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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守则里面有救旧不救新。
前面的官员出事了,一般不追责,只让后面的官员扛着。
如今关于盐商的事情就是这样。
和盐商勾结的官员,要么是文徵晖一党的,已经倒台子了。要么是没等倒台子,就离开江淮地区了。
从盐商嘴里面扣钱的任务就落在了现任官员身上。
问题是,吃进去的东西谁会吐出来呢?
想从盐商手里面割一块肉下来,不比登天还难?
冯檀提出的问题,朝堂上没人能答得出来。
薛文堂照例把头低得低一些,防止皇上冷不丁问话。
其实,他这几天已经请教过女儿薛守拙,若是永继帝又在朝堂上对自己来个忽然提问,到时该怎么支应呢?
薛守拙最近也在和系统探讨盐的问题。
系统给薛守拙提供厚厚一堆资料让她自己看。
反正薛守拙现在已经习惯了看书背书这一套了。
也不再有任何抱怨,拿着资料就是一顿翻。
翻完的结果,让薛守拙不禁头疼起来。
原来一直到民国,都没有解决贩私盐的问题。
新中国成立初期,还有走私食盐的案件发生。
还有盐警这种警钟。
食盐生产方式大规模提升之后,食盐生产成本直线降低,盐几乎是随处可买,食盐走私成为远古的记忆。
薛守拙叹气:
“看来除非走工业化道路,否则食盐贩运的问题真的很难解决啊。”
薛文堂问薛守拙,要是永继帝非得问自己怎么对付盐商,应该如何回答。
薛守拙也只能给老爹提供一个暂时的办法。
“可以临时采取捐输之法,就是让盐商给朝廷捐钱,到时候朝廷给捐的最多的盐商划定一块专卖区,叫做引岸。捐输制度可以时不常搞一下,总之,捐的越多,引岸越大。”
这个损招,清朝用过一段时间,但是不能常用。
时间长了,盐商缓过神来,人家也不上当。
但是冷不丁用一下,那么盐商一定会形成一个竞争。
毕竟专卖区,意味着垄断经营,那是闭着眼睛赚钱。
不过,损招就是损招,既不符合市场,也不彻底解决问题。
如果永继帝不问,那么薛文堂就不说了。
他非要问,那也只能用这种损招先搪塞着。
薛文堂脑袋埋得深,没有用,永继帝就盯着他看。
他后背一个劲儿地发毛。
永继帝看着弓腰低头的薛文堂露出邪恶的笑容。
“薛文堂薛爱卿,你对整治盐务有什么想法呢?”
薛文堂愁死了,真是非得提问自己啊!
“启禀圣上,微臣认为,可以施行【捐输】之法,就是号召盐商给朝廷捐钱,谁捐的多,就划定一块【引岸】,就是给该盐商的专卖区域。谁捐的多,谁的引岸越大。隔两三年可进行一次捐输。想来如此,盐商会积极为朝廷效力的。”
永继帝听了,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薛文堂都给笑懵了。
这是怎么啦,咋还笑起来了?
冯檀也低着头偷笑。
好嘛,这就是老实人薛文堂!
冯檀心里想,别人都骂自己是官场老油条狗,不单是老狗,还浑身是油!
说实在的,自己都没想到这么缺德的法子。
真是,损,损得太妙了。
如此盐商不得不争着给朝廷钱。
这是什么样的脑袋,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呢?
贺友兰不禁看了薛文堂两眼,此人的师爷恐怕比尹先生想得还不一般。
尹先生,说实在,不善于阴诡计谋。
他出的主意都是战略层次的,但是不善于在细节上耍花招。
薛文堂的师爷,手段可挺毒辣的。
这破主意,不是吃了三斤木炭,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吗?
薛文堂被搞得大汗淋漓。
陈正跳出来表示不满。
“薛大人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朝廷还得跟盐商们哭穷吗?这,这成何体统!”
永继帝不冷不热地说:
“陈大人,难不成你觉得朕的国库很有钱吗?”
陈正不吱声了。
要不是缺钱,至于想从盐商身上挖肉吗?
冯檀站出来说:
“捐输之法甚好,既能让盐商甘心孝敬朝廷,又不使其心生怨愤,作为应急之法,恰到好处。”
冯檀毕竟老道,也看出来了,这不是一个长久的法子,但短期内绝对有效。
永继帝点头:
“着令户部办理捐输一事,尽快与两淮盐商接洽。”
赶紧从这些大肥猪身上搞点肥肉吧。
重新修淮北的水利,需要一大笔钱呢!
冯檀自然愿意办这种俏皮差使。
搞钱的同时弄权。
一想到盐商争着抢着给户部钱,冯檀心里十分高兴。
不过他表面上看起来,特别淡然。
这件事虽然贺友兰没捞到啥好处,不过薛文堂的法子算是解决了大伙共同的燃眉之急。
朝堂上其他人看着薛文堂,眼神都亲切起来。
薛文堂擦擦汗。
哎呦我的天,多亏提前问了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