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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监狱是四周是一片冰冷的海域,和她见到的九重妖塔里的情形差不多。但是不一样的是,周围并不是普通的海水或者河水,而是不浮一物的弱水,任何生命都没有办法在弱水中存活,除非是上古的龙族。
但是这六界中仅剩下的最后一条龙,名为清锡蛟。原本都算不得是龙族,但是在一场大战之后,龙族全军覆没,就连蛟族也所剩无几。
后又因为弱水为神族所用,若是没有龙族多有不方便,所以天族将清锡蛟训练,以此来供为己用。
将珺莞带到这里以后,玄清让清锡蛟将珺莞送到中心的石台上,看了女孩一眼。
她并没有当被关起来的那种恐惧,反而是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她的决定一样。
男人抿了抿唇,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灵珺莞会忽然之间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是她真的喜欢上了魔尊牧祀?
即便这样也是说不通的,既然真的喜欢,当初又为什么愿意帮助自己封印他呢?
“这里是虚空监狱,是神界关押罪大恶极犯人的地方。按照规矩,你将会在这里被关押十万年。”
珺莞轻笑一声,这又是虚空监狱又是十万年的,还真是够看得起自己的啊。
玄清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她是期待着牧祀会前来救她,有补充了一句。
“你只能乖乖的呆在这里,就算是牧祀真的找到了这里,也没有实力将你救走。这周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弱水。上面连一只小鸟都没有办法飞过去,也不会有任何生物能够在水里面存活,若是他来了,便也是死路一条。”
玄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牧祀来了便是来了,最好能够死在弱水里。可是他却见不惯珺莞气定神闲的样子。
任何人知道自己要被幽禁十万年,第一反应都是崩溃,但是珺莞太平静了,平静的理所当然。
珺莞轻笑了一声,看着玄清。
“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离开。就算是牧祀真的来到了这里,我也不会走的。”
笑话,走什么走啊,自己好不容易才完成了这个任务换来了和平。
牧祀不喜欢她这个样子,总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但愿你是这样想的。”
说完,男人离开了。
六界的大战总算是没有展开,一时间百姓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
灵珺莞甘愿牺牲自己换取和平的事情传到了六界,大部分人对于她的做法都是感恩戴德的,毕竟战争要是真的开始,受苦的也只会是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
但是也有不同的声音,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因她而起,她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
但其实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六界的事情让一个小姑娘去承担,未免过于勉强。
任凭世间的人如何议论,珺莞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被困在这里,俨然是不理俗事了。
世间久了,她竟然也就习惯了,除了没人聊天,到是也清闲自在。
说是没人聊天也不对,近些日子玄清就总是出现,美其名曰是怕自己逃跑,其实就是来聊天的。
对于这份好心,珺莞做不到不领情,所以男人主动开口,她也就多聊几句。
这样平静的日子截止到今天的这一次谈话,只是因为玄清说起来一个珺莞最不认同的人,月华女神。
“今天我去看了月华。”
玄清去看的,是月华的神位,神界也学习了人间这一套,算是纪念。
“嗯。”
对于这件事,珺莞一向是不愿意多说的,毕竟月华在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忽然觉得,这十万年的囚禁对你来说轻了些,对魔族更是不痛不痒。”
珺莞眯了眯眼睛,这家伙今天是来吵架的吗?有关于月华的事情她一直都是避而不谈的态度,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来之不易的和平,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是他们没有道理。
“你似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喜欢月华?”
珺莞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虽然理论上自己才是男主的官配,但是故事已经改变了不少,自己和男主也没什么交集,所以这件事也不是没可能。
玄清听见珺莞这么说,脸色顿时间难看至极。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清说的咬牙切齿,但是眼神却一直看着珺莞。
后者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的戳中了男人的心事。
“纵然月华是你所喜欢的,但是这之中还包含着六界之中的事情,这个处理已经是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好大的笑话!”男人冷笑一声。“月华失去的是一条命,魔族不过就是给你十万年的幽禁,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牧祀肆意杀人,让人间陷入炼狱,这样的人,说是人人喊打也不为过!”
