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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醒来后听到凌阳真人与广义的声音,却一直躲在门后看着二人在对话没有出声,直到此时看到赵荃风被凌阳责备才挺身而出抢在赵荃风前说道:“老神仙,这间屋子本就是风子他们住的。”
凌阳真人闻言面带询问之色看向广义,广义回道:“回禀师叔,荃风等人本是住在此处,今日因为苏杭的缘故,怕他被人所扰,才让荃风等人到隔壁去凑合一晚,估计是他睡迷糊了起夜习惯到这边来。”
凌阳真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责罚你了,你回去继续休息吧。”
赵荃风回道:“遵命。”
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看了广义一眼,广义对着他点了点头后,赵荃风才转身离去,背对三人他的眼中不满之色一闪而过。
凌阳真人见赵荃风走远了,才兴奋的抓着苏杭热切说道:“苏小兄弟,我此次能够突破还多亏了你啊。”
凌阳真人心情有些激动,手上的力道不免大了一些,将苏杭的双手捏的都有些变形了,却不自知。
苏杭看着凌阳真人激动的面容,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楚,一脸的懵逼完全不明白凌阳真人到底在说什么,于是转头朝广义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眼神。
广义在一旁看得真切,上前说道:“师叔啊,你看这外面夜凉风冷的,要不咱们还是进屋里去聊吧。”
凌阳真人这才松开了苏杭的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来,苏小兄弟咱们进屋聊。”
三人进屋后相对坐在两床边,凌阳与广义道人同坐一床,向对面的苏杭解释刚才那神奇的情景。
苏杭这才知道在刚才那一段时间里自己居然经历如此不平凡的事,而且还顺带着让凌阳真人突破了停滞了三十多年的境界,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也难怪凌阳真人方才会如此激动。
凌阳道人待广义说完迫不及待的问道:“苏小兄弟,你这套神奇的呼吸之法是何处学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自打苏杭醒来,凌阳真人便对苏杭一改之前的称呼,亲昵的称苏杭为苏小兄弟,而此时为了那套呼吸之法更是不顾自己年纪辈分想向苏杭学习那神奇法门。
苏杭心道我哪曾学过什么呼吸之法,面对凌阳真人的问话只得苦笑回道:“回禀老神仙,我从来不曾学过你口中的那什么呼吸之法,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凌阳真人看着苏杭的表情绝不似在说谎,心中却还是不太相信,伸手搭在苏杭肩上,一股真元缓缓渡入苏杭体内,在苏杭的全身经脉中转了一个大周天,发现苏杭气海还未开辟确实是没有一丝真元的痕迹这才作罢。
最后他低头认真的回想了此事的经过,这神奇的呼吸吐纳之法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里竟然能让自己提升了一个境界,苏杭比自己还多修炼了几个时辰,若是他真的知晓修真之法,此刻体内绝不至于点滴的真元都没有。
凌阳真人又苦苦思索,最后确认这三百多年来他的确从未听过有如此奇效的修真心法,最后他忆起了一百多年在占星阁听占星阁阁主孔亮讲道之时孔亮所说之言:
“大道三千,但无论你修的是什么道都脱离不开这天这地。道息却能够能你有机会直接面对天地的本源,所以只要你有机会进入道息中修行,那么你的修为必定大涨,以后的修真之路也会更加顺利。然而能否进入这道息看得却是一个缘字,想我活了四百年多,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二人体会过道息的奇妙。”
这莫非就是当时孔阁主口中所说的道息?怪不得我对着残破玉简的描述苦苦研究数年却一无所获,今日却在苏小兄弟的感悟下才有幸得偿所愿,而事后却再也无法记起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凌阳真人在想通这些后终于回复了正常,自语道:“原来如此,这便是那虚无缥缈的道息!”
广义、苏杭二人看着凌阳道人时而微皱时而舒展的两道长眉,在一旁却是一直不敢多说一句话。
恢复正常的凌阳真人看着苏杭,知道道息的难得对自己往后修道更是大有助益,心中的感激之情更甚说道:“苏小兄弟,刚才是我唐突了。”
苏杭拘谨着回道:“不碍事,不碍事。”
凌阳真人点点头再说道:“苏小兄弟的情况我之前听小峰说过一些,难道苏小兄弟真的不想修真吗?”
