们手中握有大量田产,靠着耕读传家的传统,通过科举入朝为官,并逐渐在朝堂中形成了一个以福建人为主的小帮派,在朝,他们官官相护、党同伐异;在家,他们相互勾结,形成地方势力。
眼看着搞走私的乡里乡亲都发财了,土豪们也坐不住了,决定“下海”一起干。通过土豪们的牵线,走私集团打通了官场,通过行贿、入股等方式将走私行为半公开化,势力蔓延到浙江地区。
嘉靖初期,走私集团在浙江舟山的双屿岛上公开建立起了一个走私基地。双屿岛东西两面各有一座海拔超过250米的高山,两山中间有一块宽度超过20公里的空地,用于货物集散,一道南北走向的河流穿岛而过,船舶入港非常便捷,大量搞走私贸易的小商小贩集聚于此,逐渐形成了规模经济。
1545年,一个名叫汪直的中年人乘坐葡萄牙人的商船来到日本。汪直原是安徽人,年轻时做盐商亏了本,无奈之下来到双屿岛讨生活,很快与当地海盗打成一片。汪直此次乘船来到日本,是受到当地藩主松浦隆信的邀请,前来商讨贸易问题。
松浦隆信一直希望能与大明通商,无奈因为“宁波争贡”事件,大明对日本展开贸易制裁禁止日本商船来华。双屿岛走私贸易繁荣的景象让松浦隆信看到了希望,大明的商品在日本可是奢侈品,利润惊人。双方谈得非常投机,松浦隆信决定派三名日本武士协助汪直。
就这样,汪直亲手将日本倭寇带进了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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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东南沿海地带形成了巨大利益网络,无数官员、地主牵涉其中,吴操之就是其中一个。
严世蕃和罗龙文(严党之一,确系倭寇)是哥们,而罗龙文勾结倭寇,严世蕃也就与倭寇挂上了钩,他们聚集海匪,并企图里通外国,逃往日本。
胡宗宪刻意交好赵文华,以完成剿倭大业,而赵文华为严嵩干儿子,系严党之人。
更令人恐怖的是,胡宗宪大人是严嵩的学生。
东南抗倭大业岂能少了胡宗宪大人?
不管历史如何评价胡宗宪大人,但他老人家为华夏民族做出的巨大贡献不可抹杀,这是对历史名人的尊重。
这就是通晓后世历史的张明远为何小心翼翼了,虽然可能是平行世界的历史,但他也不敢随意扰乱历史,若不然,他就是历史的罪人。
哪怕是在平行世界中,也不能任性为之,稍有不慎,将堕入万劫不复中。
一连串,杂乱不清的社会关系,理不清乱如麻。
若被监察御史们知晓了此事,被误认严党的一代剿倭英雄----胡宗宪怎么办?
虽然是很无辜的心情,但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后果。
上报,可能会牵涉到抗倭大业,更关键是会引起杀身之祸,惜命如金的张明远才不会傻乎乎这么做。
作为穿越之人,自然有超出这个时代几百年的远见卓识,且能精准地把握住一些耳熟能详的历史大事件,比如抗倭,历史上肯定是要成功的。
因此,张明远决定在大明走一次钢丝----隐瞒此事,以待时机。
打定主意后,很认真地与杜氏父子进行了长时间的会晤,在他苦口婆心的斡旋下,杜氏父子终于认清了利害关系,当场表示‘单凭张公子处置。’
张明远这才放下心..........要不就白穿越了。
还没玩够,就玩完,这不是他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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