“住口!”
珺莞冷着脸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玄清。
她一忍再忍,不愿意因为这件事生气。玄清没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生气自己可以理解。但是他侮辱牧祀,自己绝对不能忍耐。
“怎么?魔后这是气急败坏了?”
玄清看着她为牧祀出头的样子,自己也失控了。什么时候他竟然比不上那个牧祀了,明明一开始她连接近牧祀都是为了自己!
珺莞冷笑,看来自己的退步到是让男主觉得自己害怕了。
“气急败坏?我为什么要气急败坏?你口口声声说牧祀错了,牧祀又错在了哪里?”
就算是牧祀动手,那也是各为其主。
“呵,魔后是魔族之主,当然只会为魔族说话。”
珺莞眯了眯眼睛,觉得男主似乎是偏激了。
“玄清上神,月华女神是你的好友,也是你们神界的人,她死了你当然会伤心。但是我也要提点你一句,您自诩公正,就不要做出这种事。”
玄清脸色难看,“本神有什么不公正的地方。”
珺莞冷笑,“我为什么会被打进所妖塔,为什么会成为魔界的魔后,我想并不只是死去的月华女神清楚,您也是知道的。”
玄清一愣,似乎是才意识到当初珺莞进入九重妖塔是月华的手笔。
提起这件事,他罕见的有几分愧疚。
“当年那件事却是是月华的责任,但是你毕竟没有什么事情,而月华却...”
珺莞微微皱眉,似乎已经在极力忍耐。
“所以玄清上神的意思是,我没有死?”
这不就是觉得自己没死就不算什么吗?这家伙说话倒是挺难听的。
“我并无此意,只是魔尊并没有伤害你,月华当初的事情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珺莞听见这句话简直就要被气炸了,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没死他就这么不愿意?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月华女神,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成了魔族的魔后。”
“你!”
玄清欲言又止,珺莞却步步紧逼。
“都是魔尊与人为善,心慈手软,才没有动我一根汗毛,冲破九重妖塔以后还愿意带我出来。”
珺莞每说一句,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划着玄清的心。
他知道珺莞说的都是反话,魔尊牧祀,这世间最为睚眦必报的人。珺莞能在他的手下活下来,吃了多少苦自是不必言说。
“我...”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将你接出九重妖塔,我应该当时就制止月华对你的伤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变成了轻飘飘的三个字。
“你变了。”
珺莞冷笑一声,“玄清上神,是不是要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前的灵珺莞已经死了,死在了你误会她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呢。”
以前的灵珺莞已经死了,玄清下意识后退两步,脸色难看至极。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珺莞正是他这个反应,珺莞忽然笑了,她知道,玄清明白了。
男人慌乱的走了出去,珺莞笑了笑,继续闭上眼睛打坐。
就这样,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在这期间牧祀一直都安分守己的待在魔界,不敢搅起一丝混乱。
十万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如云烟一样飘散,等到最后一天的时候,珺莞见到了天帝。
“魔后,十万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来接您。”
此时的珺莞已经是一头白发,她并不是不老不死的,十万年对她来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
珺莞笑了笑,在天帝惊讶的目光下从弱水上走了过来。
天帝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看着女孩,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魔后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神界和魔界维持了这么久的和平,她明明有实力却不肯离开,这足以表明她的心意。
又是一年冬季,魔界飘下了雪花,牧祀站在树前,身侧就是珺莞的房间。
这个房间已经空了十万年了,也不知道女孩怎么样了。
他叹了口气,以珺莞的寿命,只怕是撑不住了吧...
花类的寿命短暂,十万年早已经超出了极限,但是这是珺莞的决定,他只能支持。
迦楼月和行风修成了正果,自己到是少了一个“情敌”。
“若是你知道这些,应该会开心吧...”
男人淡淡的叹息了一句,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牧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