苏杭听凌阳真人如此说心中苦涩微升,他怎会不想修真,他不仅想,日想夜想甚至做梦都想,可是他却不能够,因为在家里还有人在等他,他不能自私的独立上山,最后苏杭低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凌阳真人见苏杭不答,接着说道:“若是苏小兄弟愿意入山,我可向掌门师兄提议让我代我那死去的师傅收你为徒,让你当我的五师弟,以后跟在我身边修行。”
广义在一旁听得此话双眼圆瞪,这意思这孩子以后会是自己的五师叔?这实在太过荒唐了,但是看着凌阳道人严肃的面孔便知这绝不是玩笑,心中震惊万分。
苏杭心中对于修真一事早就期盼万分,虽然他还不能体会凌阳真人话中的所有意思,却是知道这是让自己以后可以跟着他修习道法,心中修道之念大甚,想到凌阳的辈分比广义还高或许可以让他一起教小荷一起修真,不由得满眼希翼的问道:“老神仙,那我妹妹小荷能不能跟我一起上山修道?”
凌阳真人摇摇头回道:“这恐怕不行,资阳观建观之初祖师便有命资阳观中不收女徒,我不能违背先祖遗命。”
闻言苏杭失落万分,脸上失望之色尽显叹道:“既然小荷不能上山,那我还是在家里陪小荷吧。”
凌阳真人想代他师傅收苏杭为徒是经过深思熟滤的,苏杭在刚服过归元丹时感悟道息,被天地灵气洗刷全身,这副身躯修道必然事半功倍,而且苏杭个性坚韧,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若是他能够入得资阳观,那么资阳观以后肯定会出一个名扬修真界的高手,但是此刻苏杭放不下世俗的牵挂,那证明他与道的缘分未到,那么自己也不能强求,只得委婉说道:“不愿意也没事,若是将来苏小兄弟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上山找我,我们资阳观的山门随时为你而开。”
看着苏杭满脸的失落,凌阳真人也有些惆怅,看了一眼屋外的月光叹息说道:“哎,今时已是深夜,苏小兄弟早点休息,我明日午时再来看你吧。”
苏杭得知苏荷无法上山修道心中失落之意难掩,情绪低落说道:“老神仙,我出来已有几日了,小荷在家一定挂念得劲,我想明日一早就下山去。”
凌阳真人看着苏杭再叹了口气说道:“也好,那广义你明日一早便送苏小兄弟回去吧。”
广义从床沿站起身回道:“广义领命。”
凌阳真人站起身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杭才出门离去,临走前自语道:“以此子之姿却无法入资阳观,着实可惜啊。”
凌阳一走,广义暗自松了口气对苏杭说道:“既然你决定一早便走,那现在赶紧抽空休息一会,明日日出时分我再来此送你回去。”
苏杭目送广义离去后躺于木床之上,环顾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住这么大屋子,屋里五张大木床现在却只有苏杭一人,显得有些空荡寂寥。
苏杭才服过归元丹不久又沉浸道息中数个时辰,此刻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处在一个鼎盛的状态,睡意全无但是他仍旧吹熄了油灯,躺于木床上却忘记了关上房门。
月光透过大门照在门后的地面,极弱的微光从那块地面反射在整个屋子,在以往这种微光环境下苏杭肯定是目不可视物。
但是当苏杭躺在木床上静下心来后,他的眼神无意的朝墙上看去,才发现此时的他竟然可以看清屋里的环境,就连墙上的木纹都依稀可辨,这实在不可思议了。
苏杭不知道这是他在道息里被灵气洗刷了身体,细胞的每个细胞里还充盈着灵气的余韵,身体各个方面的性能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若是此时有外人在此便可看到苏杭的双眼跟猫一般在夜色中散发出的幽幽蓝光,这种异状会在紧紧依附在他体内的灵气消散之后消失,但是身体的性能却不会消退。
苏杭在发现自己可以接着微光夜视之后,心情有些激动,一双带着幽光的双眼四处乱扫,最后落在自己的身上,才发现李二给自己穿的道袍竟然散落着斑驳的污渍。
他起身想找出自己的衣物,但是他的衣物在上山时被划的残破不堪,早已被广义给扔了,此时能上去哪寻?
苦寻无果,他便就这么走到外面的大水缸旁,直接勺着水往身上冲洗,直到洗的干净了才满意停手。
当他湿哒哒的回在门前,看着身上还在不停滴露的水渍,才发觉自己有多蠢,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回房睡觉?
