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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石是清谷“通币”,也是获得“功法”的敲门砖,清石阶数越高,“功法”技能越强,功法技能越强,学者晋升越快,晋升越快,获取的清石阶数就越高,这种类似“闭环”的操练模式,对于新入谷弟子而言,清石的宝贵不言而喻,当然,像改善伙食,提高住宿环境,更换练功场所更是不在话下。
墨画几个轻闪便到了北谷,还未落定,讨厌的笑声便迎面而来,
“哟,今儿个刮的什么风,将咱们画上的美人给吹下凡了。”说话的叫悠妍,生的花容月貌,身材妖娆,同样的练功服穿在她身上,愣是平添出几分妩媚。悠妍从石上跃下,朝着墨画款款而来,乌丝轻绾,身姿摇曳,行走间分花拂柳,风情万种。墨画不愿搭理她,皱了眉头转身便走。
“我观察过了。”悠妍一个闪身便到墨画跟前,媚眼如丝,裙摆飞扬。
墨画大步向前,并未停下,悠妍也不恼,就着墨画的步伐倒着走:
“女的,没我高,没我白,没我性感。”
此言一出,立马引来一片附和,口哨声、吹嘘声不绝入耳,悠妍说的坦荡,面上的自得毫不掩饰。墨画心中一抽,这么多年,老毛病不减反增,怪不得祈善避着她,换做自己,也不会承认这么个堂妹,太有辱斯文了,这么想着,墨画微微运气,准备跃过悠妍离开。
“还是个傻子。”像是看穿了墨画的心里轨迹,悠妍适时的一句成功拉住了墨画的脚步。
墨画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悠妍。悠妍显然也没有等待墨画开口的意思,自顾自进行着演员的自我修养,
“你也觉得意外是不是?”悠妍扬起眉梢,“住在北谷这种地方,我还以为来了个怪物,未曾想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傻丫头。你说师傅她老人家是不是收徒收糊涂了?”
悠妍的口无遮拦瞬间禁声了一票粉丝,场面一度凝结,就在这时,咯咯咯的欢笑声隔空传来,打破了气氛的沉寂。
墨画顺声看去,不远处的木屋前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被几个青衣弟子逗耍,一会儿下水,一会儿上树,发髻歪斜,满脸泥污,却还乐得欢脱不已。
“瞧见了吧?”悠妍看也没看:“这样的行为,除了脑子有问题还能有啥?”
“无聊?”墨画眸子冷冽,她虽不喜管他人之事,却也不喜这般恃强凌弱。
“喂!我事先申明。”悠妍自然是听出了墨画的弦外之音:“我和你一样,不过来瞧个热闹罢了,欺负弱小的事儿本姑奶奶可做不出来。”
墨画没有说话,欺生,放在哪里都一样,进得了清谷的主儿,光凭实力,不可能。墨画看着不远处被逗弄戏耍的女孩,宛若当年初入谷的自己,即便看不惯,倒也不会去管。
此刻的十步,正在青衣弟子的引导下往海棠树上爬,她很少见过如此多的人围绕着自己,他们的脸上堆满笑容,似乎自己爬的越高,他们的笑容就越灿烂。
十步也跟着笑,并努力往树的顶端爬去,手脚并用,瘦小的身子夹裹在硕大的青衣里宛若无物,面容污秽,举止荒诞,唯一悦目的是她手腕间的铃铛,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耀眼,可是十步却不喜欢,铃铛摇动时,她便失了一贯的欢脱,努力地想要将其卸下,结果自然都是徒劳的。
喧闹间,不知是谁向十步丢了一个泥块,十步避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于是一个不稳滑坐在树杆上,滑稽的姿势引来树下一片哄笑。于是越来越多的土块向十步砸来,此刻的十步还不懂什么叫恶意,只是忍痛抱紧树干,面上的笑容一点点被紧张所替代。人群的末端,是一个消瘦的男孩,与其他弟子不同,此刻的他,双眉紧锁,拳头紧握,眼神中的紧张与无奈让他死死盯住十步的方向。
“萧宁,傻愣着干啥!”旁边的青衣说笑着就将手中的土块朝十步扔去,中标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个叫萧宁的男孩嘴巴动了动,手心攥出了汗,却没有任何动作,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被人欺凌,那抹身影挺身而出的刹那,自己感动到无以复加,可是结果呢,扬善未必能惩恶,反倒多一个挨揍的,所以从那以后自己便下定决心要出人头地,不说保护自己,起码不连累别人。
四月的海棠,花团锦簇,花瓣应着枝干的受力洋洋洒洒,借着风力漫天飞舞,美的不似人间。
“嘎吱”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动让树下的哄闹戛然而止,十步所在的树干因承受不住十步的重量,突然齐根而断,十步不明所以,挂在树上摇摇欲坠。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树下的哄闹渐渐平息,并不是因为大家良心发现,害怕十步从树上坠落伤了自己,而是十步此刻所在的位置,斜下方正巧是地牢的出口,与十步下落的位置中间隔着一道深渊。
地牢,美其名曰清谷的锻造之所,实则为学子们的闭关考试直至通关的场所,只有通过地牢中设置的各项考验,方能出关,而关口则是万丈峭壁,学员顺利通过了关口,才算真正出关,所谓不成功便成仁,在此处陨落的学子亦不在少数,故在入谷前,清谷都会事先与学员们签下生死状,以图免责。
所以眼下十步所面临的是并非摔伤,而是坠崖,此刻学员们即便再贪玩,却也不敢拿人命做儿戏,树下的人群停止了喧闹,开始统一的后退,部分已悄悄撤离了北谷。
“小心!”与众人相反,萧宁大惊,紧张的心情脱口而出,目光竭力搜索着四周所有能够搭救十步的地方或物件,奈何却一无所获。
十步显然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只是傻傻地趴在树干上并努力地抱紧,也许是被摔的次数多了,十步像往常一样乖乖做好了忍痛的准备。