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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再次站到面前时,张明远一早晨的惴惴不安终于得到了证实.......黑白无常催命来了。
虽然对老公爷派孙女亲自前来召唤的行为不甚理解,但张明远可以肯定,这次惹的祸更大了。
以往前来召唤的都是公爷护卫亲军,哪怕是霍知县亲自前来,张明远都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姿态来应对,因为他能猜到被召唤的结果无非是‘默默无语两眼泪’式的客栈会晤。
不过这次,在面对脸颊绯红的女子时,张明远头有点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只神兽成功升级,而提高了被召唤的档次。
----以后出门,必须把选择黄道吉日作为一项必修科目。
我必须加快引领‘出门看黄历’的时代潮流步伐。
张明远仰天长叹。
看着张明远一脸生无可恋的悲催,女子笑了,很幸灾乐祸那种。
“我说那个....孙女,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早上有多心惊胆战?都快被吓死了,你居然还拿这些鸡毛蒜皮小事打扰日理万机的老公爷,你有同情心吗?你还将国家大事放在眼里吗?”
张明远句句诛心,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女子冷笑,姣好双眸中不时掠过丝丝狡黠:“你明知道本姑娘胆子小,大清早就吓唬人,你还是人吗?”
顿了顿,突然一丝红晕涌上脸庞:“当然了,我爷爷虽然很忙,但只要涉及到他孙女的幸福美满,总是能抽出一定时间的。”
张明远傻了,大清早确实吓唬到她了,但也仅仅涉及到了人身安全问题,貌似与幸福美满扯不上任何关系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张明远不由想起了这至理句警示名言。
惹了这个虎狼之女不要紧,更要命的是还要与女子辩解吵架,张明远自认不擅长,决定示弱。
“好,好,我错了,我诚挚向你道歉,请那个....孙女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哈!”
女子俏脸一绷,扬扬小拳头,示威道:“不准再叫我那个....孙女,你记住了,我叫徐婉,再对我无礼,小心你的狗头。”
说完,不由分说拽起张明远就往外走..........
“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果然是好名字,在下佩服之至。”
“名字好不好听,不是你说了算。”
“公爷能起出如此好听的名字,也是天纵之才,在下为老公爷..”
“废话少说,我爸起的名字。”
“哦!”
恬着脸准备恭维一下的张明远,紧急刹车,不情不愿吐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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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忽然发现,生活在封建王朝也是有好处的,在这里,你可以凭借绝对权势来弥补你实力上的缺陷,再懦弱的人一经权势包装,也能成为一个强大恐怖的存在。
比如说现在,别看女子柔柔弱弱,比张明远矮了不止一头,但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力,拽得张明远踉踉跄跄,毫无还手之力。
而自己的悲催莫过于明明比对方有很强的实力,却不敢轻易与之对抗,
张明远痛彻心扉,不是正处于万恶封建主义压迫下的痛苦,而是无法忍受路人那诧异目光中掺杂的意味深长,更可气是甚至还有懵懂无知的路人意味深长地朝他暗暗竖起以资鼓励的大拇指,他理解这别有韵味涵义,这是对具有欺辱良家妇女勇气的最高....敬仰。
也难怪,被一个柔弱一女子拖拖拽拽而不敢有丝毫反抗意图,放在哪个明眼人的眼中都会遐想连篇,更何况当事人也不能对此表示任何异议。
大清早不小心吓唬了人一下,放在哪个朝代都属于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偏偏这位自称婉儿的女子得理不饶人,大有将事情闹大的架势。
张明远细细琢磨,事情可能没想的那么简单。
难道老公爷已失去耐心,要以这种人尽皆知的方式向天下人昭告----打倒张明远,还我太平日。
此去凶多吉少,张明远不敢再想了。
脸上无端端多了几行屈辱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罢了,随它去吧!
真正的猛士不在风中凌乱,要敢于面对生死别离。
.................
客栈前的阵势果然如张明远设想的那样,刀剑出鞘,长枪林立,数百名锦衣军士将四周团团围住,瞪视着双眼,来回搜查着可能出现的异常举动,沉闷而鸦雀无声的场景令张明远头皮阵阵发麻,腿肚子不由哆嗦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
总是摆出这么吓人的场景来配合更让张明远死的心都有了。
公爷逗比果然与众不同,小生逼格不才,焉能与公爷相提并论?
见小姐拉扯张明远走过来,门口侍立的军士赶忙向前几步,走动之际,铠叶带风飒飒作响,拱手抱拳又庄严沉重,肃穆道:“小姐,公爷已等候多时,万事已齐备,只等您到来。”
说完,不适时宜朝张明远诡异一笑,‘你玩了’的韵味让张明远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徐婉淡淡点点头,她现在的气场很强大,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周身似乎散发出嗜血千军的气势,军士很明显被小姐这种气势所震慑,低头躬身后,又表情阴森地看了张明远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向客栈内走去,铠叶带风飒飒作响。
非常熟悉的一幕,前世电视上要干大事前,双方总要搞出这么一副宝相庄严的对话。
以摔杯为号,五百刀斧手一拥而上。.
听着飒飒作响的铠叶声,张明远顿觉浑身一颤,冷汗不由刷刷往下掉落,脸色惨白地像刚下过的雪。
不多时,门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张明远细细听了下,起码也有几十人.....看来要群殴致死。
来人走到门口,从徐婉手中接过惴惴的张明远,一左一右架着他就往门内走去。
客栈,张明远来过很多次了,但像本次高规格的礼遇还是首次遇到,心中更加惊悚,冥冥之中有种与世诀别的感觉。
国公就是国公,上位者气息无需包装,就能把凌人的权威做到极致,令人不寒而栗。
沉重、压抑一直伴随着张明远来到内厅。
为迎合公爷的爱好,客栈老板在短短几日就完成了对狭小房间的修整,此时,公爷住得内堂异常宽大,尽显奢华。
“爷爷”
突如其来的欢愉声吓了张明远一跳。
娇吒声中,一直配合着庄严肃穆环境而紧绷着的俏脸此刻裂开了花,飞快奔向厅前坐着的老公爷,小鸟依人般扑在公爷身上,不住撒娇。
庄严肃穆,煞气弥漫的场景随着这一声娇吒荡然无存。
这是?
张明远浑身一泄,瘫软在地。
他明白了,这又是老公爷‘吓死人不偿命’的杰作,专治各种心理素质不过关者。
抬头弱弱地看了公爷一眼,大脑极速分析了一下本次‘客栈会晤’相对无语概率后,突然发现,公爷似乎有话要说。
“张明远,是不是感到很害怕?”
张明远脸色一皱,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嗯嗯,公爷天威难测,末将佩服至极。”
公爷冷笑一声:“诛心之言,恐怕你心中早有欲杀掉本公而后快的念头吧?”
“公爷,末将不敢。”张明远脸都绿了,对公爷的话不择口很是无语。
公爷俏皮一笑,灵感涌上心头:“来人,全副仪仗再临县衙视察。”
噗通!
张明远很结实地摔倒在地。
“公爷,您杀了末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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