无奈下,他选择了漫无目的在房山之巅漫步,山风冰凉吹在苏杭湿漉的身上,他却丝毫不觉得冷,最后他走到一处悬崖边上静坐下来,欣赏起了月色。
月色如洗,凉风拂面,苏杭回想起刚才拒绝凌阳道人一事,心中便苦涩非常,只是当他想到明日便要回去,在心头浮现起苏荷那甜美的笑容苏杭有释然了,他答应过李月要照顾好苏荷,所以除非苏荷比他先一步走上修行之路,否则他决会弃下苏荷不顾。
一个多时辰后,在山风的吹佛和苏杭身体热量的烘托下,一身道袍终于恢复了干爽,看到东方的天际已经微微露白,苏杭起身准备回屋等待广义道人。
一路缓行,在他经过一处树林时,发现一颗大树下一人背对着他在月色之上盘膝而坐,苏杭心中钦佩之情顿起,居然还有人这么一早就在修炼道法,还是此人一夜未睡都在此处?
苏杭心中钦佩不已,有心想要去看看此人是何模样,却又怕打扰他的修行,便绕着路走到此人的的前方,经过道息洗礼苏杭目光如炬,月色明亮他远远的就看清那人的面貌,那树下修炼之人竟是他的好友赵荃风。
他心中不由一震想道:是风子?先前木瓜等人说风子平日与胖子一起最是懒惰,在修炼时经常跑去偷懒休息,但是修为却一直远在在其他四人之上,原来却是独自一人偷偷在夜里用功。
苏杭是个聪明人,知道赵荃风一直瞒着众人修炼,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此时也不点破,便装作没看到就是,悄然离开此地。
再次回到床上苏杭心思有些复杂,昨日他与赵荃风五人两年后初见颇为欢喜,谈笑间也与幼时无异,然而方才见到的一幕让他感到众人都已长大,也都有了自己的一方世界。
想到他们五人都步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而自己却还是俗人一个,一阵失落感油然而生,关于赵荃风的举动他想不通便更不想深究。
他转而又想到了苏荷,对着空气自语道:“想来我出门到现在已过了数日,不知道小荷在家里过的如何,是否会担心自己。”
看着眼前这间大屋子和五张大木板床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一刻他无比怀念那件破木屋跟屋里那张小木床。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里,回到那他那间破木屋中。
苏杭沉醉在自己的情绪中迎来了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木屋门前,广义也非常准时的出现在门前。
苏杭见到广义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穿好他的破草鞋,微笑着小跑到广义身前说道:“道长早。”
广义心细看到苏杭身上昨夜已是脏兮兮的道袍,此刻却已看不到污渍,知道定然是苏杭不顾夜色洗去了,不由得对苏杭的好感再提升了几分,和蔼说道:“孩子,木瓜等人这个点还在晨练无法来此,要不我先带你到饭堂里吃点东西等他们晨练完了道别后再离开?”
苏杭摇摇头说道:“多谢道长好意,不知为何我昨晚虽不曾进食,然而直到此刻腹中竟还不觉饥饿。”
广义闻言回道:“那是归元丹的药效还有些许残留在你腹中未被你的身体完全吸收,所有你才不会感到饥饿。”
苏杭恍然大悟回道:“原来如此,那道长我们便早些动身吧。”
广义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右手掐起剑诀,他背上的飞剑应诀而起,悬浮在他身前一丈处,他拉着苏杭站上剑身后说了一声:“抓紧了。”
飞剑腾空而起,苏杭站在飞剑之上有些措手不及身影摇晃不止,若不是广义紧紧的拉着他,恐怕他早就跌落下去,反应过来后他紧紧的抱住广义。
稳住了身形后,他好奇的朝下方望去,只见下方演武场数百人盘膝沐浴在晨曦中,苏杭初见这等场面颇为震撼,震撼过后心中又是一阵感叹,奈何自己却是不能成为其中一位,心中失落之意再起。
此时飞剑已经腾上半空,速度飞速提升,下方的人影迅速远离缩小直至变成一道虚影,苏杭的目光才从那虚影中移开,抬起头刚好看见天边那刚升起颜色微红的朝阳。
初晨还不算刺眼的日光映入的他的双眼,他不自觉的微眯起双眼感受着耳边的狂风呼啸而过,下方的景物极速倒退,速度比起来时的马车快了何止十倍。
苏杭体会着极速,心中豪情万丈,心中畅快的想要高声长啸,却是怕惊扰到正认真御剑而行的广义只得作罢,将豪情暗藏于胸,欲修真之心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