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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跟刘栋谈过之后，皮图就没再去过长江训练场了。
他似乎又过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起床，跑步，去银行打卡，晨会，然后跑业务，回银行打卡，下班。
然后代表银行参加市级比赛。
“今天这场比赛很重要，总行的领导会来看比赛。所以这场比赛要有一些策略……”马副行长随之放低了音量，“我们这场球不能赢，但我还想进几个球。所以这场比赛我会首发。”
今天的比赛对阵交通投资集团，对手不会太强。
可是为什么不能赢呢？
皮图不太明白。但是他看到其他队友一脸了然的样子，心下也释怀了。你们明白了就行。
比赛开始，皮图发现对方居然使用了一个在《全职高手》里才会出现的战术，核心盯人战术，而他们盯得核心居然是自己。
呃……自己的战术地位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盯人的交投集团的球员个子不高，像一块橡皮糖一样在他身边扭动，时不时的还拉拉他的球衣，仿佛在商场看衣服面料一样。
皮图试了几次，居然他退回到半场，这小子都要跟着自己。
“没用的，教练给我的任务就是今天盯住你，你去厕所都得跟着。”
“你们教练还挺有眼光的。”
……
“别乱动了，等会揪你裤衩了。”盯人的小哥威胁道。
半场球，皮图被冻结了。他跑动的距离本来就少，背身拿球再传球，弱点一下子就被放大了。上半场，双方居然踢了个2-0，武汉银行落后。
他已经能想象武汉长江那帮贱人嘲笑他的样子了。
咦？我为什么要想象他们嘲笑我的样子？
皮图挠挠脑袋，想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可是，越是这样，想的就越多。
如果是马文哲在这里，他会怎么样？
如果我是长江队的刘栋，会如何破局？
“下半场我们不能再这么踢了！”马副行长在前面溜达了半场也没拿到几次球。对方水平不行，但态度端正，战术也合理，就是不给武汉银行机会。
“下半场多大脚传禁区，刚子抢第一落点，我来抢第二点。皮图，你今天踢得跟屎一样，被人盯了就没办法了？想招啊。业务业务不行，足球足球也不行？”
皮图赔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想办法。”可能是皮图不怎么参加赛后聚会的原因，在队里皮图的人缘一般般，连学长也选择了沉默。
上半场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指望皮图带球过人是不可能的，得有人跟他配合才行。
临上场前，学长在他耳边悄悄说：“你知道为什么马行长要输球，他还要进球吗？你好好想想。”
哨声重新吹响。
皮图跟盯人的小子好好谈了谈。
“能不能不贴着我？”
“不行。教练说效果很好，要继续。”
“我……”
队友已经改变了传球策略，既然皮图那传不了球，就起高球吧。
长传冲吊，禁区混战，大脚解围。对方的后卫可不会陪马行长演戏。
球意外的弹到了中场附近。
皮图启动了，他知道自己的怒气值只够爆发三五次这样的冲刺。
盯人的小子确实也在拉他的短裤，里面蓝色的内容若隐若现。
停球。停的挺好。
皮图挡在球前，那个拉他裤衩的邪恶之手已经收了回去。
皮图二次爆发，前面一片开阔地适合爆趟。
禁区里的对手很快扑出来了，而且扑出来很多人。
并不是故意造越位，而是业余比赛，有时候就会这么上头。
在第一个防守队员就要扑到的时候，皮图拨球变向。
身后盯人的球员和防守球员撞到了一起。
皮图已经来到了大禁区的前沿。
面前还有三个虎视眈眈的防守球员。
而另一边，马副行长站在了一个无人防守的空地上。
不越位！
皮图微微一笑，灵台一片清明。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场比赛不能赢，但马行长要进球了。
接下来银行的内部新闻里会这么写。
“在与交投集团的比赛中，马副行长带领我行球队，顶住压力，打进了关键一球。
虽然比赛没有获胜，但球队的体育精神值得我们全行学习。”
球队进球，而你是球队英雄。俗套的剧本。
如果他是马文哲，他会无私的一脚传球给到无人盯防的马副行长。
如果他是之前的皮图，他也会送出一记完美无比的传球。
可惜他不是。
皮图脚底踩球，一个急停。
众人的重心都随着他的踩球一个趔趄。
他们就看到皮图用脚尖很随意的在足球上撩了一脚。
一种很不正经，完全不严肃，没有任何力道的射门。
交投集团的守门员恍惚了零点几秒，似乎在想有没有必要扑救。
马副行长也站在原地忘了呼喊。
所有人都目送着足球落到了死角的网窝里。
就在众人的目光还停留在足球上的时候，皮图根本就没有看球是不是进了。
他走向场边，向名义上的教练李大爷说。
“我累了，换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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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克林克第二天便见到了他的教练团队。虽然嘴上说的是不能去足协打卡，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每天都足协的办公室坐一坐。这甚至让吴笛很满意，你看看人家荷兰人的态度多端正。
里克林克想的很好，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出个差，他就有机会逃开这无聊的考勤制度了。
助理教练团队是由十几个年轻人组成的，都是全国各个体院招聘来的教练员。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英语十分的精通，流利对话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在中国这种能说英语，又懂足球的人才十分的稀缺。语言好学，但足球这个领域难混啊。
这也是魏长缨和体育高校做的共建项目。每年将会有若干优秀的外语精通的大学生、研究生，到足球发达国家学习。就跟他之前一样，希望从这些人里面出来一两个能做教练的人选。
“里克林克先生您好，我叫李飞舟（见132章），是给您配备的教练团的领队。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跟我说。”
“好，接下来要甄选适合U18的球员名单，给我联系几家青训球队，我要去考察一下。”
“没问题，先生。我已经从Ew公司那拿到了U18年龄段优秀球员的数据库。我们要不先看看球员，再确定去哪里考察？”
“看录像能看出什么来？我们要实地观察才能有发现。怪不得你们中国这么大的地方发现不了天才。”
“先生，您说的对。那您能不能从理论上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实地考察会比看比赛录像更好呢？我们能从实地看到什么有效的表现，方便我们判断呢？”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里克林克遇到李飞舟的提问，一下子懵住了。
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
李飞舟和其他几个挑选出来的助理教练已经掏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了。
如果他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威信都无法建立了。
魏长缨给李飞舟的任务就是要从里克林克身上榨干所有他的知识储备。
就算他是个人渣，也要炼出大油来。
李飞舟很“认真”的执行着魏长缨的指示——难得的欧洲教练，难得的近距离学习机会，怎么可以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