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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财了。
这是张明远恢复神智后的第一反应,也是支撑他在徐家父女‘强暴凌辱’下岿然不倒的必胜信念。
若说以前张明远还对买卖诗词这种‘有辱斯文’的铜臭行为感到担忧的话,那么‘一日两劫’后,经过身体与灵魂涅槃重生般的精神洗礼,这个发财的信念才算是彻底坚定了。
用他的话来说,怎么着也得用靓灿灿的银子亮瞎自己的一双慧眼,弥补一下饱受摧残的身心吧!要不堂堂千户大人颜面何存?
----虽然他很隐晦地避开了小魔女首肯的关键因素所在。
甭管怎么说,‘刊印诗集,买卖诗文’合理合法了。
接下来就要考虑诸如版权商标、买卖分成、商家代理以及..........寻找黑恶势力保护散等诸多因素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作为南京城最大黑恶势力之一的魏国公徐鹏举,似乎忘记了曾经把张明远拉上贼船的谆谆教导,仿佛掐算好了日子似的,在张明远登门拜访请老国公为诗集作序时,很不凑巧他病了,而且是疑似帕金森综合征提前爆发,老年痴呆症愈发强烈了。
得知张明远来意后,老国公激动得胡子翘的老高,病榻上就开始大呼‘文房四宝’伺候,接着颤巍巍下床,然后在张明远呆若木鸡的注视下.........
老国公气势雄伟,如临大敌,于这香烟缭绕,红袖添香的绝佳意境之中,沉吟半晌,犹如祝枝山在华府挥毫泼墨《春树秋香图》似的面露凝重,忽然大喝一声,蘸墨提笔,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其运笔之雄奇堪称、笔势之威猛简直世间少有,于是张明远疯了...........这分明是一张张代表魔幻主义色彩的后现代派----《小鸡啄米图》?
其画风之凌乱,内容之空洞,简直令人不忍直视,最后在老国公略显抱歉的眼神里,张明远决定……另寻地头蛇。
不过奇怪的是,包括徐邦宁在内的能代表国公府地头蛇形象的家属,都不约而同患上了各种手部神经无节律生理或病理性震颤麻痹打滑疾病,涌现出了更多的《小鸡啄米图》。
张明远无奈,此事就此作罢,心思单纯的他也没多想,只把它归类为‘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的天意难违范畴,悻悻而归。
……………………
少了张屠夫还吃不起猪肉了?
笑话,堂堂正团级牧马千户所千户,在南京城大小也算是个小恶霸之类的黑恶势力,谁敢惹?还有谁?
于是为了可爱的银子,张明远决定略去寻找黑恶势力保护散保驾护航这个环节.........单干。
正如深受前世专利权思想影响的张明远所说,涉及到‘版权唯一,代理唯一’方面自己必须严格审查,尤其一级代理商必须严格把关。
叫上罕皮,二人好一会捯饬后,抱着一箱子宣纸往西市走去。
‘只听不说,只看不讲’这是临行前张明远给罕皮定下的规矩,不是张明远不信任罕皮,而是他那皴黑褶皱的大脸着实不像一个文化人应该具备的翩翩形象,根本就是一个愚笨可欺的粗俗过客,张明远怕没任何文化素质的罕皮一开口就多了很多麻烦……不对,千户大人多了很多麻烦。
张明远心思很简单,就是闷声发大财,不牵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良好形象。
西市照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各类手工匠铺应有尽有,随便拿出一家都能代表大明手工行业巅峰水平那种。
二人在街上转悠半天,从西市东头转到西头,审犯人似的挨个打量刊印文书的店铺,专找那些铺面大,生意红火的铺子,为挑选优秀且良心的第一代理商打下目测基础。
终于看上一家门面宏伟,人流如织的《善书斋》,张明远点点头,善能良心,刊书必成,此乃良心商家,就他了。
不再犹豫,二人一头就要扎进去,本想直接找老板商讨刊印诗集,门口迎客的小伙计仿佛感受到了罕皮浓密的汗腺味似的,捂着鼻子,皱着‘狗仗人势’的眉头,挥手驱赶,把张明远二人拒在门外,语气傲娇的令人发指。
“去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张明远冷哼一声,盯着罕皮,意思是你惹得祸你解决。
罕皮紧绷着脸,抬头望天,自动过滤了老大的指示,充耳不闻的冷漠形象让张明远恨得牙根痒痒。
张明远火气上涌,一般情况下,主子办事,都是手下先搭腔结缘,然后主子哼哼哈哈做最后讲评,天大的事都能完美解决,可这个罕皮好不通情理,不知道主子心痒难耐吗?奈何碍于身份不便应和,只是冷冷看着罕皮,希冀他能从自己阴冷的目光中悟出点什么。
可惜罕皮无动于衷,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德行。
张明远无奈,却又........更无奈。
于是一白一黑两大人在书店前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干耗着……
小伙计也呆住了,怔怔看着面前的奇葩人。
良久,小伙计终于忍不了,冷冰冰道:“哪来的野货?跑到这撒野来了,也不打听打听善书斋是什么地方?赶紧滚一边去,别挡我们做生意。”
此话一出,张明远更忍不了,和罕皮对峙那是要脸面,小小伙计竟敢口出恶言,仅存的一点脸面更没了,不由大怒:“小畜生,你说谁呢?信不信老子抽你?”
小伙计本就对年轻的张明远心存轻视,见他骂娘,也怒了,跳脚大骂:“就骂你了,咋滴?你以为带个黑猴子老子就怕你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你?”拂袖亮拳就要开打。
随着小伙计的狐假虎威,店门口聚集的客人越来越多了,个个嬉皮笑脸看耍猴似的盯着张明远二人。
罕皮无所谓,一副云淡风轻,张明远脸红,气得不行,还从没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呢?但还是秉承不惹事理念,冷哼一声:“不跟你见识,去,把你们掌柜的喊来。”
小伙计噗呲一笑:“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见我们掌柜?笑话。”
张明远懒得跟这种小喽啰废话,抬腿就要闯过去。
见张明远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小伙计胸脯一挺,挡在路中央,龇牙咧嘴道:“站住,堂堂文化重地岂容你乱闯,想造反吗?”
张明远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见这家伙毫不识趣,不由邪火上升,牙根咬的紧紧的,直勾勾盯着小伙计,眼中能喷火。
“哼,打我呀!打我呀!看把你能的,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趁早滚回去,别惹得大爷我……”
啪!
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童可笑可笑........张明远早就有抽他而后快的决然之心,不由分说,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一记耳光扇过,周围人群发出一片唏嘘声,还夹杂着嬉笑声,一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盛况。
“啧啧,小家伙身体太单薄,不抗揍。”
“大嘴巴子都能扇三圈,嗯嗯,吃屎长大的吧?”
“所以说,吃屎长大不结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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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原地惯性自转了三圈,兀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不容易稳住身影,又感受到周围人的嗤笑,捂着肿了半边的脸,惊恐地看着如天神下凡的张明远,心中早已泛起了滔天怒火,指着张明远脑门的手哆嗦个不停。
“你,你敢打我……”
小魔女指可以,老国公指可以,其他任何值得尊敬的人指都可以,唯独宵小不行,张明远怒火中烧,沙包大的巴掌再次扬起,这次他不再犹豫,必须往死里抽……
周围再次响起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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