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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人在那里当缩头乌龟,问题是赵同知不依不饶。
马推官旁敲侧击问赵司臻有没有结交什么白胡子老头。
赵司臻一脸诧异,什么老头?
马推官想不明白,是赵同知有意隐瞒呢还是真没有白胡子老头出现在同知府?
他没人商量,只好去找薛文堂。
毕竟只有薛大人看起来脾气好,好商量。
薛文堂没有头绪,也只能问薛守拙。
薛守拙认为赵司臻没有说谎。
“丢东西的几家,都把这些文玩字画藏得很深。比如王团头提到的“脚踏本”,其实是拓本,乞丐不明白,听成了“脚踏本”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胡秀才有几张拓本视做命根子,轻易不告诉别人,不让人看。估计白胡子老头是故意与这些人家结交,然后打探东西品质如何,藏在哪里。但是赵司臻家却不用。”
这是因为,赵司臻把冯阁老亲笔创作的字画直接挂在前堂会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用不着费劲套话打听。
这位赵司臻也不是傻子,马推官问他白胡子老头的事情,必定事出有因,不是随口瞎问的。
很快他反应过来让马推官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马推官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和赵同知讲了起来。
马上,赵同知下令全城缉拿白胡子老头。
他还命令马推官去丢东西的各家,问清楚老头的模样,画影图形。
老头也没什么特别的特征,就是须发皆白。
这种老头很普通,结果扑腾一通,抓来的都不是。
老头们经不起吓,有的当场昏迷过去。
赵司臻十分气闷。
马推官心里叫苦。
他找了一个无人的机会跟赵司臻商量:
“赵大人,恐怕老头不会再出现了。”
“为何?”
“大人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这个【雅贼】专门偷文玩字画,似乎有刻意为之的嫌疑。”
“刻意为之?为了什么?”
“为了去姚大人家里偷,偷……”
赵司臻也听说所谓【雅贼】在姚府偷到密信的传闻。
他哼了一声。
“明白了,你是说有人想把姚大人手里那封信抖搂出来,就搞出了【雅贼】的闹剧,弄得沸沸扬扬,就是为了把所谓的密信宣扬得到处都是。”
“属下认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是不是就不要再……”
“不要怎么样?不要查下去了?因为涉及到姚大人?”
“是这个意思……”
“查,给我查,就说是我的命令。密信不密信我不管,本官一定要把恩师给我的墨宝拿回来!”
赵司臻才不管什么淮北不淮北官员的事情呢。
这跟他所在的政治派系毫无关系。
至于牵扯到谁,他才不在意。
牵扯越多越好,他可不想给对方掖着藏着打掩护。
所以龙津府继续轰轰烈烈抓白胡子老头。
闹到省里面不得不派人问询。
何云祁对于赵司臻的做法,不支持也不反对。
因为上面现在对这一事件的态度也不明朗。
所以贼还是得抓,至于怎么抓,让赵司臻折腾去吧。
同知虽然是知府的佐贰官,也就是副手,但是也具备一定的独立性。
人家要一心抓贼,总不好拼命拦着。
可是贼人好像从龙津府消失了,也不再有人家丢东西。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事情虽然影响不小,不过毕竟没有闹到京城去。
那就不算大事。
结果过了十天半个月,邻省就又出现【雅贼】了。
跟着,龙津府赵同知家里丢了冯阁老的墨宝、姚大人家里丢了密信的事情,也在邻省传开。
很快,据说临省有个四品佥事家里也被【雅贼】光顾。
这个佥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来信问同知赵司臻相关事宜,并且详细问姚大人为何不报案不上奏。
赵司臻也不客气,直接说了相关所有细节,还说了不知为何姚大人隐瞒被盗事情。
这位佥事是武官,粗人一个,好不容易花大价钱买字画装门面,还给偷了。
关键是那个【雅贼】还留下话,说他买的字画里面有赝品。
传出去成了笑话。
他一封信直接把事情捅到京城刑部那里去了。
刑部知晓了这个事情,也比较头痛。
这是明显做局搞事的案子,所以各地长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知道该不该认真办理。
捅到刑部又能怎么样呢,无非不过是督促地方查办此案。
可是关于密信的传闻一时间又在京城传开了。
姚祖荫手脚冰凉,他丁忧马上要结束了,可是如今这个局面,他回京城还是不回京城呢?
这时候又有消息称,京城里也有【雅贼】出现了,去到国子监祭酒家里,把祭酒心爱的墨拿走两块。
这倒没什么,可是现场落下一枚信封,上面有【副本】两个大字。
国子监祭酒拿着这个东西就去承天府尹那里去了。
虞朝的承天府尹相当于过去的京兆尹,管理京城事宜。
承天府尹叹气,【雅贼】是非要把当年的秘密重新折腾出来才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