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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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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哪位?”

    “明捷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刚才去算命了。算命师说,你前半生注定没女人。我就又问,那后半生呢?算命师说,后半生你就习惯了。如果你不想我后半生有那个习惯,就出来陪陪我。”

    “呵呵,陈洋啊,你白天在办公室发神经,晚上也发神经啊?在哪呀?”

    “在外滩影院,今晚是新片,西厢记。”

    “这种卿卿我我的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

    “唉,算命师算的真准。那行,你早点休息。”

    “呵呵,神经!现在才晚上六点半。”

    “一个人好无聊啊!找谁好呢?我买了两张票,总不能一个人看吧?”

    “许杏桃啊!哦,还有霍建玲,蔡文静,胡璇。难道,她们都没空?”

    “唉,你这么说,那我连余爱珍也叫上吧。”

    “呵呵,不和你说了,我陪老爷子散步去。”

    “啪!”

    “嘟嘟嘟嘟--------------”

    陈洋无奈地挂上电话,踏进了电影院,拿出票来,对号入座。他一边找座位,一边不经意的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看到了石井和安藤也进来了。

    不过,此时人们都在进入影院,都在找座位。

    石井和安藤没发现异样,也在找座位。

    陈洋趁机弯腰溜走,从后门出去,左拐入弄堂,右拐进大街,又走进了一家商场,再穿后门而出,又拐入弄堂,再转出弄堂,穿一间洋装店而出。

    如此这般,他再也没发现身后有尾巴了。

    他走出大街,招手叫来黄包车,乘车直奔霞飞路的哈德门烟店。他来到烟店,来到柜台前,目光炯炯的盯着中年胖子,说道:“老板,有三九牌香烟吗?”

    “有啊!先生,你要几包?”

    “十条吧。”

    “哟,这么多?你也开烟店吗?”

    “是啊!我家烟店以前专卖白金龙,主打爱情牌。现在,世道变了,想多赚点钱,进点三九牌。”

    “哦,楼上请,敝店还有些存货。”

    中年胖子便走出柜台,打个手势,请陈洋上楼。

    陈洋沿狭窄的楼梯,来到二楼,停下脚步闪身让路。

    中年胖子从他身前走过,轻轻的推开了一间房的房门。

    里面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人,高大,瘦长,黑乎乎的,但是,眼睛特亮。

    陈洋走进房里。

    中年胖子伸手拉上了房门,走下楼梯,走进柜台,目光却盯着烟店门外大街。

    二楼那个房间里。

    那人看到陈洋进来,眼眶泛红起来,哽咽地吟道:“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陈洋骤然泪涌眼帘,也吟道:“解放胡鹰逐塞鸟,能将代马猎秋田。”

    那人泛泪笑道:“不是同一首诗呀!”

    陈洋举手抹拭泪水,说道:“没关系,都是唐代的诗。”

    那人喊一声:“兄弟!”便张开双臂,拥抱陈洋。

    陈洋泣声喊道:“哥,没想到是你!”

    原来那人便是陈洋的亲哥哥秦义。

    兄弟俩紧紧相拥。

    许久,秦义分开陈洋,伸手为陈洋拭泪,激动地说道:“多年没见了。你已经高过哥哥,帅过哥哥,听说你现在上海滩名气很大,和美女歌星胡璇的故事也很传奇。”

    陈洋伸手为秦义拭泪,既难过也激动,哽咽地说道:“这么多年了,组织上一直没启动我。我以为组织把我忘了。我孤魂野鬼一样的活着,只好花天酒地,打发无聊。哥,你是江南支队的支队长,怎么亲自来接头?”

    秦义拉着他,走到一张小方桌前坐下,说道:“因为负伤,需要长期治疗,我现在已经调到纵队任副参谋长。这次,梅机关抓获了一名原来在我部担任机要工作,因受不了艰苦生活和游击战的风险,又叛变逃到上海站工作的吕达。我部也因其叛逃而紧急突围,我也受了伤,游击区没有先进的设备和医药,无法取出我体内的子弹,所以,把我调到纵队工作,这次派人护送我到上海治疗并和你联络,当前重点工作是掌握这次还都仪式,有些哪些敏感人员参加,乘何交通工具?我们的地下交通站,打算和戴老板新的上海站合作,联手出击,毙了这帮卖国贼。当然,还要提前派人潜伏到南京,破坏还都仪式。”

    陈洋激动地说道:“好啊!太好了。76号和梅机关已经拟好绝密名单,联络好了那些卖国贼。绝密文件附本就藏在我们侦辑处的审讯室,也就是地牢里。”

    末了,他又奇异地问:“吕达被捕,我以为是鬼子的圈套,前几天,小鬼子的女谍用旧暗语和我联络,挖坑等我跳。所以,我没太理会。现在,吕达还在同仁医院里,小鬼子戒备森严。这也是因为那个女谍被我设套,受了枪伤,被我送到同仁医院,我才有机会查到的情况。”

    秦义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嗯!必须尽快的毙了吕达这个叛徒。幸好,他掌握的是以前的联络暗语和联络地点。我这个新的黄土地,启动你这个潜伏在上海很久的雁门关。任务都明确了吗?”

    陈洋起身,立正敬礼,说道:“明确了。”又坐下说道:“嫂子和苗苗都好吗?”

    秦义骤然泪下,哽咽地说道:“你嫂子掩护我撤退的时候,不幸,牺牲了。”

    他又急急伸手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是,瞬息之间,他已经是满脸泪水。

    陈洋脑袋“嗡”的一声响,眼泪也吧嗒吧嗒而下。

    兄弟俩沉默了一会。

    陈洋掏出手帕,递给秦义。

    秦义推开手帕,举起衣袖抹泪,说道:“你那洋玩意,我用不惯。哦,苗苗很好,托养在山里的老乡家里。我整天行军打仗,也顾不上她。不过,你这个乖侄女啊,长高了,很懂事,都小姑娘了。就是太瘦,山里也没好吃的。哦,你也早点结婚吧。咱兄弟俩,得生一个传宗接代的。你嫂子牺牲了,我也不再娶。传宗接代的事,就交给你了。要抓紧,我们无法预知会在哪一天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