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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房内,安亲王一边受刑,一边在嘴里恶毒的开始咒骂,光是骂裴渊是个阴险小人,就来回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裴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仅如此,还一边等这人送来安亲王府搜来的东西。
眼瞧着自己的底裤都要被裴渊扒干净了,安亲王开始咒骂起季知欢这个妖女。
本来正在翻找物件的裴渊手一顿,脸也彻底黑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这人连个人话都不会说,还不去拿皮橛子,给他漱漱口。”
刑部的人对视一眼,让人赶紧照办,本以为裴渊会跟之前一样,继续管自己干活,哪知道等东西送上来了,裴渊亲自动手,直接将那皮橛子捅到了安亲王嘴里,搅合得血沫直流,随后一拳头下去,愣是把安亲王的假牙都给打出来了。
“你敢打我!你个外姓野种敢打我!这江山还姓谢!你他娘的。”
裴渊直接把他的头摁进了油锅里,愣是把人烫得面目全非,才拖了出来。
“江山姓什么,与你何干?不过是仗着祖宗庇荫,自诩高人一等的废物,这世上任何一个大晋百姓,都有资格说这番话,而你不配。”
“乱臣贼子,又有何颜面在此叫嚣!”
安亲王再次被重重摁在了地上,头骨直接砸了下去,别说是两眼冒金星,他觉得自己命都快没了。
裴渊一拳又一拳,砸得又重又狠,压根没有给他活命的机会!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将伏兵埋在哪了么!”
裴渊讥诮,“我十几岁在战场上,千里奔袭取敌军首级的时候,你这老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醉酒笙歌,你的伏兵?我铁甲军还不放在眼里!”
“你爱说不说。”
直到安亲王奄奄一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裴渊才把这玩意扔死狗似得丢了出去。
他接过狱卒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看了外头的天色,直接道:“剩下的交给你们,不肯说就把他府上的人全部带过来,不必留情面,都是死人罢了。”
乱臣贼子,绝不会留一丁点血脉,等这对方来反扑。
慈不掌兵,裴渊也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儒将。
他离开刑部,一群官员恭送他离开,再看安亲王的时候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摄政王惧内爱妻,这是赶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大年呢。
可他们是倒霉了,他们忙活了一年,这好不容易朝代更替,皇位易主,保住了这乌纱帽,怎么大过年的就这么倒霉催的。
“给我泼醒了!!!重重审,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手段多!”
妈的,他们没办法过年,这老王八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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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回到家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差不多上桌了。
家里春联窗花都贴好了,看起来严丝合缝,一看就是经过月魄萝的认可的。
火锅的香气混合着饭菜,院子里也摆上了炮仗,就等着裴渊回来庆贺。
褚进局促地被人摁在餐桌上,连筷子都不敢拿。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太上皇也在?还有长公主,他这是何德何能!
阿音坐在位置上,对他道:“你吃吧,吃完了再回家守岁。”
褚进抬起头,“我家里人不在京城。”
说话间,裴渊已经进了内厅,屋内热腾腾的,说是今晚会下雪,大家都做好了在屋子里头守夜,看雪喝酒打马吊了。
听到褚进说这话,裴渊道:“那就别走了,在府上住下。”
褚进赶紧起身,“我现在住在客栈,不好打扰你们的。”
“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什么。”裴渊坐了下来,太上皇沉着脸问道:“可说实话了?”
裴渊摇头,“估计就真的是自己手底下的府兵,手上牵连的官员也不多,想必也是突然起兴,趁着我不在京城之中,想趁乱先拿下您跟阿辞,就他手上那些兵,所以连围拢京城都做不到,只想在去皇陵的路上拦截,不足为患。”
“安亲王府那些人,总有一个能招供,别太担心。”
太上皇想发脾气,又被长公主一碗汤给劝下来了,“别生气了,这些人这些事,不早该在意料之中么?若是他们安安分分,我还觉得奇怪呢。”
“是啊,太爷爷,今日是过年,别为了这些不值得的人或事生气,咱们一家子和和美美才是最要紧的。”
李皇后跟着杨婶子从厨房那回来,闻言也点头,“是啊。”
大圆桌现下可算是齐整了。
太上皇颔首,主动端起自己的补汤,“大家说得对,瑞雪兆丰年,不该把气带到明年去,不提那些人了,过了一年,孩子们都长大了一岁,我这老头子也没什么指望,希望老天爷能多赏我几年,看着阿辞平安登基为帝,娶妻生子,我大晋江山永固。”
“阿渊跟欢欢能早日生几个亲崽子,阿清长高高,阿音也能多学习。”
两个豆丁笑眯眯拱来拱去。
太上皇说着,掏出红包,递给他们。
连萧阅泽都没落下。
“小十啊,新的一年祖父对你就一个愿望。”
谢炾吸了吸鼻子,“啥。”
“减减肥吧,放屁可臭了,以后娶不着王妃。”
谢炾脸红了,扭捏道:“干嘛呀,大过年的说人家的糗事。”
阿音翻白眼,“你还说呢,要不是你突然放臭屁,怎么会被人给发现。”
谢炾噘嘴,“那,那我少吃一点好了。”
李皇后原本也不太喜欢谢炾这孩子,毕竟被淑妃给宠坏了,如今再看,跟在太上皇身边,倒还像个样子。
不过她也没有到能原谅他母亲的地步,她如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阿辞身上。
“说起来,我倒是想跟父皇求个恩典。”长公主道。
“你说。”
“那泸州御史沈从文,我回京后查了查,倒是与母后同宗,都是沈家人,只是沈从文乃是远亲,难怪我一看到他女儿就觉得面善,我想将那小姑娘接进宫里,跟阿辞做个伴,皇后意下如何?”
沈家是沈蓉的娘家,沈蓉又是阿辞的母亲,皇后当然不会有意见。
裴渊听到沈家,也想起了自己的生母,也对那沈砚秋产生了几分兴趣,开口问道:“阿辞,可是你挂在嘴边的那姑娘。”
阿辞顿时脸红,“我也没有经常挂在嘴边啊,我们都是讨论诗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