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绑定系统,做县令爹的无敌女师爷 !
贺友兰十分欣赏自己的这位师爷。
可是当永继帝派人来给他慢性毒药,指示务必给尹先生服下,他也没怎么犹豫。
内心深处,他有些嫉妒这位尹先生。
他的见解过分高屋建瓴,仿佛是一个局外人,能够旁观者清。
老实说,在棋局内的人和在棋局外的人,认知的差别是巨大的。
只不过有几个人能有俯视天下的智慧呢?
这位尹师爷就仿佛具有。
贺友兰想,这种人让他早死早脱身,也是明智的。
反正尹先生已经留下了太多的计划和设想,终其一生能不能实现一二,已经足够贺友兰成就丰功伟业。
但是尹先生心里想的可能和贺友兰并不一致。
所以他想见见薛文堂的师爷。
那应该是他的老乡,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同类。
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好赶紧见见。
薛守拙不知道还有一位老乡惦记着自己。
现在她就想解决一点儿实际问题,那就是高产作物在虞朝的提前推广。
有时候她真的感谢老哥给她安排的男主。
特别好用。
郑家的人脉真的不错。
原龙津府知府何云祁,现在是闽省的承宣牧伯使,也是三品大员了。
牧伯使的一项职责就是专门负责民生大计。
外国船只带来的货品当中,如果有对民生特别相关的物品,牧伯使有记录研究的责任。
薛守拙把郑彦中找来,跟他说了关于玉米红薯之类高产作物的信息,以及推广这些作物种植的想法。
郑彦中特别兴奋。
“小豆粒子,你知道吗,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感觉,你能给我带来另一番天地。京城太无聊了,无聊得我一天到晚除了发牢骚没有别的爱好。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我遇到你就好像刘备遇到了诸葛孔明,恰似鱼儿见到了汪洋大海,真是幸甚至哉!”
他这都是肺腑之言。
从小郑彦中不是觉的这个没意思,就是觉得那个太俗气。
郑侯爷总想揍他。
奈何他还挺抗揍的。
薛守拙简直是他的救赎,终于把他从漫无边际的玩世不恭和愤世嫉俗中拯救出来了。
和薛大人一起去当钦差御史,半路上那么凶险,郑彦中都有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薛守拙叹气,难为这么个人生长在如此压抑的朝代。
没憋死他也算是万幸。
比起郑彦中,薛守拙也挺可怜内行卫首领阎次非的,这人其实和郑彦中性格挺相似,竟然去当了特务头子。
对此阎次非解释:
“这你们就不懂了,我只需要在皇上面前装装样子,在其他人那里,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这倒也是,能踩漕务总督肋条,估计也挺爽的。
“郑彦中,别在那里贫了,我们应该联系何云祁,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没准在闽地已经有人种植黄毛夷带来的这些新粮食了。应该赶紧查询访问,然后找地方认真试种,再推荐给皇上。”
郑彦中忙不迭地给何云祁写信。
当然,京城离闽地实在远,这件事急不得。
最近薛文堂比较忙,连带薛守拙也跟着忙。
御史台事情特别多。
除了刑部会把事情推到御史台,其他部门有事儿了,也都愿意往御史台推。
时间长了,永继帝干脆在御史台设六科给事中,吸纳整理六科诸事,以便于稽查驳正六部事情。
真实历史当中,把六科给事中并入御史部门的是雍正皇帝。
有时候薛守拙觉得永继帝和雍正的风格有那么一点儿像。
薛文堂忙得焦头烂额。
文徵晖一党下狱了,审理的事情非常繁琐。
因为这是一件大案子,如果不坐实了,天下人议论纷纷。
更何况倒的是礼部尚书,文辉阁学士。
读书人都在那里看着呢。
薛文堂一直都在整理着各种供词,必须一遍遍核对。
三司会审,三个部门得把所有的审讯记录都勘验清楚,不能出偏差,一定要严丝合缝,能对的都对上。
如果说,只是就事论事地审理,还好办一些。
问题是永继帝给出暗示了,部分事情不能查得那么仔细,必须含糊过去,但是供词的逻辑上还必须得通顺。
说白了,就是必须得编一些瞎话,掩盖一些事情,然后三司会审嘛,三个部门不能把瞎话编得出岔子,都得对上。
因为淮北的事情可是薛文堂当钦差御史查出来的,所以三司会审,御史台这头负责的人必然是他。
然而他做钦差巡按的时候,实际上身上的职位是刑部郎中。
所以案件怎么收尾,刑部总是派人不停地问薛文堂的意见。
薛文堂都要为难死了,说多了也不行,说少了也不行。
说多了像是志满得意,在那里指手画脚。
说少了,好像是拿乔托大。
明明是三司会审,可是都御史和刑部尚书都不多发表意见。
目光都集中在薛文堂身上。
他天天感觉自己是火上面的脆皮猪,烤得劈啪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